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嬤嬤的臉雖然被藥爐烤的通紅,可她的嘴脣卻蒼白的嚇人。
見初夏準備過來,李嬤嬤的聲音壓得更沉:“外褲要你那條薑黃色的,裏褲白色,再給我一條月事袋,多放些草木灰。”
她身上的外褲也是黃色,和初夏那條的顏色差不多,大概可以遮掩過去。
初夏越聽越是心驚,剛準備詢問李嬤嬤發生何事,卻聽李嬤嬤繼續說道:“將東西藏在衣襟裏,千萬莫要讓人看見。”
那麼大的東西,怎可能不被人看見。
初夏雖有疑惑,卻還是快速走了出去。
見初夏那聽話的模樣,李嬤嬤心裏也是鬆了口氣。
還好還好,今日在廚房的人是初夏。
這要是惜雲,她還真不敢這麼做。
果然,初夏剛一出門,便被小丫鬟圍了上來。
藉口自己有些冷,想要哪件披風,初夏成功將一羣小丫鬟打發走。
隨後成功將李嬤嬤要的東西帶了回來。
接過初夏遞過來的褲子,李嬤嬤明顯鬆了口氣。
只見她扶着竈臺艱難的起身,隨後給初夏使了個眼色:“去門口幫我看着。”
直到這時,初夏才發現,原來李嬤嬤的褲子已經被鮮血浸溼。
初夏本就是宮中出來的,只片刻間就明白過來發生了什麼事。
是那碗藥的問題。
敢在王府中公然給王妃下藥,除了厲王的授意,初夏當真想不到其他人。
兩人都是女人,現在的情況又特殊,李嬤嬤當着初夏的面艱難的換好褲子,又將自己的小凳子刷洗乾淨。
想通了關鍵的初夏同樣慘白了一張臉,下意識的壓低聲音:“那您怎麼辦。”
不知不覺間,初夏竟開始尊敬這個刁鑽貪婪的婆子。
聽到初夏的問話,李嬤嬤低頭看向藥爐中正在煎的藥:“喝下這個,應該就能止血了。”
初夏輕輕咬住嘴脣,這件事當真是厲王授意的麼。
若是真的,那厲王究竟想要什麼結果,那可是王爺的嫡妃,怎能這般作踐人...
再次望了李嬤嬤一眼,初夏轉身就要往外走,卻被李嬤嬤再次攔住:“不要告訴王妃這件事。”
初夏原以爲李嬤嬤是不願雲瑤爲她擔心,剛想出聲反駁,卻聽李嬤嬤繼續說道:“不能影響王妃和王爺的感情。”
只要什麼都不知道,王妃早晚會對王爺動心的。
初夏倒吸一口涼氣,望向李嬤嬤的眼神中,是滿滿的不可置信。
直到這時,李嬤嬤竟還想撮合王爺和王妃。
可看到李嬤嬤哆哆嗦嗦去給自己倒止血藥的一幕,初夏心裏忽然有些酸澀。
在這一秒,她她似乎有些懂這個惹人討厭的老婆子了。
這人不是無心,更不是白眼狼,她有自己忠心的對象。
只不過,她忠心的對象不是王妃,而是雲霞國。
這是個有信仰的...老虔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