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無法逃離喪屍之地 >一起來看電影吧!
    夜晚再一次降臨,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今晚的夜色看起來寧靜而祥和,尹門冰將車停到了一個步行公園的噴泉旁邊,周邊最近的大樓至少都有百米遠,四周除了鳥叫就是淡淡的風聲,讓人心曠神怡。

    洗衣機正在安靜的工作着,自從陳其興他們幾人上車之後,洗衣機便一直工作到了現在。

    “呲呲呲呲……”陳其興坐在車頂上調試着對講機的信號,此時是晚上八點剛過,他是第一輪負責守夜的人。

    本來以爲往魚中區周邊地區走走看總會收到信號的,怎麼反倒來沒有動靜了?無論怎麼調試,都只有電磁的忙音。是他們越走離信號源越遠了,還是信號源本身…陳其興乾脆將對講機一扔,不再去動腦子想這些事情了。

    就稍微休息一晚吧,陳其興在心裏對自己說道。

    公園,其實一直是陳其興不太愛去的地方,以前的他打心底裏覺得公園是退休的老人才該來的,年輕人去公園就是浪費時間,但經歷了這一切再到公園來的時候,陳其興卻變得有點兒喜歡公園了,涼涼快快遠離人羣喧囂,可以靜靜的坐在這裏發呆。

    “喝飲料嗎?”許松洋的聲音從背後傳來,陳其興回頭一看,發現許松洋正一手拿着一罐冰鎮的可樂朝着他微笑。

    “車裏竟然還有可樂呢?”

    “應該是之前爲了招待展覽的客人準備的,”許松洋將可樂遞給陳其興,然後也在他旁邊盤腿坐下,“球球睡覺打呼嚕,我睡不着,上來跟你說會兒話可以嗎?”

    “可以是可以,”陳其興喝了一口可樂,高檔房車配置的冰箱也是相當高檔,可樂被冰鎮得恰到好處,“不過我不建議肚子穿孔的人在養傷期間喝可樂。”

    “同樣肚子穿孔的人還有資格說我?”許松洋有點兒好笑的說道。

    “那不一樣,我的是刀傷,你那是…”陳其興頓住了,一副不知道該怎麼繼續話題的樣子,“是…”

    “是槍傷。”喝了口可樂,許松洋淡定回道,“這個傷的係扣的方式我一看就知道是你。”

    “是我,尹門冰也在場,”陳其興回道,“林南後面我也給他說了。”

    “我本來也就沒想着瞞着你們,”許松洋說道,“以你的推理能力,你應該知道不少事情了吧?”

    “不多,”陳其興如實回道。“這次C市出的事兒,你應該知道不少相關信息。”

    “確實沒錯。”

    “星期一早上在子石區死了的那個年輕人,他是你的同事,他的死跟你有關。”

    “沒錯。”

    “你拿着的手機裏面裝着重要的信息。”

    “這個應該很明顯了。”

    “警察當中有人跟這個事情有關。”

    “真不愧是我們的福爾摩斯興,一如既往智商在線,”許松洋擡頭看了看漫天的星光,嘆了口氣。

    “你說的死了的那個人,叫楚葉,就是我害死了他。”

    ——XXX——

    整個房車一共有四張牀,兩間獨立空間的雙人大牀和一間二樓的吊牀,客廳的沙發落下來後也可以拼成一張雙人牀。

    衆人商量的結果:於小希單獨睡在二樓的吊牀,張林南和陳其興,尹門冰和許松洋一人一間臥室,林士博則睡客廳的沙發。至於球球,它想跟着誰就跟着誰。

    張林南這一覺睡得很好,高檔房車的牀鋪睡着軟硬適中,被單散發着薰衣草的清香,他一躺下就立馬睡死了過去。

    一夜無夢,再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上午九點了。

    打着哈欠推開了房門,一股飯香馬上涌入了鼻子。

    這香味,是蛋炒飯?!

    “喲!懶豬終於捨得起牀了?”尹門冰一邊拿着厚厚的操作手冊一邊拿着牙刷從隔壁的衛生間探出頭來,“我還以爲你死了呢。”

    “我可是要晚年到你墳頭蹦迪的,”張林南推開尹門冰走向客廳,“別打擾老子乾飯!”

    昨天晚上放下來的客廳沙發牀已經又變回了沙發的樣子,林士博坐在沙發正中間正在拿遙控器調試面前的高清電視,許松洋則用房車上自帶的咖啡機和杯子給自己泡了杯咖啡,於小希坐在沙發的邊上,正在給球球尾巴上的繃帶重新包紮。

    臨近正午的陽光通過窗玻璃照了進來,照亮了完美的沙發包邊和木地板,也照亮了沙發桌上精緻的桌布和進門處毛茸茸的地毯。

    場景看起來過於溫馨美好,一瞬間張林南還以爲自己是來度假的呢。

    如果這只是一場夢的話,真希望這夢永遠都不要醒來。

    陳其興正在客廳不遠處中部區域的廚房那兒把剛炒好的蛋炒飯呈出來,見張林南站在不遠處發呆,開口道:“還愣着幹什麼?還不快過來幫我把早飯端過去?”

    張林南這纔回過神來,上前接過陳其興遞過來的碗往客廳走去。

    “早上好,林南哥!”一見到張林南出來,於小希馬上開心地招呼道,“昨晚睡得好嗎?”

    “嗯,睡得很好。”

    “給你重新處理的傷口有沒有很痛?”

    “沒有,”張林南將兩碗冒着熱氣的炒飯放在桌上,“我睡得很死。”

    “那就好,”林士博回道,“你應該恢復的不錯。”

    “他叫恢復得不錯?”洗漱完畢的尹門冰也端着兩碗炒飯走了上來,“他那簡直是原始非洲大猩猩的恢復速度。”

    張林南咣的給了尹門冰後腦勺一下:“你是不是說話非得嘴賤?”

    “不,我說的是事實!”

    咣的又一下。

    “嗚哇哇哇,”尹門冰捂着自己的後腦勺可憐兮兮地往端着最後兩碗炒飯來到客廳的陳其興身上貼,一邊貼一邊跟個小孩子一樣說道,“他打我!大猩猩打我!嚶嚶嚶!”

    “那是挺活該的,”陳其興一閃身躲開尹門冰,絕情地說道,“你可以想辦法打回去。”

    “哇,你要不要聽聽看你在講什麼?”

    “他說讓你打回去,”許松洋優雅地抿了一口咖啡,“坐下喫飯吧。”

    “嚶嚶嚶。”

    好久都沒有喫過陳其興做的飯了,還是和另外三人印象中的那樣簡單但好喫。

    酒足飯飽之後,大家癱倒在沙發上休息,陽光照在沙發上,暖洋洋的。

    林士博喫完飯就繼續開始調試面前的電視,但無論他怎麼按來按去,電視適中顯示收不到信號。

    “電視也沒有信號嗎?”陳其興問道。

    林士博搖搖頭。

    一旁的尹門冰一聽這話來了興致,站起來說道:“讓我來試試!我剛纔洗漱的時候把車上的操作指南給看了一遍!”說着他就跑到電視那邊開始這瞧瞧那按按的鼓搗了起來。

    過了沒一會兒,他又驚喜地跑了回來。

    “看我發現了什麼!”

    “嗯?電視有信號了?”

    “不是,”尹門冰掏出了一個U盤,“是這個。”這是一個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U盤了,唯一不普通的就是上面貼了一個便籤紙,紙上用中性筆寫着幾個大字——電影集。

    “我們來看電影吧!”尹門冰兩眼放光的說道。

    房車的窗簾拉上,燈光關上。

    許松洋板着一張臉被夾到了衆人中間。

    面前的桌子上放了人數份的可樂和薯片,薯片是陳其興拿冰箱裏的土豆炸的,可樂則是車上本來就自帶的。

    “沒想到這U盤裏面竟然有那麼多電影?”尹門冰一邊喝着可樂一邊挑着電影,“各個類型的都有啊。”

    “看點兒好萊塢的動作大片,”另外一邊的張林南說道,“要那種追車戲很刺激的。”

    “我想看節奏慢一點兒的。”

    “看推理。”

    “不要,太燒腦了,不如挑個喜劇片吧?”

    “汪!”

    “那就要那種能笑吐的。”

    “得嘞!”

    都什麼時候了,許松洋微微扶額,這些人竟然還要看電影?

    “松洋呢?”陳其興回頭問道,“你想看哪種?”

    “我隨便你們,”許松洋長呼了一口氣說道,“都行。”

    “松洋…”陳其興看着許松洋,頓了好一會兒才說道,“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但是正是這種時候,我們才需要放鬆啊。”

    “對啊,松洋小哥,”另一邊的林士博回頭說道,“人不是能一直工作下去的機器,我們如果沒有放鬆的時候,在這種跟末日沒什麼區別的環境下很容易崩潰的。”

    “松洋,”尹門冰也說道,“挑個電影吧。”

    “汪!”

    一股暖流從腳底升到了心間。

    說實話,自從好幾天前的晚上開始,許松洋就再也沒有放鬆下來過了,他不是在逃命,受傷就是在戰鬥,就連昏迷了之後在夢裏都消停不下來。

    醒來以後雖然和好友三人再次回合,但是C市已經變成了人間地獄,能不能活到下一個小時都是個未知數,哪能真正地放鬆呢。

    可是現在,現在發生一切都好像離自己遠去。

    他又變成了那個沒有祕密的單純小社畜,沒有揹負人命,沒有懷揣祕密,沒有被人追殺,每天需要擔心的事情最大就是會不會睡過頭和下班的時候會不會加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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