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亮的客廳裏,阮振東和厲震庭氣勢不相上下的對峙着。

    厲震庭臉色已經陰沉的能滴出水來。

    “阮振東,你當真不把你兒子交出來?”

    “我說了,要我交出我兒子,你必須拿出實質證據,否則我不會讓我兒子出來。”

    阮振東也說得明明白白。

    當然,他內心並沒有他表面,表現得那麼冷靜。

    若是細看的話,就能發現他放在背後的手,輕輕顫抖着。

    厲震庭當然沒有證據,但這並不代表他就此算了。

    “給我搜!”

    他側頭對着身邊的保鏢吩咐。

    阮振東怎麼都沒想到厲震庭會這麼瘋狂,怒喝道:“你敢!”

    “呵,你看我敢不敢!”

    厲震庭衝他冷冷一笑,再次對旁邊的保鏢發號施令。

    保鏢頷首領命,當立刻分散,尋找阮勳。

    而另一邊,被抓走的顧挽情,迷迷糊糊醒來,整個人還有點懵。

    好一會兒,她才反應過來,自己被綁架了。

    現在她被裝在一個麻袋裏,透過麻袋的縫隙,她隱約能看出自己在一輛經過改裝的麪包車上。

    她試着掙扎了下,並沒有把麻袋的口子掙開,反而把自己給弄倒,撞在車板上,發出咚的一聲。

    也是這時候,她聽到有人說話了。

    “老鷹,那女人醒了。”

    伴隨着這話落,顧挽情就看到一隻腳朝自己踹了過來。

    她下意識護着頭,接着悶哼了一聲。

    原因無他,那人的踹在了她手肘上,力道很大,疼得她有些忍不住。

    接着又一道陰冷的聲音響起。

    “你把袋子繫緊了,別讓那女人給弄鬆了,按照僱主的要求,把人丟到海里。”

    “爲什麼不直接殺了?”

    剛纔踹人的男人悶聲開口,似乎對老鷹的安排有些不滿。

    殊不知,顧挽情聽到他這話,心驚不已,更是疑惑。

    這兩個人爲什麼要殺她?

    “直接殺死不是成全了她,讓她看着自己一點一點窒息死,正好可以給孤狼報仇。”

    老鷹的聲音再次響起。

    接着是那男人暢快的聲音,“還是你會殺人誅心,據瞭解,這個女人是那厲墨爵喜歡的人,若是讓那男人知道自己心愛女人是因爲自己死的,也足夠折磨他了。”

    聽到這話,顧挽情心驚不已。

    這兩個人竟然和之前襲擊厲墨爵的人一夥的。

    想到這裏,她又驚又慌,整個人的輕顫了起來。

    她狠狠咬了下舌頭,疼痛勉強讓她鎮定下來。

    眼下厲墨爵還中毒不醒,也不知道醫院那邊有沒有發現她的失蹤,她不能把所有希望壓在別人身上,她必須想辦法自救。

    萬幸的是,也不知道是這兩個劫匪對他們的武力自信,還是什麼,這兩人都沒有對顧挽情進行捆綁。

    也因此,顧挽情可以在麻袋裏自由活動。

    她上下摸了一遍,發現自己外套的口袋裏,有她不知道什麼時候放進去的修眉剪刀。

    霎時間,她腦海裏已經想到了逃跑辦法。

    既然兩人要把她沉海,她就趁着那時候,用修眉剪刀把麻袋剪開。

    正當她想得入神的時候,身體忽然又被踹了一腳,傳來男人語氣不好的聲音。

    “老實點,不然現在就讓你去見上帝!”

    顧挽情咬着下脣,不敢亂動。

    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她察覺到車子停了下來。

    接着她被人提了起來。

    懸空的感覺非常不好受,顧挽情窩在麻袋裏,渾身緊繃着。

    她聞着空氣裏屬於大海的腥味越來越濃郁,雙手害怕地緊緊攥成了拳頭,努力讓自己冷靜。

    隨後她掏出包裏的小剪刀,找到一個不易被發現的地方,開始一點一點地剪麻袋。

    即便如此,在被丟出去的一瞬間,嚴重的失重感,讓顧挽情大腦一片空白。

    直到冰冷的海水透過麻袋轉進來,讓她從失神中反應過來。

    她握緊手裏的修眉剪刀,忍着模糊的視線,繼續剛纔的地方剪麻袋。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爲着急,她好幾次都沒成功。

    此時胸腔的氧氣也在一點一點消失,而求生的意志,讓她強迫自己冷靜。

    幾分鐘後,顧挽情終於浮出了海面,像是嚴重缺氧的人,大口大口地喘氣。

    同時她開始打量四周。

    其實她很早就打開了麻煩,但因爲擔心那些歹徒守在原地,所以從海里遊了一節,才浮出水面。

    此刻她發現自己處在一處山壁下,看起來像是郊區。

    不過從海面上看,她發現前面大概一公里的距離,有船隻停靠的碼頭,

    看到這裏,顧挽情狠狠鬆了口氣。

    有碼頭代表着有人,有人她就有辦法回去。

    雖然她剛剛死裏逃生,但她心裏更惦記的是厲墨爵的治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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