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瑾快要被他煩死,“你能不能離我遠點,嚴氏那麼大公司不夠你忙活的嗎?”
嚴煜文很久沒有距離穆瑾這麼近了,這裏還只有他們兩人,他心裏一陣火熱,道:“Sally和你有關係,自清大師也是你,穆瑾,我本來也是要找你的。”
穆瑾舌頭舔過上顎,不在乎的撇了撇嘴,“你怎麼知道我是自清?”
這個馬甲她很久不用了。
嚴煜文眼神更激動了,“我猜的,果然是你!”
穆瑾今天穿着一身高貴的小香風套裝,頭上帶着一頂白色寬沿帽,妖冶美眸在白色帽子底下若隱若現。
她指背撫了撫帽檐,道:“嚴先生,是我又能怎麼樣?你期待着我會用自己的身份去幫你嗎?開什麼玩笑,你有這個功夫,不如多去找找國外設計師,把你們公司的格調提升一下,否則啊,不出五年,嚴氏珠寶恐怕就在珠寶市場上銷聲匿跡了。”
嚴煜文現在內心已經不知道抽痛了多少次了,算上穆瑾爲他尋找醫生這次,她救了他兩回。
何以爲報?
穆瑾不再理會眼前站着的這個發瘋男人,兩手朝着前面一推,大門被她完整推開,穆瑾嫌棄的側着身子,從嚴煜文身邊擦過。
......
穆瑾回到穆氏集團,心情好的不行。
遊宿現在雖然大火,但這也只是一陣邪風,吹過去就沒了。
《飛天》電視劇的預熱已經達到了空前絕後,羅揚出品,必屬精品,這點穆瑾到不擔心,他擔心的是遊宿的身體。
雖說已經囑咐羅叔把打戲安排在後面了,但有時候難免要遷就一下其他演員,遊宿這小子是一定不會拒絕的,但他要是恢復不好,必定會影響以後的職業生涯。
這裏面的調節就得看羅揚的心情了。
穆瑾不放心,又給羅揚打了個電話。
沒想到,她打電話這時間裏,羅揚正在給遊宿講戲。
穆瑾都震驚了,天啊,這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羅揚拍戲一向靠自己感覺,感覺對了,他便願意給哪個演員出彩的鏡頭,但要是感覺不對,就算你是主演,那也得成爲陪襯。
這樣的事情不是沒發生過。
穆瑾瞭解電話,心中的石頭重重落地。
看來遊宿的表現已經得到了羅揚的另眼相待,只要羅揚看好遊宿,那就意味着,遊宿以後的發展之路,很長!
穆瑾刷了一會兒網友們的評價,這時候,遠在馬家莊的四哥突然打來了電話。
“小妹,我這有個病人,你幫四哥看一下?”江景程似乎是在用着電腦,那邊噼裏啪啦的聲音。
穆瑾皺眉,不太想多管閒事,但對方是他四哥,穆瑾便多問了一句,“什麼病人還要我親自動手?你那邊的其他醫生呢?”
這話的意思已經拒絕的很明顯了,江景程也知道自從小妹迴歸接管穆氏,經常是忙的腳打後腦勺,但眼下這個忙,她還真是非幫不可了。
江景程道:“其實是我的病人,人家找上我來的,但我對他的情況實在是沒有把握。”
江景程接着道:“傷者是一個老牌僱傭兵,曾經去敵軍做過臥底,立下過不少功勞,身上的傷也積攢了不少,我想着他現在這情況和嚴煜文當初差不多,就想看看你能不能幫他動手術。”
當初嚴煜文身上的傷勢很重,穆瑾爲此嘔心瀝血,花費了不知多少心思精力,現在這些經驗沒有白費,還能幫得上一名老牌士兵,穆瑾心中已經打算接下這一場手術了。
她問:“傷者現在在哪?”
江景程微微一笑,答道:“他下週就轉回國內。”
“好。”穆瑾撂下電話。
想起當初那段時光,穆瑾心情微微沉重。
嚴煜文只知道是Sally給他做了手術,救下了他,但事實上,嚴煜文安歇臥牀不起的日子裏,穆瑾不知道花費了多少心思,幫他做復健,按摩穴位。
臥病在牀的嚴煜文脾氣特別暴躁,他身體不能動彈,心情壓抑的難受,有時候還會乾脆把穆瑾端過來的熱湯打翻。
這一切的一切,穆瑾都能夠理解,他原本是那麼久驕傲的一個人,突然間變成了這幅模樣,一個正常人都接受不來,何況是嚴煜文這種天之驕子呢?
穆瑾能理解他心情壓抑暴躁,但不能理解他把另一個女人領回家裏,當着其他女人的面,和自己提離婚。
她沉沉的嘆了口氣,從冗雜的回憶中抽離出來。
時間不早了,她收拾了東西準備下班回家。
難得想放鬆放鬆,穆瑾一個人走在路上,沿着馬路牙子往回走。
下班的時光總是帶着金黃的色調,街道上車水馬龍,夕陽打在人們臉上,灑落在地上,爲這幅花捲染上一絲暖意。
這樣想着,她的心情也舒暢了很多,胸口那絲濁氣一點點排空。
不遠處一個頭戴兜帽的男人站在街角,虎視眈眈的看着夕陽下的妖冶女人。
男人不能欣賞女人的優雅美麗,他眼中滿是恨意。
他好恨!
就是因爲穆瑾,他的演藝生涯毀了!他這一輩子毀了!
全都毀了!
等女人走到寂靜無人處時,他拎起一個酒瓶子,朝着那女人狠狠砸了過去。
事情發生的很突然。
穆瑾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整個人落入了一個溫暖寬厚的懷抱中。
頭頂一聲熟悉的悶哼。
穆瑾擡頭,望着正抱着自己不撒手的嚴煜文,那雙好看的眉眼也直直的看着自己,逆着下沉的陽光,裏面滿是深情。
一條紅色的血痕順着嚴煜文的額頭緩慢滑落。
這一刻,四周一片寂靜,穆瑾望着面前的男人,冷寂的世界重新燃起一簇細弱火苗。
“你沒事吧?”嚴煜文小心的看着穆瑾,說道。
說起來長,實際上穆瑾只愣了一瞬間,便馬上從他懷中退了出來。
眸光掃過街角男人,冷眸眯起。
下一秒,她整個人像一陣風一般,朝着隱蔽角落裏的那個男人疾馳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