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王詫異的看向乾元帝:皇兄這是打算爲雲瑤出頭麼。

    被點到名的雲瑤擡起頭,剛好對上乾元帝那雙宛如通曉一切的眼睛。

    而穆婉兒和厲王則一臉緊張的看着她,似乎是擔心她會胡說八道。

    雲瑤在心裏自嘲的一笑,忽然感覺自己就是那根打散鴛鴦的棒子。

    頂着厲王和穆婉兒灼灼的目光,雲瑤紅脣輕啓:“陛下,臣妾想要看看皇貴妃手中的荷包,是不是臣妾當年遺失的那隻。”

    乾元帝的表情十分玩味:“弟妹不是雲霞國麼,爲什麼會將荷包遺失在南越。”

    厲王顯然沒反應到乾元帝話中意思。

    只見他快走兩步擋在雲瑤面前:“皇兄,內子來自番邦蠻夷,自小缺管少教,不懂我南越規矩,竟在御前胡說八道,臣弟這就將人帶回去好好教化。”

    說罷,厲王拉着雲瑤便要離開。

    他太瞭解自己這個皇兄,雖說溫溫和和,臉上永遠都帶着笑意。

    還會親切的叫他小六。

    可從小到大,他從未看透過皇兄心中的想法。

    皇兄似乎將自己隱藏在一張假面之下,即使是他這個親弟弟,有時也會覺得背脊生寒。

    望着這樣一個男人,雲瑤的心如墜冰窟,可心智卻越發的堅定。

    既然這人說自己缺管少教,她若不做些什麼,豈不是對不住戰神王爺給自己的評價。

    想到這,雲瑤大大方方的走到皇貴妃面前:“妾身可否借娘娘手中的荷包一看。”

    穆婉兒的手指微微發抖,臉色也漸漸慘白。

    她無助的看向乾元帝,卻見乾元帝正對她露出鼓勵的眼神。

    穆婉兒的牙齒咬得咯咯作響:若現在只有厲哥哥在就好了。

    陛下雖然總說疼惜她,可實際上,陛下從未做過任何維護她的事。

    就像現在這樣。

    乾元帝望着穆婉兒,臉上的笑容依然溫柔:“愛妃的荷包是不方便拿出來看麼。”

    這話說的雖然輕飄飄,卻聽得穆婉兒渾身一凜。

    她輕輕咬住了嘴脣,隨後伸手將荷包交到宋三喜手中,勉強擠出一個笑:“臣妾在陛下面前,哪有什麼不方便的。”

    聽到穆婉兒口稱臣妾,厲王心中又是一痛。

    那明明是他愛入肺腑的戀人啊!

    乾元帝拿起荷包仔細看了看,隨後對雲瑤溫和問道:“弟妹的荷包上有何特殊的線索。”

    看着穆婉兒那悲傷的表情,厲王再次開口:“皇兄,都是雲瑤不懂事才鬧出來的事,您莫要同她當真。”

    厲王心中越發煩躁:這明明就是婉兒荷包,雲瑤怎麼連這個都掙。

    多年來,在厲王心中,荷包就代表着穆婉兒。

    由於他太過專注荷包,竟忽略了荷包代表的意義。

    更忘了那是他救命恩人留下的東西。

    雲瑤看都懶得看他,只目光灼灼的盯着乾元帝手中的荷包:“回稟陛下,臣妾的荷包是用雲霞國特有的紫色流雲緞製成,上面秀着一大十小,共十一片雲朵的花紋。”

    既然小哥哥在她心中的形象已經幻滅,那她至少要拿回自己的荷包。

    也算是了結自己這麼多年的念想。

    乾元帝聞言,當即翻看自己手中的荷包,隨後對宋三喜吩咐道:“去把崔尚宮叫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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