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算是真正的誇讚，張行撓了撓頭，靦腆地笑了。
顧一珏幾人開始猜測中年女人和清潔工的關係，只有葉遠琛很淡定地站在溫歡年身側，握住她的手放到口袋裏，給她暖手。
溫歡年衝他露出一個甜甜的笑，說：“我們下去吧。”
一行人走到門口，就聽見中年女人在問清潔工：“你認識我？”
她身邊的領導和助理們都在一旁好奇地看着，實際上她和清潔工很像，說是親姐妹也是有人信的，但她說不認識清潔工，衆人都有些詫異。
清潔工指着自己：“你不記得我啦？我是朱小娟啊！我們小學還是同桌來着，初中也是同班同學！”
看來以前她們應該很熟。
孟姿寧盯着她看，似乎在回憶，想了好一會兒，笑着說：“我想起來了，是你，小娟！”
“是我！”朱小娟很高興，有點想和孟姿寧敘舊，但她看到孟姿寧衣着富貴，而她還穿着環衛工人的服裝，不免有些自卑。
她握緊了掃把，有些羨慕又有些侷促地望着孟姿寧，想說點什麼，卻欲言又止。
溫歡年雙手抱胸，站在門口冷笑：“孟姿寧在撒謊，她換了朱小娟的命，肯定記得朱小娟。”
顧一珏低聲說：“估計是心虛吧。”
那邊孟姿寧衝朱小娟露出一個溫和的笑：“咱們快三十年沒見了吧？我十幾歲出國，後來每次回老家都沒見到你，我還挺遺憾來着。”
她笑得很是和煦，上前拉朱小娟的手，一點也不嫌棄朱小娟剛剛還用這雙手翻過垃圾，“咱們這都能在街上碰見，可見真有緣分。我正要去喫飯，你要不要和我一起來？”
朱小娟像是害怕自己的手弄髒了孟姿寧，連忙抽出來，連連擺手：“不用不用……”
孟姿寧被誇讚，卻仍是那副榮辱不驚的和煦小臉：“哪裏，你太誇張了。”她又重新拉住朱小娟的手，說，“來吧，跟我一起喫飯，咱們順便敘敘舊。”
朱小娟看着她身邊一羣穿高端商務服的人，哪裏敢參與他們的飯局，想再次拒絕。
孟姿寧卻已經先她開口，說：“這些都是我的朋友和下屬，你不用覺得不好意思。”
她身邊的當地領導笑着點頭，說：“是啊，既然是孟總的同學，那就一起喫個飯吧。”
畢竟是在官場摸爬滾打的精明人，爲人處世那是沒得說，哪怕在心裏不太看得上清潔工，但人家面上卻非常熱情真誠，叫人找不出半點錯。
孟姿寧抓緊了朱小娟的手不放：“我們以前是好朋友來着，你不會因爲我定居在國外，就看不起我，不願意跟我一桌喫飯吧？”
她這樣說，朱小娟還怎麼拒絕，要不然就成了朱小娟看不起她。
朱小娟囁嚅着嘴角，一時間說不出話。
溫歡年走下臺階，冷笑道：“她當然不能去，今天要是吃了你這頓飯，她明天怕是得流落街頭，以後更是家破人亡的命。”
這話一出，孟姿寧那羣人的臉色都變了。
要知道孟姿寧可是本地很有名的海外華人，這次回家鄉免費給景區做規劃設計，本地領導不知多禮遇。
結果被溫歡年這樣直接嗆聲，那羣人自然又是震驚又是氣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