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她能清楚的感覺到,厲王剛剛是在透過她看別人。
至於厲王心中想得是誰,雲汐不用想也知道。
只是沒想到,她竟然也有被人當成替身的一天。
雲汐心裏有些惱意,可還是不得不對厲王賠上笑臉:“王爺用過晚飯,不如同妾一同用了罷。”
厲王輕聲應了雲汐的話,之後行進的腳步竟又快了些。
看着厲王拉着雲汐一路衝回房間,花嬤嬤一臉得意的倚在李嬤嬤的房門:“如今看來,倒是老姐姐多慮了。”
所以說,她們根本不應該聽李嬤嬤的。
李嬤嬤冷冷的瞥了花嬤嬤一眼。
心頭梗着的話,終究沒能說出來:以色侍人,怎能長久,現在只希望雲汐能在失寵前,快些懷上子嗣吧。
可話說回來,厲王對雲汐的態度,本就是源自厲王對雲瑤的渴望。
只要這種渴望不消退,雲汐就會一直被厲王放在心尖上寵。
她現在只希望厲王的渴望能持續更長時間。
想到這,李嬤嬤轉過頭,呆呆的看着自己放在桌上梳妝盒子。
那裏面放着一個天大的祕密。
雲瑤和初夏快速回了院子。
剛一進門,雲瑤腳下便是一個趔趄,好在初夏一把將人扶住。
而後,初夏的聲音中帶着緊張:“娘娘,您的手爲何如此冰冷,奴婢這就去給娘娘熬藥。”
可她的動作卻被雲瑤直接攔住:“藥不着急,快去給我找個盆來。”
她有些忍不住了。
她臟腑有傷,乾元帝爲她準備的飯食大多輕淡,就像是知道她身上有傷一般。
偏厲王今日不知抽了什麼瘋,居然一直給她夾菜,夾得還是那些不容易被克化的肉菜。
當着乾元帝的面,雲瑤無法拒絕厲王的“好意”,值得一口接着一口將那些不好克化的東西嚥了下去。
結果還不等到家,胃裏就已經翻攪起來。、
將帶血的食物殘渣,連着黃膽水一併吐了出去。
雲瑤臉色蠟黃的倚在牀頭:“你們都下去吧,我得好好睡一覺。”
不行,身體虛的搖搖欲墜。
她快撐不住了。
初夏應諾,帶着一羣丫鬟陸續離開了雲瑤的臥房。
而云瑤則是歪在枕頭上,不一會兒就失去了意識。
當雲瑤熟睡之後,一條髒兮兮的腿從窗外跨了進來。
之後便是亂糟糟的一堆頭髮...
玄機子艱難的從窗戶上翻進房間,他近日掐指一算,發現徒弟似乎有血光之災。
於是趕忙過來看看自家徒弟死了沒,若是死了,他也好順便收繳些遺產。
嗯,不對,應該是幫徒弟收屍。
煩躁的抓了抓自己亂碰碰的腦袋,玄機子心裏有些抑鬱:怎麼就把實話說出來了呢!
走到雲瑤的梳妝檯前,玄機子認真打量桌子上的東西。
他雖是天下第一術士,可天生是個窮命,只要是值錢物什,在他身上都放不過十二個時辰。
好在他是個想得開的,該喫喫,該喝喝。
沒事的時候,藉着某個道觀的名頭多賺些喫的,也就夠他活上個把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