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心,我離開了王府,就不會再回來。你們把我送到前面就行,我自己會走的。”晚淺淺道。
她可不想暴露夜初辰在天香樓等她的事。
“王妃,你既然已經離開了王府,我希望你永遠別再回來,如果你食言的話,就別怪我不客氣!”這裏沒有外人,宮飛燕陰狠的盯着晚淺淺,眼裏折射出毒蛇般的冷意。
“你放心,只要你不泄露我的行蹤,不讓夜初寒抓到,就是死,我也不會再回來。”此時,馬車已經停下,晚淺淺冷冷的跳下車,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看到晚淺淺遠去的背影,月嬤嬤道:“夫人,王妃真的就這麼離開了?她真的捨得王爺和王妃的地位?你就不怕她再回來?”
“她懷了別人的野種,她敢回來嗎?回來也只有死路一條。”宮飛燕道。
“對,她可沒臉回來,懷的孩子都不是王爺的,給王爺戴這麼大一頂綠帽子,她真是不要臉。”月嬤嬤呸了一聲。
“行了,你少廢話,說這些幹什麼?”宮飛燕恨恨的瞪了月嬤嬤一眼。
月嬤嬤這話,像在說她似的。
月嬤嬤頓時一愣,好像宮側妃也是這樣的人,她懷了曾輕塵的孩子,居然敢栽到王爺頭上。
哎,這王爺真可憐,居然被兩個夫人同時戴綠帽子。
怪不得王府上方的琉璃瓦片也是綠色兒的。
這屋頂的瓦片也是有講究的,黃色和綠色都是最尊貴的。
黃色的琉璃瓦,只能在皇宮和宗廟能用,這綠色的琉璃瓦,只有親王或皇室宗親才能使用,可沒想到,竟然讓她們王爺那麼倒黴。
她真同情王爺。
“是老奴不會講話,老奴這就閉嘴。”月嬤嬤爲了銀子,只得作勢打了自己幾巴掌。
“行了,上次你不是與一個叫順子的接頭人聯絡了嗎?你再去聯絡他,要他找幾個山賊刺殺晚淺淺,最好將她先奸後殺,讓她暴屍荒野,我才解氣。”宮飛燕陰測測的冷笑着。
“夫人,你不是說王妃永遠不會回來了嗎?怎麼又要殺她?”月嬤嬤一愣。
這個夫人,未免太惡毒了些。
人都被她弄出王府了,她還要對人家趕盡殺絕。
她知道她這麼多祕密,以後會有好下場嗎?
想到這裏,她的心頓時冷冷的一顫。
宮飛燕陰狠的一笑,道:“她怎麼捨得放棄王府的榮華富貴?她在外面吃不了苦,早晚會回來,再說,如果讓王爺找到她,也會把她帶回來。”
“有她在王府的一天,都沒有我的地位,所以,她必須死,只有她真正的死了,王爺纔對斷了對她的念想,而且,她懷着野種而死,王爺只會恨她,絕不會同情她。”
宮飛燕狠狠地說道,憧憬着到時候,王府不就是她的天下了?
月嬤嬤聽到這話,頓時從腳底,涼到了頭頂。
她頓時朝宮飛燕豎起個大拇指,道:“夫人英明。”
“還叫我夫人?等王妃一死,我會利用對王爺的救命之恩,讓他立我爲王妃,因爲王爺說過,會答應我三件事情,條件任由我提,到時候,我就不再是側妃。”宮飛燕道。
“平身。”宮飛燕笑着,得意的攤開了雙手,像個母儀天下的皇后。
晚淺淺走到大街上之後,特意看了看後面有沒有人跟蹤,發現無人跟蹤時,才繞了幾個圈子,最後繞到了天香樓的門口。
才走到天香樓的門口,一隻手伸出來,猛地把晚淺淺拽了進去。
“誰呀?”晚淺淺嚇了一跳,她一回頭,就對上夜初辰那雙美麗的眼睛。
現在的夜初辰,已經換回了男裝,穿了一襲白色的衣裳,長眉入鬢,絕色傾城,看着又是那個騷包至極的閒散王爺。
不過,他臉上和身上有好幾道傷口,看着很令人心疼。
“夜初辰,你怎麼知道我來了?”晚淺淺問道。
“你出攝政王府的大門時,我就知道了,那門口守得有我的人,既然你已經逃出來了,是不是準備跟本王浪跡天涯,找個世外桃源的地方,幸福的生活?”夜初辰戲謔道。
晚淺淺聞言一愣,道:“還幸福的生活,我們這是逃亡,先能逃出皇城再說。”
“這麼說,你是真的要離開夜初寒,要逃離皇城?”夜初辰問。
“當然,如果我不離開,我就沒必要扮成小丫鬟逃出來。”晚淺淺有些悵然。
夜初寒不信任她,還要打掉她的孩子,她當然要逃離。
她愛他,但是更愛自己的自由尊嚴與人格。
“那就事不宜遲,我們馬上開始換裝,扮成老爺爺和老婆婆,趕緊出城。我算了一下,現在離夜初寒放班的時間還有兩個時辰,我們得在這兩個時辰之內,趕緊換好裝,先出城門。”夜初辰道。
一到晚上,城門就會關閉,到時候出城就難了。
“好。”晚淺淺答。
很快,她們倆就在天香樓老闆娘的幫助下,化妝,換上粗布麻布做成的衣裳,換裝成了老爺爺和老婆婆。
兩人頂着一頭花白的假髮,拄着柺杖,揹着包袱,坐上馬車,往城門處駛去。
在車上,晚淺淺照了照銅鏡,發現這老闆娘的化妝技術很好,還真的把她化成了一個風塵僕僕的可憐老太婆,特別是這一頭假髮,也不知道她在哪裏收集來的,一戴上,真是栩栩如生,像極了個蒼老的農家婦。
她手中,還拿了老闆娘爲她安排的道具,一隻葫蘆型的魚簍,應該是用來抓魚用的,正契合農婦的形象。
再看夜初辰,他也是一頭花白的頭髮,脣上粘了假鬍子,身上穿了件打了補丁的破衣裳,背上掛了頂髮油的舊斗笠,他佝僂着身體,不停咳嗽的時候,還真像個老爺爺。
看來夜初辰手下,也是能人濟濟。
夜初辰看着晚淺淺的裝扮,突然笑了,眼裏像有光似的,道:“晚淺淺,你現在的樣子,好美。”
晚淺淺看了眼蒼老的自己,白了他一眼,道:“你對‘好美’這兩個字,是不是有什麼誤解?”
“我時常幻想,如果你能嫁給我,我們一起手牽手,看遍世間繁華,經歷人間滄桑。看庭前花開花落,望天上雲捲雲舒,一起看着夕陽老去,那該有多好,沒想到,我還沒老,就能體驗這種生活了,真好。”夜初辰說着,突然認真的看向晚淺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