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麗珍就又忍着焦躁等了等。

    這一等,半小時過去了,朱家小喫攤空無一人。

    朱倩開着錄像又關上,不耐煩的囔道:“媽,到底能不能行啊!”

    錢麗珍哪裏知道能不能行,她覺得能行,可這現實的打擊也太大了,她像是安慰朱倩,又更像是自我安慰的說:“能行的能行的,等會兒就來人了。”

    下一秒,還真就被她說了兩個人來,一男一女一對情侶從隔壁小林排檔過來,要了兩瓶啤酒兩盤烤肉和一打生蠔,讓她麻利一點上。

    錢麗珍大喜,笑得合不攏嘴,殷勤點頭:“好,等着,這就來。”

    一邊說一邊對朱倩擠了擠眉,那意思渾然在說“看吧,我就說能行”。

    朱倩也轉憂爲喜,覺得是自己太心急了,連忙去幫錢麗珍的忙。

    一切跟往常一樣,錢麗珍手藝靈活的烤了肉串和生蠔,給客人端上。

    只不過和平常不同的是,她這次換了新的蘸料,肉串和生蠔聞起來就散發着迷人的味道。

    情侶中那個女的剛一聞到,就眼睛發亮,說:“親愛的,這家的看起來好像也挺好喫的耶,不知道隔壁那家爲什麼那麼多人。”

    被她挽着手臂的男的颳了下她的鼻子,寵溺地說:“說不定是故意找人排隊,搞飢餓營銷,小笨蛋,我們纔不上他們的當。”

    錢麗珍一聽,心思活絡,立馬附和:“對對對,旁邊那家店就是搞飢餓營銷,用不正當的手段競爭,把我們這些良心商家都搞壞了,他們家的東西還上過報紙呢,被查出來食品不安全,我不騙你們……”

    “呀,那也太卑鄙了!”女的捂住櫻桃小口,“親愛的,我們以後我們多來這家喫,我餵你,啊——”

    男的甜蜜說“好”,張開了嘴,然後……

    “親愛的,親愛的,你怎麼了,你不要嚇我!”

    只見一口吞下肉串的男的狠狠抓住自己的脖頸,跟被人下了鶴頂紅一樣。

    女的害怕到哭泣,扶住男的的手臂,男的顫抖着另一隻手,拿起跟前的啤酒,猛灌了一口,瞬間解毒了。

    他大口大口的喘氣,彷彿劫後重生,接着拍桌而起,怒目而視:“草尼瑪,你這是做的毒藥啊!老子一口下去命都快沒了,難喫成這樣你還敢出來賣,賠錢!”

    錢麗珍被罵傻了,一張老臉寡白寡白,朱倩衝上來,道:“你少欺負人,你們就吃了一口,憑什麼要我們賠錢啊!”

    男的額角青筋暴跳,看上去朱倩要是個男的他就動手了,他怒吼道:“有本事你喫一口試試。”

    朱倩拍桌:“喫就喫!”

    說完,她拿起一串烤肉狠狠塞進嘴裏。

    還沒來得及咀嚼,突然一股極其難忍的怪味從她的舌尖裏奔了出來,胃部的胃液沒控制住一翻涌,她“哇——”地一下吐了出來。

    難喫!

    太難吃了!

    就像是從大熱天蒼蠅遍佈的垃圾堆裏翻出來的殘羹剩飯一樣。

    難爲那男的居然還能吞下去。

    朱倩扶着桌子一直嘔一直嘔,錢麗珍慌了:“倩倩,你怎麼了?”

    朱銳敵不過好奇心,也吃了一口,然後汪地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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