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林安雅通電話,車速不快,踩剎車的動作很平穩。
黑夜裏,城市炫彩變化的霓虹燈下,他坐在車裏周身籠罩着一層淡淡的殤,清冷俊逸的容顏上沒有什麼表情。
他聲音寒冷如夜,“零八咖啡館。”
林安雅扯了扯脣角,冷聲道:“我這就去!”
掛了電話,林安雅一手揣在大衣兜裏,氣勢凌人地對身邊的男人說:“我不希望在這個關鍵的時刻出什麼岔子,你給我把她定死了!”
男人恭敬頷首:“林總,您就放一百個心,我會看好她,絕不會出現任何岔子的。”
林安雅離開後,男人一雙如豺狗般狡黠陰鷙的眸子死死盯着屏幕裏女孩的面孔,隨即下眼瞼顫了下,眼神猶豫間拿出手機發出去了一條短信。
“你之前找我談的事,我現在考慮好了,不過我有個條件。”
信息發出去,很快就收到了回覆,“你說。”
“如果她能幫我得到陌氏集團百分之十五的股份,也就是我要成爲陌氏集團的重要成員。”
信息發過去後,他在焦急心慌中等了好一會才收到對方回信。
“其實你心裏應該清楚的,選擇與我合作,最後要想得到這百分之十五的股份是很容易的,不是嗎?”
男人盯着手機上的信息,因爲內心不斷竄起的慾望與對林安雅的恐懼對抗,呼吸變得急促起來,最後他一咬牙,發去信息。
“好。”
“很好。我現在就在你們骨科醫院住院部三樓307普通病房裏,你現在就派人過來,我需要知道她現在的情況。”
實驗室裏,初語爲初柔施針結束後,來到隔壁一個房間,清冷的光線,冰冷的各種實驗器材侵蝕着她,身子不由地發冷。
這麼多年的從醫生涯,一年大部分時間都在面對眼前這副光景,心裏從來沒有像此時此刻這樣望而卻步。
然而她的人生即使重來也是這樣的結局,她沒有選擇的權力。
爲了她所愛的人,也是她身爲醫者的職責所在,她拿起林安雅早就爲她準備好的蛇毒,然後放下,又拿起旁邊的一管,上面密密麻麻寫着英文字母。
簡單地掃了一眼上面的英文字母后,她拿起針管將裏面的液體抽入針管。
針管刺入肌膚的那一刻,她眉宇微微蹙了下,當針管裏的生物鹼毒素緩慢地注入她的血管裏。7K妏斆
由手臂處開始出現隱隱的灼燒感,灼燒感遍佈全身之時,也就是生物鹼毒隨着血脈彙集心臟之時,心臟出現劇烈的絞痛,心跳加速,呼吸變得困難。
她痛的整個人都在發顫,卻強撐着繼續將針管裏的毒液推完。
突然間手中的針管被人奪了去,隨即傳來男人惱怒的聲音:“你想死嗎?”
她還沒有看到奪走她手裏針管的男人是誰時,自心臟處蔓延開的劇痛,讓她整個人失去了支撐力,倒在了冰冷的地面。
男人趕緊將她側臥的身子放平躺,利於她呼吸。
初語肌膚被身體的毒液燒的通紅,她大口大口地呼吸着,看着男人惱怒的神情,她想說什麼,開始抽搐的身體讓她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這一次毒液比之前加量百分之三十,然而毒液的反噬是之前的千百倍。
她感覺自己置身在烈火中炙烤,身體裏還有千萬只螞蟻在啃食。
男人焦急的面孔在她眼前放大,他惱羞成怒地說:“你知不知道你注入了多少進去?你這個小賤人,你想害死我嗎?”
初語痛得顫抖的身子不斷捲縮。
眼看着情況越來越糟糕,男人一把摁住她的右肩,將她面朝他,他兇憤地大吼:“想想你的兒子,你不能死!告訴我,我要怎麼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