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怎麼可能生氣,她高興都來不及好不好。
世子爺和夫人成婚八年,夫人膝下已經有了三子一女,最小的公子纔剛會翻身。
孩子的身體嬌弱,夭折的概率極高。
還有什麼會比三個兒子傍身更有安全感的。
故而,夫人老早就過了那種恐慌期。
再說他家世子爺也不是那種混不吝的。
成婚這麼多年,唯一一個通房還是夫人親自安排的。
後院乾淨的讓他這個下人都覺得心疼。
外面不知多少女眷都對夫人又羨又妒,甚至在暗地裏說夫人善妒。
否則那唯一的通房也不會至今都懷不上孩子。
事實上,小廝覺得那些人是真的想多了。
那通房擡到頂也不過就是個妾侍,若生下的是女兒,將來也不過是從公中出一份嫁妝。
即使僥倖生下個兒子,最多也就是給出一份微不足道產業罷了。
而且不管是兒子還是女兒,都要對夫人恭恭敬敬叫上一聲母親。
因而,夫人根本沒必要和那個通房計較。
聽說通房懷了孕,夫人在府上又是打賞,又是給侯夫人報喜。
等回過神的時候,卻發現世子爺已經出了門。
知曉世子爺手中的銀錢不夠,夫人這才讓他趕緊將錢送來。
聽了小廝的話,祁正平先是愣了愣,臉上的表情從悲傷逐步變成得色:“爺說什麼來着,爺在侯府向來說一不二,哪有她一個婦人置喙的事。”
此事兒此刻,祁正平臉上寫滿了小人得志的快樂。
祁正平聞言,脖子高高擡起,像是要揚到天上去:“不是她大度,而是咱們男人在家裏時,就是要有些章程,女人這東西,絕對不能摜。”
當然,這情況是對別人來說的。
他看到了孃親的不快樂,自打爹爹在邊城納妾生子,孃親就再沒有開心過。
看多了孃親的無奈,對於妻子,他心中滿是愛重。
自然也不會讓對方難過。
只是這些話放在心裏就好,沒必要說出來,大家一起矯情。
想到這,祁正平忽然想到不對之處。
他剛剛吹牛的話,是不是被自己的貼身小廝聽到了。
那現在怎麼辦,是不是應該殺人滅口。
小廝怔怔的看着祁正平,卻見對方一個眼神的掃過來,小廝嚇得縮了縮脖子:有殺氣,太嚇人了。
厲王則是似懂非懂的看了祁正平一眼,女人這東西不能慣嗎。
感覺自己掌握了事情的精髓,厲王的聲音滿是鄭重:“那應該怎麼做纔好。”
他有些好奇,像是雲瑤那樣不懂事的女人究竟應該如何對付。
他如今已經是心力交瘁。
祁正平被厲王問的一愣,下意識的想要甩出一句“我怎麼知道”。
可想到自己剛剛那番言論,他趕忙剎住到嘴邊的話,換成另外一席話:“還能怎麼辦,也就是平日裏做什麼事都先斬後奏,對方的所有意見一律持反對意見。
定要讓那女人知道,誰纔是這個家裏的主事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