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門的瞬間。
一股噁心的腐臭味瞬間撲鼻而來。
劉光整個人差點被這味兒給衝暈了。
開門的研究員則是明顯有所防備,第一時間憋住了呼吸,然後回到了牆角抱頭蹲下,完全沒有要去跟着進去的意思。
“嘔~”
“臥槽你大爺的,你們在裏面煮了屎嗎?”
“yue~”
鄭彪和手下的亡命之徒們也被這個味道給衝到了,一個個皺起了眉頭紛紛避開了一些。
他們是在槍林彈雨、屍山血海中走過的人,血腥味什麼的對他們來說並不至於如此。
可偏偏這不是血腥味。
這是一股酸臭、腐臭味,腐臭味中還帶着一種難以言表的刺鼻味道。
劉光緩了好一陣,拿出口罩戴上,秉着記者求真的態度,終於抱着攝影機走進了這道暗門。
暗門內。
牆上有這指甲的抓痕,彷彿是那些實驗品臨死前的掙扎。
一串串鐵鎖扔在地方,尖銳的末端足以穿透琵琶骨。
藥物注射劑擺放在桌上,每一個針頭上都帶着猩紅的血跡。
劉光一張張的拍着。
沒有放過任何一個細節。
他已經算是資深的記者了,以前也拍攝過一些畫面較爲血腥的刑事案件,心理還算強大。
可即便如此。
拍攝過程中,劉光的手仍舊在忍不住的顫抖着,聞着周圍的惡臭,酸水忍不住的想要從喉嚨裏冒出來。
何爲人間煉獄?
這便是了。
…
劉光身形顫抖着走出了暗門,整個人彷彿被抽乾了靈魂,目光空洞,腦海中彷彿能浮現出那些“實驗品”生前的苦難。
“什麼情況?”
“那暗門裏面有什麼東西?”
“真有活人實驗?”
一羣人好奇的開口問道。
鄭彪則是微微皺眉,看着渾渾噩噩的劉光開口問道,大家都感覺到這個攝影師在進去之後整個人都變得不一樣了。
劉光沒有回答。
他第一次沒有理會這羣兇狠的亡命之徒,態度格外強硬,獨自一人朝着那羣蹲在牆角的惡魔走去。
“你們這羣畜生!”
實驗室的其他研發人員對視了一眼,默默低下了頭,不敢再說什麼。
他們知道那扇暗門裏面發生過什麼,那是不足爲外人道的祕密。
藥品實驗室的負責人深吸了一口氣,看着劉光和他手中的攝影機鏡頭:“這一切都是我們自己乾的和夏家無關,我們願意接受法律的制裁。”
“你們自己乾的,那背後的主使呢?”
劉光開口咆哮道:“這裏是龍屋山,是夏家的祖墳,你們能瞞着夏家的人在山裏建造這麼大一座實驗室?”
“現在都到了這個時候,你們居然還想着包庇罪犯,你們對得起你們自己的良心嗎!”
一羣研究院低着頭,沒有一個人再開口辯駁什麼。
鄭彪微微皺眉,一眼就看出了這些研究員的問題所在。
這羣人彷彿已經準備好了認罪伏法,甚至不惜將全部的罪責都攬在自己身上,這恐怕是受人威脅了吧。
畢竟這種威脅別人的事本就是他們的拿手好戲,現在算是關公面前耍大刀了。
“這座實驗室的主人到底是誰?”
正說着。
“什麼人!”
一聲呵斥。
一名亡命之徒立刻朝着漆黑的通道追了過去,三秒後拎着一個身穿唐裝的老人走了進來。
這便是蕭老。
“你們……你們是什麼人?”
蕭老一臉驚恐的看着鄭彪等人,尤其是看到自家的護院已經被五花大綁扔在角落後,整個人都傻眼了。
這算什麼情況?執行局的人這麼快就查到這裏來了?
不對,這羣人一看就不是執行局的戰鬥小隊。
“你就是威脅他們的人對吧?”
鄭彪看着這主動送上門的老頭兒,整個人的忍不住笑了:“真他孃的踏破那啥,得來全不費工夫啊。”
“我……我只是上來巡山的,不知道你們在說什麼……”
蕭老聲音顫抖,一向威風八面的他在被壯漢單手拎起來的時候,也徹底萎靡了下去。
“你們認識他嗎?”
鄭彪指了指這老頭兒,看着牆角那羣抱頭蹲下的研究員開口問道:“如果是他威脅的你們就趕緊說,其他的我來擺平。”
研究員們面面相覷。
蕭老則是狠狠的瞪了一眼這羣人,他手中有這些人的把柄,當初把他們從榕城帶過來的時候,他們的妻兒老小也都一同接了過來。
這就是夏澤楷控制這羣藥品研究員最好的手段。
“瞪什麼瞪!”
鄭彪一巴掌直接抽在蕭老的臉上,兩顆泛黃的門牙直接被抽飛出去:“不想要老子就給你挖了。”
蕭老渾身一哆嗦,身體顫抖的像一隻受驚的鵪鶉。
“大膽的說。”
研究員們猶豫了好一會兒,其中一個人支支吾吾的開口道:“我老婆孩子被他接走了……”
“懂了。”
這種用家人威脅對方的手段,鄭彪這羣亡命之徒簡直不要太熟悉了,反手又是一巴掌抽在蕭老臉上:“說吧,人被你送哪兒去了?”
蕭老閉口不言。
他知道這是自己最後的底牌,一旦開口,不僅他無牌可用,甚至還會因此把夏家拉下水。
到那個時候,夏家是不會放過自己的。
“不說?”
鄭彪擡手又來了一巴掌。
“還不說?”
“嘴這麼硬?”
“你牙都要掉光了,這麼能忍?”
幾巴掌下來。
蕭老的臉徹底腫了起來,牙齒也掉的所剩無幾,滿嘴血污,可還是撐着一句話也不說。
科研人員們紛紛開始擔心起來。
劉光則是看着鄭彪,非常認真的開口道:“彪哥,既然他是幕後主使,不如就把他扔到暗門裏去吧。”
此話一出。
鄭彪先是一愣。
蕭老反應瞬間就激烈了起來,原本都放棄抵抗的整個人立刻開始掙扎了起來。
他非常清楚那間暗門裏是什麼東西。
“小光子,看不出來你還有這麼狠的時候,不錯不錯。”
鄭彪滿意的點頭表揚了一下,看着不斷掙扎的唐裝老人:“你自己進去,還是我把你扔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