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靜沉靜道:“三鮮脫骨魚請諸位慢用。”

    杜夕聞言“噠”的吹出個泡泡,歪頭朝妙食社小弟們使了個眼色,妙食社小弟們趕緊給她拿來了乾淨的碗筷,並在遞到她手上前整整用開水消了三遍毒。

    她執筷準備夾三鮮脫骨魚喫,賀靜抓住了她的手,淡淡的說:“一會兒再喫,小心燙。”

    剛出爐的魚還帶着湯汁,確實燙得無法下口。

    杜夕挑眉微妙的看了賀靜一眼。

    她這麼推脫,該不會自己對這道魚的口味也沒底吧?

    可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

    算了,待會兒喫也行。

    妙食社小弟們同樣這麼認爲,看着那魚的眼神就變得古怪起來,他們作爲妙食社的成員,不僅會做飯,嘴巴也是出了名的挑剔,他們可不想喫什麼黑暗料理啊……

    紫陽大飯店的廚師們神情凝重,你看我我看你彼此看了好一會兒,才走出一位,去喫杜夕的酸湯明爐九棘鱸。

    對於他們來說,賀靜的菜不如杜夕就是噩夢,他們當然不願意接受這個事實。

    而果然也不出他們的預料,吃了酸湯明爐九棘鱸的廚師一邊咀嚼着頂尖的美食,一邊心情宛如上墳的擱下筷子,用極度陰霾的語氣道:“魚肉細膩,入口即化,濃濃的酸湯有着悠久的貴州酸菜年代風味,它浸透了魚肉的內裏,每片魚肉咬下去都溢出酸汁,伴隨着番茄的加入,不減酸度,反而使其生出鮮甜……無論是從色還是香還是味的層面上來說,它都是一道無可挑剔的菜,如果要打分,我給滿分。w?”

    年長的主廚神情一垮,滿腦子只有兩個字——

    完了。

    這麼好喫的菜賀靜要如何才能勝過?

    妙食社們小弟聽到這評價情緒激昂,紛紛得意哼哼道:“我們杜夕師姐可是妙食社的牌面,這世上沒有她做不好的魚,她的魚連師父都服。”

    紫陽大飯店的廚師們齊齊嘆了口,愁眉苦臉的看向賀靜,看來紫陽大飯店的金字招牌真的要不保了,這件事傳出去,它們的威望將大大下降。

    作爲本市的老字號,它不僅代表着這裏的美食文化,還有那多年來的傳承……

    賀洲倏地發出冷笑,薄脣譏誚勾起:“王婆賣瓜,自賣自誇。”

    妙食社小弟們頓時被氣紅了臉:“你……”

    杜夕強勢打斷:“好了,別吹了,喫喫別人的。”

    一名妙食社成員小聲嘟噥道:“這道三鮮脫骨魚一看就不好喫,剛纔還炸鍋了呢,杜夕師姐,你幹嘛那麼給他們面子?”

    杜夕敲了他一下:“少廢話,快去。”

    就算做得不好,也得認認真真喫完之後再評價,這是對廚師的尊重。

    那成員只好去了,他心不甘情不願的拿了筷子,跟在其他小弟後邊在三鮮脫骨魚上比劃了幾下,挑剔的戳了一筷。

    賀洲看着火氣不打一處來,肚子裏攢了一肚子的慍怒。

    賀靜倒是好脾氣,她雙手環胸站在一邊平靜的看着,好像這道菜跟她無關,落入別人眼中,這是一個即將落敗的人心態崩塌破罐子破摔的表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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