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墨爵也知道事態的嚴重性,加快了車速。

    不到二十分鐘,兩人抵達醫院。

    此時,向南已經在醫院門口等候了。

    他瞧見兩人下車走來,恭敬地招呼後,便領着兩人前往醫院的停屍間。

    因爲死者的家屬,現在被他看管在停屍間走廊上,不得離開。

    然而他們剛靠近走廊,就聽到裏面傳來情緒激動的爭執聲音。

    “放我們出去,你們憑什麼扣押我們?!”

    “我告訴你們,你們再不放我們出去,錯過了火化的吉時,我跟你沒完。”

    “知不知道死者爲大,讓開,給我讓開!”

    只見一箇中年男人,氣急敗壞地試圖衝破保鏢們的看守。

    可惜,這個中年男人應該是屬於外強中乾一類人,使出全身力氣,臉都憋紅了,卻沒有撞開保鏢一步。

    這時候,他旁邊的兒子瞧見了大門走過來的厲墨爵等人,對着他提醒道:“爸,有人來了,是那個研究所的女人。”

    兒子一眼認出了顧挽情的身份。

    中年男人聽到這話,下意識擡眸朝大門看去,果然看到了顧挽情,眼神閃爍了起來,夾着幾分心虛,不過很快被他斂下了。

    “姓顧的,你害死我侄子,又讓人的把我們堵在這裏,難道是想殺我們滅口嗎?”

    他憤怒地瞪向顧挽情,那眼神彷彿要噴出火來。

    顧挽情忍不住皺起眉頭,沉聲道:“這位先生,話可不能亂說,再來若不是你想偷偷將死者遺體偷渡出去火化,我又何必讓人守着你們。”

    聽到這話,中年男人眉頭狠狠跳動了下。

    也不知道是不是太緊張了,他垂放在身側的雙手,出現了輕微的顫抖。

    可惜的是,沒人注意到。

    好在中年男人雖然心慌,但很快就穩住了自己,眼神狠厲地看向顧挽情,倒打一耙道:“放屁,明明是你們想趁我們家屬不再的時候偷偷解剖屍體,如果不是這樣,我們至於半夜火化!”

    看着男人把黑的說成白的,顧挽情直接氣笑了。

    正當她準備諷刺時,耳邊傳來厲墨爵冰冷的聲音。

    “無稽之談,解剖屍體必須經由法醫操作,任何私下解剖屍體,都是犯罪!”

    厲墨爵說完,眼神幽沉地看向中年男人。

    那黑色不見底的眸子,彷彿要把人看穿。

    中年男人只敢和厲墨爵對視兩秒,就頂不住壓力,錯開了視線,輕哼道:“對於你們這些資本家,法律還不是你們說得算。”

    “要真是我們資本說得算,現在根本就沒你在這跟我說話的機會。”

    厲墨爵諷刺地勾起脣角,接着冷酷說道:“我看你急着火化死者,應該是想銷燬證據,畢竟一旦解剖屍體,你們的算計就暴露了,對不對。”

    男人和他兒子聽到這話,皆是渾身一震。

    “對什麼對,我們不過是不想侄子受到二次傷害,他本就是被你們害死的,死後還要被你們這些人解剖,他怎麼這麼慘。”

    中年男人哀嚎一聲,開始哭訴顧挽情他們不讓死者安息。

    同時,他也沒忘記在顧挽情他們看不到的角度,給自己兒子的確眼神。

    兒子會意後,也鎮定下來,對着顧挽情他們硬氣地喊道:“我告訴你們,你們要是再不放我們離開,我們就報警了,你們這是非法限制他人,人身自由,就算你們有錢,可以賄賂,但是我們相信,廣大的網友是公正的,要是我們出了事,你們就是頭號懷疑的對象。”

    看着這對父子一副受迫害的樣子,顧挽情實屬是被噁心到了。

    她也沒有耐心再跟這兩人周旋下去,冷漠道:“既然要報警,那我幫你們報警,正好你們跟警察好好解釋,爲什麼半夜要偷遺體去活化。”

    丟下這句話,她果斷地拿出手機,撥打了110.

    父子倆看到她的動作,直接傻眼了。

    爲什麼這個女人不按劇本走?

    這些有錢人出現了醜聞,難道不是爲了自己的切身利益,儘可能地把事情私了,壓下來,爲什麼這個女人會這麼積極的報警?

    “爸,怎麼辦?”

    “別慌,就算警察來了,只要我們不同意解剖屍體,警察就不能動你表哥的屍體。”

    中年男人用着只有他們父子才聽得到的聲音,安撫着兒子。

    兒子點頭,盯着顧挽情和厲墨爵身上明顯昂貴的衣服,嫉妒道:“到時候我們一定要從這兩個人手裏多要錢,也不枉費表哥這一死。”

    對於兒子的話,中年男人很贊同。

    “你說得沒錯,沒個一億兩億,這件事私了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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