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他自己清楚,就在剛剛的某一瞬間,他的心臟因爲雲瑤的提議劇烈跳動了一下。

    可那種悸動,很快便被他自己壓了下去。

    厲王擡起頭看着天上的繁星,拳頭握的死緊。

    他後悔了,如果早知道自己會爲了一個女人再次動心。

    當初,他便絕對不會安排影一幫自己洞房。

    直至此時,他終於無法欺騙自己,說自己對雲瑤完全沒有感覺。

    事實上,一切都是他想錯了,既然已經決定要放棄婉兒,那他便應該將婉兒當成自己的小妹妹來照顧。

    娶回來個王妃,也不過就是多了一個疼愛婉兒的人。

    只可惜,他明白的太晚,以至於做出了錯誤的選擇。

    如今的雲瑤雖然符合他心裏對妻子的全部要求。

    可最重要的是,雲瑤已經髒了。

    這樣的女人,又怎能配的上他。

    悲傷的閉上眼,厲王長長吐出一口氣,許是他與雲瑤沒有緣分吧。

    半晌後,厲王清喊了聲:“墨行,宴會那邊怎麼樣。”

    李墨行快步來到厲王身邊:“王爺宴會已經結束,只是...”

    厲王眉心一蹙:“只是什麼,莫要吞吞吐吐。”

    李墨行的聲音則更加低沉:“皇貴妃被陛下留在宴會場,說是要跪到丑時。”

    這消息不可說不勁爆,皇貴妃這次怕是裏子面子都沒了。

    日後還有何臉面,面對後宮其它嬪妃。

    李墨行說得猶豫,可眼中卻閃過一抹快意。

    對於皇貴妃,他老早就看不過眼了。

    不只是因爲這女人進宮後還吊着王爺,更因爲李墨行對雲瑤已經有了些許敬畏。

    王妃是他見過最強大,最有氣魄的女子,這讓他怎能不敬佩。

    說完話後,李墨行小心翼翼的看着厲王的臉色。

    生怕厲王一時想不開,跑去爲皇貴妃打抱不平。

    聽了李墨行的話,厲王果然怔愣了片刻。

    不過,也只有那片刻而已

    就在李墨行暗暗思忖,一會應該如何規阻攔厲王時。

    卻聽厲王輕輕說了句:“你待會給皇貴妃送一條毯子和一塊蒲團過去吧。”

    說罷,厲王便大步向遠方走去。

    他一個做弟弟的,如何怎能去參合皇兄後宮的事,更別說否定皇兄的決定。

    況且婉兒今日做錯了事,確實應該受到懲罰。

    想到這,厲王的腳步更快了些,似乎是在努力控制自己不去關注穆婉兒。

    李墨行則望着厲王的背影無聲嘆息,王爺實在太讓人心疼了。

    第二天一早,車隊便開始浩浩蕩蕩的回京。

    由於身邊又多了兩個人,雲瑤便讓初夏又幫她尋摸了一輛馬車,將騾子和軲轆塞了進去。

    這兩人現在一點都不擔心家人的安全,畢竟他們是乾元帝親自下令釋放的。

    如果方家敢對他們的家人下手,乾元帝怕是第一個不會放過他們。

    沒有了後顧之憂,他們開始關注自己以往不曾關注的身影。

    身份轉換後,看到的一切事物,在他們眼中也變成了其他的模樣。

    於是,這一路上兩人雖然安分,卻也經常湊在一起,指着某個方向癡癡的笑。

    開心的就像是兩個孩子。

    一行人就這麼平靜的回了京城。

    馬車剛駛入厲王府,李嬤嬤便迎了出來,她也不詢問雲瑤的情況,而是笑盈盈的看着雲瑤:“王妃猜猜是誰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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