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若是這樣實在是太冒險了!”江蘺更是無比擔憂的說道。
“那你們的意思是不醫了?早說啊,那我可回房間睡覺去啦。”晚淺淺伸個懶腰說道。
“本王準你離開了嗎?”夜初寒的聲音涼颼颼的響起:“你給本王想清楚,若是不能醫治好本王你的下場是什麼?”
“我一直都很認真的在醫治啊?是你的側妃娘娘橫加阻攔,怪我嘍?”晚淺淺很是無奈的說道。
宮飛燕眼見夜初寒的臉色很不好看,連忙低垂下頭,不敢再多說什麼。
夜初寒那白皙修長的手,端起藥碗一飲而盡:“扶本王進去。”
江蘺驚了:“主子,那鍋裏的水已經沸騰了,尋常人只要一進去,肯定會直接煮熟了,她分明是在戲弄您!”
此時江蘺在心裏將晚淺淺都恨透了,從前這個女人蠢笨無知不說還一直糾纏着王爺,用盡了手段嫁入了王府。
現在雖然漂亮了,但是還是那麼不討人喜歡,不光用麻藥麻翻了自己和侍衛,現在居然用這樣的虎狼之法替王爺治病,這樣的女人存在的意義就是給別人添麻煩嗎?
“無需多言,本王相信她。”夜初寒很是淡定的說道,爲何相信她,他也不知道,只是知道晚淺淺不會害了他。
“可是.……”江蘺遲疑。
夜初寒一道凜冽的目光射來,江蘺不敢違命,只能忐忑不安的扶着他進去:“主子要是有個萬一,我敢保證丞相府九族都會死的很慘!”
”你的警告我收下了,我也送你一句,別說誅了丞相府九族,哪怕是十八族,二十八族也跟我無關,你愛誅便誅。”晚淺淺頓起一碗茶,慢慢悠悠的說道。
“你……”江蘺氣噎,但是拿這個女人卻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扶夜初寒進到熱水裏的時候,江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這一進去,主人只怕是活活燙死。
夜初寒倒是平靜,可若仔細看,便能看得出來,他的身子也是繃着的。
終於進了鍋裏,意料中的灼痛並沒有襲來,夜初寒反而感覺到了久違些許暖和。
平時夜初寒都是以內力壓制體內的寒氣,現在他收起了內力,卻也沒有了往日的冰寒徹骨,但是燒至沸騰的熱水也只是讓他感到溫暖而已。
江蘺瞪直雙眼,愣愣的看着一鍋沸騰的熱水,在夜初寒進去後,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結冰。
“這……怎麼會這樣?”
衆人皆是一副匪夷所思的樣子,愣在那裏。
晚淺淺沒好氣的道:“愣着做什麼,加火呀,想把你家主子凍死嗎?”
雖然有着滿腔的疑問,護衛還是默契的添柴加火,可不管他們火添得再大,也無法將那鍋裏的冰燒化。
夜初寒鬆了口氣,他賭對了,這個女人確實沒有害他。
他身中寒毒,三年來只能感覺冰寒,從不知暖和是什麼滋味。
可就在剛纔,他進水時,四肢百骸竟然感覺到了一絲絲的溫暖。
江蘺直抹熱汗,偏頭問向晚淺淺:“王妃冰化不了,怎麼辦?”
“能怎麼辦,繼續加唄。”晚淺淺打了一個哈欠,睏意不斷襲來,索性趴在桌子上打起磕睡。
外面溫度極高,尤其是江蘺因爲一直在添柴,熱得大汗淋漓,一張俊臉也烤成了火紅色。
可鍋裏的冰塊雖然融化了些許,卻是效果極微。
“砰……”
一聲震怒的拍桌聲響,把晚淺淺嚇醒了,她揉了揉腥松的睡眼,問道:“是天亮了嗎?”
江蘺也一直很討厭這個王妃,只是看在她替王爺治病的份上才一直隱忍着,饒是如此,也被這個女人氣得不行。
江蘺一字一句的道:“主子鍋裏的冰融化了。”
給主子治病治到一半都能睡着,這個女人的心,怎麼敢這麼大?
晚淺淺睜眼,看到江蘺怒氣騰騰的瞪着他,那豆的熱汗如同下雨一般揮灑。
而夜初寒,身上也是煞氣重重。
她訕訕一笑:“這不是給他治病太累了,不小心磕睡了嘛。”
江蘺不由滿臉黑線,她就動了動嘴皮子,什麼都沒做,能累什麼?
晚淺淺摸了摸鍋裏的溫度,冷得她手都僵了:“嘖嘖嘖,真不知道這些年,你怎麼沒凍死。”
“王妃.……。”江蘺警告。
“喊那麼大聲做什麼,我又沒聾,拿這藥粉在大鍋邊沿撒一圈,再把那些毒蛇毒蠍,全部倒進去吧。”晚淺淺白了江蘺一眼。
“什麼……不是殺了製藥嗎?這可都是活物呢,萬一咬到主子怎麼辦?”江蘺遲疑的問道。
“不是活的我還不要呢,趕緊的,一會再結冰,你們就算抓再多毒蛇也沒用。”晚淺淺不耐的催促道。
“主子……”
這般大逆不道的事情,江蘺他和護衛們怎麼敢做,紛紛看向夜初寒,等他指示。
夜初寒陰沉的眸光一閃,微微吐出一句:“照做。”
江蘺又一次抹汗。這一次抹的卻是冷汗。
在倒入蜈蚣蜘蛛等毒物的時候,他們的牙齒都在打顫,一顆心繃到極點。
毒物們一倒進去,只是在大鍋裏遊走爬行着,並不啃咬夜初寒,甚至對夜初寒避之唯恐不及。
它們想離開大鍋,又似乎忌憚大鍋邊沿的藥粉,只能侷促不安的遊行着。
江蘺等了好一會,也沒有任何一隻毒物咬自己的主子,一顆緊繃的心才紛紛鬆開。
這個王妃還算有點靠譜,否則這些毒物要是咬了主子,他們真不知道該怎麼辦纔好。
“發什麼呆呢,把另外一碗藥餵給你家主子喝。”晚淺淺翹着二郎腿,咬了一口雞腿,懶懶散散的發號施令。
江蘺端藥過去,夜初寒掃了一眼黑漆漆的藥,略微皺了皺眉,還是一股腦喝了下去。
“啪……”
晚淺淺丟了一片黃連過去,滿嘴油膩的道:“含在嘴裏。”
夜初寒接住,將手裏的黃連片放在嘴裏:“嘶,還真苦。”
夜初寒的眉頭微皺,心裏很是複雜,這個女人雖然很是討厭,但是治療的方法似乎還是很靠譜的。
縱使晚淺淺幾次三番氣得他差點短命,這一刻夜初寒的心裏還是對晚淺淺有些許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