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督搖頭,道:“都是中毒而死,所以目前尚沒有查出兇手。”
皇后咬牙道:“好啊……真是膽大包天,本宮過壽的日子,竟然有人敢在禁宮殺人?可惡至極,一定要將此人查出來,凌遲處死!”
晚淺淺驚訝極了,沒想到死的會是婉妃,她對這個人有印象,據聽說婉妃雖然不算最得寵的,脾氣也臭,嬌蠻任性,容貌也不算多美,但這些年在後宮一直都屹立不倒。
原因沒有別的,婉妃是老太后安排給皇帝的,是老太后的親信,皇帝就算再怎麼不喜歡她,也得好好待她。
沒想到忽然被人毒死了,還是挑在皇后過壽這一天,看來是衝着皇后來的吧?
晚淺淺默默感嘆,到底誰和婉妃這麼大的仇恨啊?膽子也夠大的。
正在此時,忽然又有一人衝進來,道:“陛下有旨,有請攝政王和攝政王妃!”
夜初寒臉上閃過一絲寒意,晚淺淺也是一愣,突然被點名,還是這種場合,一定不是好事。
晚淺淺心想,這鍋莫名其妙飛過來,看來是要她背鍋了。
晚淺淺雖然慌亂,但很快勸自己鎮定下來,她沒有做過的事情,不管怎麼樣,都不會承認的。
夜初寒看了一眼晚淺淺一眼,晚淺淺搖頭,表示自己什麼也沒有做過。
夜初寒和晚淺淺跟着那太監去了,一路上收到了不少注目禮,顯然所有人都覺得晚淺淺有麻煩了,有同情的,有看熱鬧的,還有幸災樂禍的。
晚淺淺沒有理會,她只知道自己必須要保持絕對冷靜,不管發生什麼,唯有自己才能救自己。
身邊的男人是靠不住的,他在關鍵時刻,一定會把她推出去當犧牲品,反正他從來沒有愛過自己。
八王爺,夜初辰……
晚淺淺不知道爲什麼,忽然就想起了他,他會怎麼做?袖手旁觀,還是拉自己一把呢?
這樣的大事,他會幫自己嗎?晚淺淺的腦子亂哄哄的,縱然再理智,她面對這樣的亂子,也難以自持。
太監帶着她和夜初寒來到了皇帝面前。
這裏是壽康宮的一個偏殿,氣氛壓抑而沉重,每個人的臉色都很惶恐,皇帝更是黑着一張臉。
夜初寒和晚淺淺,隨便給皇帝行了禮。
皇帝擡起眼,看着晚淺淺,眼神裏有一抹令晚淺淺恐懼的怒意。
“皇上,究竟發生什麼事了?”夜初寒挑眉問道。
皇帝打量着晚淺淺,下巴微微擡了一下,就有人呈上了一枚荷包,上面清晰地繡着一個“淺”字。
晚淺淺急忙檢查了一下腰間,發現荷包不知道什麼時候不見了。
她想着,完蛋了,果然有人要栽贓嫁禍給她。
“攝政王妃,你能解釋一下嗎?荷包是從婉妃的屍體下面找到的!”皇帝的聲音聽着沉甸甸的,不怒自威。
晚淺淺的心裏咯噔一下。
夜初寒更是震驚無比,看着晚淺淺:“你……”夜初寒也不敢相信。
晚淺淺深吸了一口氣,努力讓自己不要顫抖,她沒有殺過人,沒必要害怕。
“回稟皇上,荷包不知道什麼時候遺落了,所以我也沒辦法解釋怎麼會出現在婉妃娘娘那裏!”晚淺淺儘可能讓自己的聲音平靜,可難免還是帶着顫意。
這樣一個王權社會,自己又是樹敵無數,面對兇殺的指控,怎麼可能會不慌?
更何況這是古代,又沒有科學嚴謹的偵破技術,她不知道栽贓的人做過什麼,有沒有造成“證據確鑿”的假象?
晚淺淺努力保持冷靜,她努力想理清楚,該怎麼證明自己無罪。
夜初寒也急忙道:“皇上,這件事不可能是王妃做的,她如果要殺人,也不會傻到把荷包遺落在現場吧?”
晚淺淺有些驚訝,她沒想到夜初寒竟然這時候開口幫她說話。
皇帝雖然葉想保住晚淺淺這顆棋子,但是此時證據確鑿,箭頭已經指向了晚淺淺,他也只好公事公辦。
晚淺淺無奈地道:“皇上,我和婉妃有什麼深仇大恨,非得殺了她呢?殺人要講究動機的!”
“動機?你當然有動機!”皇后忽然從門外走進來,怒氣衝衝地道。
晚淺淺看到皇后來了,知道又多了一根攪屎棍。
“攝政王妃,你分明就是衝着本宮來的,你知道本宮寵愛宮飛燕,所以你就在本宮的壽宴上殺死婉妃,爲的就是給本宮平添晦氣!”皇后怒目而視,此時看着晚淺淺,就好像看着她命中註定的敵人。
皇后在晚淺淺的手中喫癟,實在是太憋屈了,就皇上都要讓她三分,她居然被一個小女子弄得顏面掃地。
最讓她傷心欲絕的是,夜初寒居然和晚淺淺一個鼻孔出氣,若不是他讓問問晚淺淺的意思,自己也不至於那麼難堪。
夜初寒這是什麼意思?他在故意不領皇后的人情?皇后惱羞成怒,此時她纔不管是誰殺了婉妃,只恨不得晚淺淺此時便被拉出去砍頭纔好。
晚淺淺愣住了,這樣都說得通?
“本妃從未沒有這麼想過,後宮之事本妃歷來不敢逾越,更何況是殺害皇上的嬪妃,那更是想也不敢想!”
晚淺淺此時才明白,原主爲什麼混的那麼慘,原主對這些爭鬥毫無概念,可是單純和與世無爭,在這樣的王權社會怎麼可能平安一生?
“哼!你這是狡辯,你和宮飛燕歷來不睦,還不是因爲宮飛燕是本宮看中的人?”皇后冷冷地問。
晚淺淺道:“我知道宮飛燕是皇后喜愛之人,但是我也從無意和攝政王糾纏,我只求休書一張足矣,又何苦傷害婉妃的性命?我也從來不敢因此而不尊重皇后娘娘!”
“這話誰信?”皇后冷哼一聲:“皇帝,這丫頭嘴巴硬,就不要跟她客氣了,大刑之下,不怕她不老實!”
晚淺淺最怕的就是這個了,古人動不動就嚴刑逼供,屈打成招。
“大刑之下,本妃可能因爲熬不過重刑認罪,本妃可絕沒有說謊,我再傻也不敢在禁宮殺人,難道我不怕死嗎?更何況……我是如何瞞過這麼多侍衛宮女的眼睛來這裏殺人,還殺了這麼多人?”
晚淺淺不想受刑,只能自己來剖析案情,想要洗脫罪名。
“皇上,只是因爲我和宮飛燕那點兒矛盾,只是因爲她是皇后喜愛的人,難道足夠讓我冒險在今天這樣的場合殺人嗎?今天皇宮的守衛多了何止一倍?我孤身一個人又沒有人幫忙,怎麼能夠掩人耳目殺人成功呢?”晚淺淺據理力爭,希望皇帝不至於糊塗到相信這一點。
“你可以做到,她們是被毒死的,你可是曾經一瞬間將十幾個武功高強的侍衛毒倒了的!”此時,原本在承恩宮的宮飛燕也出現了。
皇后連忙問:“哦?有這樣的事兒?你仔細說說!”
宮飛燕看着晚淺淺,道:“此前攝政王妃曾經瞬間迷暈十多個侍衛,可見攝政王妃用毒手法是如何精湛。”
宮飛燕可憐楚楚地看着晚淺淺道:“姐姐,你以爲你做的事情天衣無縫嗎?你告訴皇上和皇后只是你一時糊塗,才做下錯事,你還是認罪了吧?”
“請皇上和皇后,看在攝政王爲國日夜操勞的份上,從輕懲罰姐姐吧。”
皇后陰沉着臉,看着晚淺淺,問:“你還有何話要說?”
“宮夫人說的這樣詳盡,可是你我歷來是夙敵,你的話可信嗎?嗎?”晚淺淺問。
皇后笑道:“早知道你會這麼說,皇上,您可傳喚侍女五兒過來問話,五兒是攝政王妃的侍女,一問便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