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雲瑤手邊的寶劍,管家下意識的縮了縮脖子。

    想到雲瑤那個一言不合直接動手的習慣,他的態度越發恭敬:“娘娘,王爺讓我知會您一聲,明日同二夫人一起去送子娘娘廟祈福。”

    管家的聲音落下後,初夏的臉色微微變了變。

    她又想到到那碗被李嬤嬤喝下去的湯藥了。

    一邊給娘娘下絕嗣藥,一邊讓娘娘去送子廟祈福,還是跟二夫人一起去。

    王爺這是打算給王妃心頭插刀嗎,簡直欺人太甚。

    好在娘娘還不知道那碗藥的事...

    眼見着雲瑤將手緩緩伸向桌子,管家心裏緊張的不行。

    生怕雲瑤一言不合直接一劍劈過來。

    許是察覺到管家的緊張,雲瑤的手越過桌上的寶劍,拿起桌面上的茶杯輕葃一口:“幾時?”

    管家的冷汗都要下來了。

    見雲瑤沒有同自己動手的打算,管家心裏默唸一句阿彌陀佛,隨後對雲瑤回道:“回娘娘,明日辰時出發,申時可到。

    廟裏有供女眷休息的客舍,休息一晚,後天一早您和二夫人要在廟裏搶一柱頭香...”

    說是搶頭香,但從明日起,送子廟便已經關閉,廟裏只接待厲王府女眷。

    而這所謂的搶頭香,不過就是個好聽的說法罷了。

    雲瑤輕吹着手中的茶杯,好半天后纔對管家輕聲問道:“本王妃知曉了,你且下去吧。”

    管家聞言如獲大赦,當即轉身快速離開雲瑤的院子。

    看着管家跑的如同被鬼追一樣,初夏冷哼一聲:“當真晦氣。”

    這管家就知道去捧二夫人,光看着就覺得討厭。

    聽出了初夏話中的不滿,雲瑤笑的坦然:“要不然我着人把他按住,削掉他耳朵,讓你好好出出氣。”

    初夏噗嗤一聲笑出聲來:“娘娘越發會哄人,奴婢要那兩隻耳朵做什麼。”

    雲瑤嘴角暈起一抹恬淡的笑:“要那兩隻耳朵,當然是好好教對方規矩了。”

    如果這是她的後宅,她定然會讓這些下人知道什麼是規矩。

    可惜,她對厲王府,甚至是對南越國都沒有歸屬感。

    因此也並不覺得整治後宅是她的責任。

    就連對容厲的虧欠,也在兩人點點滴滴的相處中消磨殆盡。

    雲瑤將手中的茶杯放下:罷了,就隨這些人折騰去吧。

    初夏望着雲瑤的動作,並未說話。

    她清楚王妃的意思,管家原本應該是管理王府對外事物的。

    可這人偏偏盯上了後宅,整日與一羣丫鬟婆子糾纏在一起。

    不但聽後宅的閒話,還到處傳話。

    就這樣的人,就算長了耳朵又有什麼用,到不如早日削掉的好,還能省些是非。

    若是娘娘有心,定然能將王府歸置的井井有條。

    可惜,娘娘心不在此。

    初夏輕輕的出了口氣:“娘娘,咱們明日真去啊。”

    與四公主共同出行,她這心裏怎麼就七上八下的呢。

    雲瑤將手撐在桌子上,支撐自己站起來。

    她眉心微蹙,看起來她這身體還是有些虛。

    連續幾次受傷,縱使她底子再好,也不是十天半月就能養回來的。

    大拇指勾着劍柄上的花紋,雲瑤脣邊帶起淡淡的笑:“爲什麼不,若我不去,某些人怕是要失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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