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九點,顧挽情都還沒有從昏迷中醒過來。

    也不知道是不是驚嚇過度,她在昏迷中的情況非常不好。

    “走開,不是我害的你……”

    “不要咬我,墨爵,救命,救我!”

    白炙的燈光下,顧挽情雙眼緊閉,臉色呈現着一股不太正常的潮紅,揮舞着雙手。

    厲墨爵原本在旁邊處理文件,忽然聽到這不安的聲音,立即丟開手裏的東西,起身快步來到顧挽情身邊。

    他抓住顧挽情在空中揮舞的手,聲音低沉,卻極具穿透力,安撫道:“挽情,醒醒。”

    朦朧中,顧挽情聽到有人在叫自己。

    “挽情,我在這裏,你醒醒……”

    “不要怕,你只是在做夢。”

    墨爵——

    顧挽情在心裏喊了一聲,原本感覺沉重的眼皮一下睜開了。

    厲墨爵瞧見顧挽情終於醒了過來,也是鬆了口氣,“醒了,剛纔是不是做噩夢了?”

    說話間,他攙扶着顧挽情靠坐在牀頭。

    顧挽情慘白着臉點頭,對自己的夢境也沒有隱瞞。

    “我夢到那兩隻貓來找我了,它們要喫我報仇。”

    這句話說完,顧挽情狠狠打了個冷顫,淚水從眼眶中滑落,“我看到了,今天那隻貓,死的比昨天那隻還要慘,它的頭,和身體分開了。”

    厲墨爵看着越說越顫抖的小女人,心疼的傾身把人摟到懷裏,“別說了,不要去想。”

    “我不想的,可我腦子不受控制,總是去想那個畫面,墨爵,我們把兇手抓出來吧,那兩隻貓死得太可憐了。”

    顧挽情說到最後,到底沒忍住哭了出來。

    厲墨爵看着,只覺得胸口像是被人狠狠揍了一圈,很難受。

    他承諾道:“我已經讓向南和蘇丹他們一起調查了,一定會找出來的。”

    說話間,他擡起手去擦拭顧挽情臉上的淚水。

    只是他的手剛碰到顧挽情的臉頰,就察覺到了不對勁,“你在發燒?”

    “發燒麼,怪不得我有點昏沉的感覺。”

    顧挽情說着,自己摸了摸額頭,發現自己額頭的確燙得有些不對勁。

    厲墨爵見狀,立刻起身道:“我去給你找退燒藥,順便把晚飯給你端上來。”

    顧挽情沒有拒絕。

    幾分鐘後,厲墨爵端着托盤上來。

    他沒有立刻喂顧挽情吃藥,而是把飯菜擺在顧挽情面前,“先喫飯,在吃藥。”

    顧挽情點了點頭,拿起筷子準備夾菜。

    可不知怎麼的,她看着碗裏的肉,腦海裏就閃過今天在車廂裏看到的野貓碎屍塊。

    “嘔~”

    顧挽情把頭瞥向一邊開始,開始乾嘔。

    厲墨爵見狀,心知她應該是想到白天的畫面,被刺激到了。

    幾分鐘過後,顧挽情胸口那股噁心總算平復了下來,重新在牀上坐好。

    厲墨爵瞧着,把手裏準備吃藥的溫水遞過去,“喝點水壓壓,我已經讓人重新做點清淡地送上來。”

    顧挽情點點頭,端着水杯,小口小口地喝了起來。

    晚些時候,李管家帶着清淡的食物來到房間。

    即便如此,顧挽情也沒有喫多少。

    喫過飯後,她在厲墨爵的照顧下,也把退燒藥吃了。

    也不知道是藥勁上來了,還是因爲生了病,沒多久顧挽情就開始犯困了。

    可她想到之前做的噩夢,硬是撐着不讓自己睡覺。

    看着小女人明明很困,卻遲遲不肯躺下休息,厲墨爵又如何不知道她的心思。

    “睡吧,有我在這裏,誰都不敢過來。”

    厲墨爵扶着顧挽情躺下,然後摟着她,像哄孩子一樣,輕輕拍着她手臂。

    顧挽情對上男人深情的眼眸,原本覺得惶恐的心,瞬間被撫平了。

    她輕輕點頭,依偎在厲墨爵手臂中,隨後閉上眼睛休息。

    也不知道過去多久,厲墨爵聽着懷裏的呼吸逐漸平穩,知道顧挽情是睡着了。

    只他心裏仍有些不放心,所以一直坐在牀邊守着。

    畢竟這兩天發生的事情,對顧挽情來說,真的太過驚嚇了。

    也幸好厲墨爵一直守在顧挽情身邊。

    半夜的時候,他發現顧挽情臉上不正常的紅暈不僅沒有消退,反而變得更加嚴重,甚至還說起了胡話,怎麼叫都叫不醒。

    厲墨爵嚇壞了,抱起顧挽情就出了房間,大喊道:“來人,來人!”

    姜老太太和李管家等傭人都被驚動了。

    他們匆匆忙忙穿着衣服走出房間,就看到厲墨爵抱着顧挽情站在客廳。

    “墨爵,發生什麼事了?”

    “外婆,挽情發高燒了,我得送她去醫院,麻煩您在家看着孩子。”

    厲墨爵說完,也不給姜老太太反應的時間,就對着旁邊的李管家,催促道:“快去開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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