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小聲詢問謝行,“今天那個年輕的調酒師爲什麼不在?”
謝行皺眉想了想,“下班了吧?你找他幹嘛?”
穆瑾擺擺手,笑的意味深長,“沒什麼,只是突然覺得這世間的緣分還真是,妙不可言。”
這時候,謝行手機忽然響了一下。
他拿出手機查看,臉色微微變化。
穆瑾問:“什麼事兒?”
謝行搖搖頭,放下手機,道:“沒什麼,垃圾短信。”
他講沈川送上車,然後又將簡朵朵和遊宿分別叫了車,這纔回身看向穆瑾,“走吧,我這有急事兒,先送你回去。”
穆瑾挑眉,“我沒醉,清醒着呢,你有什麼事兒先去處理吧,我在這吹一會兒涼風,馬上就回去。”
謝行看了一眼穆瑾現在的狀態,確保她真想她所說的那樣,“好吧,有事情給我打電話。”
穆瑾微笑,“放心吧,你先回去。”
謝行離開了‘暮色’,轉身上了另一輛車。
到了車上,謝行開始迫不及待的拿出手機,在兄弟羣裏用語音詢問:“兄弟們,小妹過生日,你們買禮物竟然不帶上我,快!讓我看看你們的禮物錦囊!”
大哥一如既往的高冷神祕:‘保密,不說。’
二哥:‘寶石。’
三哥:‘寶石。’
四哥:‘寶石。’
小哥氣憤填膺:‘我纔不信你們,你們去年就是這樣說的,結果一個都沒有按照原計劃,今年我準備的禮物一定會比你們更好,一雪前恥!’
幾個兄弟總是容易被激起奇怪的好勝心,相互攀比。
大哥:‘你們隨便,我保密。’
三哥:‘比就比,準備好應戰了。’
四哥:‘我肯定是今年的NO.1!’
二哥:‘你們這羣愚蠢的人類,沒一個能打的。’
大哥:‘嗯?’
二哥:‘大哥除外!’
……
嚴煜文一邊讓人調查‘自清大師’的身份,另一邊自己繼續攻克穆瑾的資料。
攻克速度以一種龜速的程度緩慢進展着。
他起身想給自己衝一杯咖啡。
太久沒有回別墅了,他一時之間竟然找不到咖啡機。
確切的說,在以前,這種事情都是穆瑾負責做的。
實事求是的說,穆瑾是真的把家經營的井井有條,將這裏打造成一個帶有人情味兒的、真正的家。
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冷冰冰沒有一絲溫度可言。
穆瑾…
嚴煜文煩悶的揉了揉眉心。
她爲這個家置辦的所有東西都還留存着,一件都沒扔,就連當初那份她簽署過的離婚協議,還扔在抽屜裏。
嚴煜文不禁長嘆一口氣。
其實細細想來,穆瑾所購買的那些東西大多不算便宜她和他結婚期間並沒有拿過他多少次錢,那她置辦這些東西的錢又是從哪裏獲得的呢?。
只要他稍微關注穆瑾一點點,就能夠發現這些不對勁兒的地方。
嚴煜文從穆瑾送他的那些禮物中挑出了一支鋼筆,正打算使用。
看見上面的牌子,又不由得苦笑。
嚴煜文還記得,它是穆瑾送給自己的第一件禮物。
這支鋼筆的價格已經能夠買下一輛車了,可他從沒有拆開這些禮物看一眼。
真是活該現在受人嫌棄。
想了想,嚴煜文把電話打給了周予。
電話剛一接通,周予比他還快,“聽說你去給穆瑾說土味情話了?”周予語氣裏全是壓抑不住的激動。
彷彿發現新生物了一般。
嚴煜文悶悶的答道:“嗯。”
周予的語氣更激動了,“進展如何?”
嚴煜文:“你整天沒點正事兒嗎?家裏的爛攤子都解決了?”
周予嗤了一聲,“那些事情怎麼可能解決的完。哎你別轉移話題啊,你和兄弟說實話,穆瑾聽完之後有沒有把你趕出公司大門?”
嚴煜文認真的想了想,答道:“不好意思,讓你失望了,沒有。”
只是想打他而已,並沒有趕出門這個動作。
周予嘖了一下,“看來穆大美人最近的和善了許多啊。”
嚴煜文:“……”
嚴煜文正色道:“我找你是想讓你幫我個忙。”
周予:“什麼忙?”
嚴煜文:“和我一起調查穆瑾資料。”
……
穆瑾在‘暮色’門口溜了一會兒彎,臉上那酒後的熱度並沒有消散。
她準備沿着馬路走一段回去。
這時,‘暮色’後門口走出一個身穿棒球衫的年輕男生,頭髮微溼,像是還沒吹乾,劉海軟塌塌的耷拉在額前。
他整個就是一海鹽味兒的飲料,還必須得是不帶氣的那種。
寡淡!
清俊秀雋的男生與明媚豔麗的美人視線在半空中相撞。
兩人點頭示意。
誰也沒有先開口的意思。
穆瑾繼續往前走。
沒過一會兒,男生也跟了上來。
穆瑾:“……”
穆瑾:“回學校嗎?”
遊鹿:“是的。”
穆瑾:“好像順路。”
遊鹿:“嗯。”
穆瑾:“……”
現在的小男生話真少。
不過,話少歸話少,穆瑾卻和他莫名的氣味相投。
兩個人各走各的,不說話,氛圍也很融洽。
沒過一會兒,周圍起風了。
穆瑾披散在背後的波浪長髮被風吹得散亂。
穆瑾隨手撥弄了一下。
微卷的髮尾打在少年裸露在外的皮膚上,泛起異樣感覺。
少年抿了抿脣,目光不自覺的朝着穆瑾方向瞟過去。
少頃,他脫下了自己的棒球衫外套,遞給穆瑾。
穆瑾微愣,“幹嘛?”
少年喉結滾動了一下,冷冰冰道:“夜裏涼。”
穆瑾倒沒太在意,“我剛喝了點酒,現在正熱着呢。”
少年執拗的舉着胳膊,“一會兒就該冷了。”
穆瑾想了想,覺得少年說的對,於是接下了他的衣服,披在身上。
這段插曲過後,兩人又是一陣無言。
走到一處岔路口,少年忽然停下腳步。
穆瑾以爲他要自己的衣裳,剛想脫下來給他,卻被他制止了。
清冷月色爲少年的皮膚撒上一層銀霜般的模糊濾鏡,顯得他整個人更加冷白寡淡。
“我叫遊鹿。”少年道。
穆瑾想了想,“哦,我知道你,在暮色打零工對吧?有時間我讓人把這衣裳給你送回去。”穆瑾在岔路口轉身,朝他揮手,“拜拜。”
遊鹿臉上閃過一瞬的懊惱。
沒問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