就在兩人拼命想要保住性命的時候,遠處忽然傳來士兵的呼聲。

    方行之動作一頓,靜靜的聆聽着遠處的動靜。

    聽到對方提醒自己集合的消息,方行之認真想了想,覺得自己已經沒有時間同這兩個賤民繼續耗下去。

    於是,他一把撈起地上的竹筐,竟是頭也不回的跑了。

    騾子被棕熊一把丟在地上,剛好看到方行之策馬離開的場景。

    他的牙齒咬得咯吱作響,恨不能生啖方行之的血肉。

    可軲轆聲音很快傳來:“別發呆,它撲過來了。”

    隨後便是軲轆的一聲悶哼,他的後背被棕熊抓傷了。

    騾子慘叫一聲:“二哥。”

    一股熱血直衝腦門,騾子瘋狂的向棕熊撲過去。

    與此同時,棕熊也對着騾子一個俯衝,騾子趕忙趴在地上,手中的長刀高高豎起,剛好插進熊腹。

    棕熊的衝勁極大,順着它的力道,它的內臟嘩啦啦流了一地。

    騾子的虎口已經撕開,滿頭滿臉都是棕熊的鮮血。

    知道棕熊已死,騾子忽然笑了出來,他居然活下來了,就這麼條賤命,怎麼就死不了呢。

    軲轆掙扎着爬過來,一把抓起騾子,對着他後背沒命的拍:“哭出來,快哭出來。”

    這時候不能笑,一笑人就癡了。

    騾子被打的連連抽氣,終於嚎哭起來。

    軲轆嘆了口氣,軟軟的趴在地上:“揹着我去主人那邊,我是真沒什麼大能耐了。”

    他們這些奴,必須跟着自己的主人一起行動,否則誰都能對他們肆意下手。

    只有待在方行之身邊,才能勉強保命。

    等到了人多的地方,方行之爲了面子,也不會當衆殺死他們。

    谷愡</span>那便是他們唯一的生路。

    看着軲轆背上的傷,騾子顯然也想明白這一點。

    當即抽抽噎噎的將軲轆背起來,順着小路去追方行之了。

    果然,當方行之看到這兄弟倆的時候,滿臉都是震驚。

    好在有騾子獻上的熊心,才讓他的臉色勉強好了些。

    知道騾子已經在熊身上做了標記,方行之取出一包金創藥丟在騾子懷裏,讓他給軲轆治病。

    騾子面上感恩戴德,卻悄悄將那包藥丟了,換成一把石灰粉灑在軲轆身上。

    石灰粉起碼不會要軲轆的命。

    方行之可能永遠都不會知道,金瘡藥和毒藥的味道是完全不一樣的。

    石灰粉遇水後開始燒灼,軲轆連連發出慘叫聲,背後也隱隱出現水泡。

    方行之的嘴角暈起淡淡的笑,沒想到這藥效竟如此詭異。

    騾子則是一邊照顧軲轆,一邊握緊拳頭。

    石灰雖是止血神品,可着水便會爛肉,若不是他找不到其他白色的粉末,也不會讓二哥受這樣的苦...

    就是這點石灰,也是處理熊心時剩下的。

    騾子心中慼慼,他現在只希望自家哥哥能挺過這個難關。

    就算最終依舊難逃毒手,最起碼他們還能多活一天。

    時至下午,方行之拿出乾糧用飯,並不打算分給騾子和軲轆一星半點。

    騾子跪坐在軲轆身邊心中慼慼,也並沒有起身同方行之乞食的意思。

    厲王過來時,李墨行正聚精會神的看着這個主僕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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