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飛燕心頭一緊,立刻站了起來,虛弱的一晃,道:“王爺且慢,我要跟王爺一起去。”
剛剛,她從夜初寒的眼中並沒有看到憤怒。
以前每次提到相府,夜初寒都會有情緒上的波動,但這一次她沒有發現。
夜初寒站着沒動,道:“你身子尚未康復,不便折騰,就不必陪本王了。”
“不可,王妃生性囂張,王爺若帶着怒火過去,怕是再起了衝突,木已成舟,我只希望王妃不會再害我就好,此事就不追究了。”宮飛燕一邊說着,一邊委屈的抹眼淚,走到夜初寒身邊,一頭靠在了夜初寒的懷中。
夜初寒的手停在宮飛燕後背的半空,頓了半響後才落下,輕拍了一下,扶着宮飛燕站直身子,道:“那你便隨我一同去吧。”
宮飛燕乖巧的點頭,眼角帶淚。
心中則是泛過冷笑,訓斥晚淺淺這麼精彩的戲份,她如何能不在場?
她不光要去,還要推波助瀾!
敢下毒害的她不能有孕,她豈會輕易的放過晚淺淺?
等到了聽雪齋,宮飛燕一聲不吭,就站在夜初寒身後半步的位置,似乎很懼怕的樣子。
夜初寒立在院中,衣袂被風吹動,背影如山。
“晚淺淺,”夜初寒喊了一聲,直接推門進了屋子。
宮飛燕本想讓夜初寒在院子裏訓斥晚淺淺,這樣能讓更多的下人親耳聽一聽。
既然夜初寒已經進屋,她就只能跟進去。
晚淺淺此時正在屋中沉思,聽見夜初寒的聲音,緊接着門就開了,當時面色冷沉,直接下了逐客令,道:“我累了,不見客。王爺請回。”
“是你給燕兒下毒?”夜初寒沉聲質問。
晚淺淺聞言,表情瞬間就冷了下來,透着凜冽寒風,道:“王爺果然是跟宮夫人情深意切,我也是剛剛得到她不能有孕的消息,王爺便來問責,不知王爺何時能查出是誰在幕後主使綁架了我?”
夜初寒眸光微凝,道:“本王跟你說過,綁架的事情到此爲止,休得再提!”
晚淺淺冷哼,道:“你不提是你的事情,不要來以此脅迫我。”
夜初寒可以盡情的護着宮飛燕,她倒要看看能護宮飛燕到幾時。
如此渣男王爺,原主還真是瞎了眼。
“王妃請不要說這樣的話了,王爺自然是關心你的,但王爺也有王爺的苦衷,我們做妻子的,要體諒王爺纔是。”宮飛燕適時的善意開口,勸道。
晚淺淺瞥了宮飛燕一眼,冷笑,“宮夫人看來身子恢復的不錯。”
宮飛燕身子一抖,彷彿被毒蛇盯上一樣,極不舒服。
隨後,她更虛弱的往後退了一步,眼中都是懼怕的神色,道:“請王妃息怒!我也是爲了王妃好,若王妃不願聽,我不說就是,還請王妃不要遷怒於我,給我下毒了。”
晚淺淺不屑撇嘴,冷冷的收回目光。
宮飛燕居然不在厚顏無恥地喊自己姐姐了,真是可喜可賀,就算是戲精演戲,看久了也會膩。
“晚淺淺,”夜初寒聲音冷寒,雙眸深深的盯着,道:“你下毒毒害燕兒,本王已經可以將你送交宗人府查辦了。”
“不需證明,只需要本王的一句話便可。”夜初寒寒聲迴應,眸中似乎有波濤涌動。
晚淺淺忽然笑了,自嘲的一笑。
她還是低估了夜初寒護着宮飛燕的心思。
一句話就可以置她於死地嗎?做夢!
“夜初寒,你不必如此麻煩了!”她直接冷聲開口,眉宇間充斥着決然的冰冷,道:“你既然這麼不想宮飛燕受到傷害,最簡單的辦法就是給我一紙休書。從此你走你的陽關道,我走我的獨木橋,我們互不相欠!”
“閉嘴!”夜初寒忽然渾身寒意上涌,就連周身的溫度都跟着驟然下降。
這情況,讓晚淺淺和宮飛燕都是一驚。
但很快,這股寒意便退去,只剩下夜初寒的一雙冷眸,道:“休書之事,需從長計議。”
那聲音沉的彷彿深淵,讓人無法看清摸透。
“我自然是沒有問題,只要宮夫人能堅持的住就好。”晚淺淺不屑一顧,寒聲威脅道。
既然沒有證據也認準了她下的毒,那她順勢承認了也無妨!
夜初寒眸色一深,宮飛燕更是直接跪坐在地,彷彿是被晚淺淺嚇到了一般,道:“王妃放過我吧!你被綁架的事情真的與我無關!我完全不知情的!”
“別演戲了,”晚淺淺眸光森寒的掃了一眼,道:“你就不怕戲演多了,連自己都相信是真的了嗎?”
宮飛燕立刻哽咽,道:“王妃,你爲何就不肯放過我!我……我不如死了算了!”說完,她站起身,就要尋找能撞的位置撞上去。
夜初寒沉眸,伸手將宮飛燕攔住,回頭目光冰冷的看向晚淺淺,道:“晚淺淺,本王現在就警告你,從今以後,不可再對燕兒動手!如若她有任何事情,本王都不會放過你。”
晚淺淺面色一凜,眼神中透着猶如雪山一般的寒意,道:“夜初寒!你無恥!”
夜初寒沒有再回應,帶着宮飛燕直接離開。
宮飛燕在離開前,找機會偷偷冷眼朝着晚淺淺掃了一眼,嘴角微勾。
這只是開始,她絕不會放過晚淺淺的!
深夜,冷月如鉤。
微冷的風吹動着窗戶微微作響。
晚淺淺睡得並不踏實。
窗戶的聲音有些吵人。忽然院子裏傳來了下人急切的喊聲。
“王妃,王妃!”
晚淺淺立即睜開了雙眸,徹底沒了睡意,剛坐起來,外面已經響起了鶯兒的聲音。
“王妃的身子尚未恢復,正是靜養的時候,還請不要打擾王妃休息。”鶯兒可不管來的是誰,打擾王妃休息就不行。
王妃死裏逃生的,睡個安穩覺都不可以嗎?
“還請儘快將王妃喚醒,江蘺侍衛被毒蛇咬了,王爺催着王妃過去呢!”下人十分急切。
“江蘺被蛇咬了?王府裏哪來的蛇?”鶯兒一聽也懵了,連忙轉身進屋。
晚淺淺在屋裏聽了個大概,已經開始穿衣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