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元帝的話說的輕飄飄,可落在穆婉兒耳中,卻如同千斤巨錘,一下又一下砸在穆婉兒心頭。

    沒有人比穆婉兒更清楚當初究竟發生了什麼。

    這意有所指的話,幾乎嚇得穆婉兒魂飛魄散。

    可乾元帝卻並不打算放過她,依舊笑眯眯的說着關心的話:“愛妃可是冷了,不然怎會抖得這般厲害,一定是下面的奴才照顧不周。”

    說話間,原本跪在穆婉兒身邊的小豆子,已經被宋三喜帶人拖走了。

    小豆子似乎被堵上了嘴,只不斷髮出絕望的嗚嗚聲,似乎是在求穆婉兒救他。

    可自身難保的穆婉兒,哪裏還有心思去管一個奴才的事。

    此時的她,依舊被乾元帝掐着下巴,一臉絕望的與乾元帝對視。

    偏乾元帝還不放過她,從福順手中接過一塊帕子。

    乾元帝動作輕柔的彎下腰,一點點幫穆婉兒擦拭臉上的淚水。

    同時,他的話也不斷傳入穆婉兒耳中。

    帕子劃過穆婉兒的眼睛:“朕喜歡愛妃的眼睛,因爲愛妃的眼睛永遠都不會說謊。”

    帕子劃過穆婉兒的鼻子:“愛妃的鼻子生的也好,聽說就連皇后也被愛妃公然哼過,不過這必然不是愛妃的錯,只是這鼻子不大聽話罷了。”

    帕子劃過穆婉兒的嘴:“朕尤其喜歡愛妃的嘴,因爲朕永遠想不到這張嘴中能說出什麼話來。”

    隨後,乾元帝將帕子丟在穆婉兒的手邊:“朕尤其喜歡愛妃這雙神奇的巧手,只不知愛妃能否幫朕解惑,爲何愛妃對南越的繡藝一竅不通,卻偏偏能繡出雲霞的荷包呢!”

    乾元帝的每一句話,都讓穆婉兒心臟緊縮。

    當聽到乾元帝的最後一句話,穆婉兒竟是差點暈厥過去。

    完了,她好像是被發現了。

    乾元帝依舊笑溫柔:“這個問題很難回答麼,竟讓愛妃想了這麼久。”

    穆婉兒不敢說話,眼淚也吧嗒吧嗒不停往下掉。

    乾元帝緩緩收起笑容,一臉憐惜的看着穆婉兒:“愛妃果然是水做的人,竟然這麼多眼淚。”

    乾元帝一邊說話,一邊輕輕搖頭:“既然這樣,愛妃就在這把自己晾乾吧。”

    說罷,乾元帝轉身便要離開。

    可才走了兩步,他便像是想到什麼一般,忽然回過頭來看着穆婉兒:“朕一直聽聞愛妃身邊有個天賦異稟的小豆子,今日朕便將人帶去見識見識,回頭自然會給愛妃送回來。愛妃放心,朕不會奪愛妃所愛之物。”

    穆婉兒呆呆的看着乾元帝,她能感覺到乾元帝的話語中帶着嘲諷,卻又想不明白乾元帝究竟是何意思。

    而乾元帝讓她將自己晾乾,她又要在這跪到何時。

    現在是晚上還好,可明天一早怎麼辦。

    到時候,所有宮妃都要去皇后宮中請安,萬一被人看到...

    想到這,穆婉兒的身形晃了晃,竟是差點暈倒。

    可還不等她的身體碰到地面,耳邊便傳來福順聲音:“娘娘,陛下讓奴才在這陪着您,您千萬莫要讓奴才難做。”

    既然是陛下命令娘娘跪在這受罰,那麼在陛下滿意之前,娘娘就算是暈,也要一直暈在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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