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我萬劫不復?”他冷悠悠地複述了最後一句話,忍不住嗤笑了一聲。
以歐陽漫雪的性格,惹急了還是能做出點損他的事情,換做以往她這樣鬧,陌寒瀟根本就不會將他放在眼裏。可是現在他四面受敵,可不能讓歐陽漫雪再給他找事。
“藍宇,”他驅動輪椅,面朝藍宇蹙着俊逸的眉宇,不解地說:“有一件事我一直想不明白,你幫我分析分析。”
陌寒瀟的話讓藍宇頭皮都在發麻,高智商的精英男人想不明白的事,他能給分析出什麼頭緒出來嗎?這不是爲難他嗎?
藍宇一臉肅穆地微微躬身,“您說。”
“我總有一種感覺……”話到此,陌寒瀟頓了頓,眸色漸漸沉凝,“尹思卓不是我的兒子。”
藍宇茫然的看着他,一臉的無法理解。作爲一個男人這樣不負責,難道就是爲了另外一個女人,和別人的兒子?這也太不是男人了吧。
這種話藍宇只敢藏在心中,說出來就是找死。
“大少,你爲什麼會有這種感覺?您是在懷疑親子鑑定書被人動了手腳。”
陌寒瀟沒有回答他的問,笑着漫不經心地說:“歐陽漫雪跟我說過,尹陌琛此後她曾給尹司卓做過親子鑑定,很確定的告訴我,他是尹陌琛的兒子。”
“而初柔對我根本就沒有任何恨意和愛意,她很明確的告訴我,她愛的是尹陌琛。”
話到此,他擡了一下手,眼角滲出一抹邪魅的笑,“那麼問題就來了,爲什麼我跟司卓鑑定出來的結果還是父子關係,問題到底出在哪裏呢?”
問着,他眼角一挑,脣角邪魅的笑更加肆意。
“還有一點,就算初柔愛的是尹陌琛,但不會不知道自己的孩子是誰的?如果是我的,你覺得她會那麼平靜地對待當年之事嗎?”
陌寒瀟繼續說:“就算她不知道當年之事,但就林安雅那種精於算計的女人,爲了達到自己的目的不可能不把當年的事告訴她。”
“可是初柔在我別墅住了七個月的時間,卻對這件事隻字未提,按理來說初語不在了,她完全可以提的,但是她沒有,不僅沒有還很淡然,你覺得這合乎常理嗎?”
藍眼裏眼底涌動着深沉,深以爲然地點了點頭。
他和陌寒瀟一直都以爲她住進榆林別墅,是別有目的的,但七個月的時間她除了和林安雅手底下的人有過幾次接觸,沒有任何動作。
而且待在榆林別墅總是那麼安靜規矩,像一個不存在的人物。
陌寒瀟懶懶地勾了一下脣,笑着繼續說:“我們還忽略了一件事,亞森親子鑑定中心的院長是林安雅的高中同學,二人關係一直不錯。”
藍宇這下整個人徹底通透了般,他難以置信地眨了眨駭然的眸子。他怎麼忘了這一點?
“大少,”他氣憤地說,“要不我重新去做一次親子鑑定……”
這話剛說出口,突然就意識到一個問題,人都不在了,他拿什麼去做親子鑑定?
真想給自己的笨腦瓜子一巴掌,怎麼就不能沉穩點,聰明點,反應快點呢?
空氣一陣凝固後,爲了緩解尷尬,藍宇故作跟無事一樣,從容不慌地說:“大少,親子鑑定這件事我們以後再說,我們還是把眼前的事解了。”
他深吸了一口氣,繼續說:“歐陽小姐的性格您知道,而且她知道您的很多事,如果跟您反目成仇,會對您很不利。”
話到後面,他越是小心翼翼,“初小姐母子,您打算救還是不救?”
“不救!”陌寒瀟吐出三個字擲地有聲。
藍宇瞳仁陡然放大:“不……不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