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爲九城之一的豐城,秦家是百年家族,地位根深蒂固。
這座秦家莊園是三年前新造的,說是住的秦家長房,在裏面的只有一位——秦大夫人。
莊園富裕堂皇,後院更是花海妍麗,梅姨穿過綠草紅色快步走到湖邊。
湖邊坐着的一個女人,她坐在椅子上,正將手中的麪包扔進湖中餵魚。
“大夫人!”
看到秦家大夫人,梅姨急匆匆地喚道。
聽到聲響,秦大夫人沒有回頭,但是明顯地餵魚的動作放緩。
“大驚小怪的,怎麼了?”梅姨到跟前,秦大夫人不悅地說道,“瞧你,都把我的魚全給嚇跑了。”
“我……”
滿是惱怒的梅姨被秦大夫人一問,反而不知道怎麼說,她漲紅着臉色惱聲說了三個字,“顧綰綰!”
“她?”
秦大夫人輕笑,她擡起頭,一雙眸子渾濁暗淡。
秦御白的容貌很是出色,八年前是溫潤如玉,八年後是清冷無雙,而生他的秦大夫人保養得並不好,給人一種死氣沉沉的感覺。
“你不是帶着人去秦氏?”
“怎麼,秦御白來找我算賬?”
她那兒子八年來變成另一個人,冷情冷心的,旁人都說看不穿他的心思,但是做媽的最是清楚。
“不是!”
秦大夫人得意地冷笑時,梅姨急急地回道。
秦大夫人停下餵魚,她這纔看到梅姨臉上的憤怒和慌亂,“到底怎麼回事!”
聲音冷下,梅姨不敢再拖着不回,將今天下午在秦氏發生的事情一點一滴地說給秦大夫人聽。
越聽到後頭,秦大夫人的臉色越難看,到最後,她拿起靠在椅子旁的細竹竿往着湖中扔下去。
“沒用的東西!”
見秦大夫人動怒,梅姨低着頭委屈地回道,“大夫人,是我辦事不力。”
“我也沒想到那顧綰綰這麼厲害。”
“你放心,我帶更多的人,再去一次秦氏!”
“再去?”
秦大夫人冷笑,“找什麼理由!”
他們先前是說,顧綰綰對她秦大夫人不敬。
而在梅姨他們離開秦氏設計部的時候,顧綰綰解釋得很清楚。
她設計的首飾根本沒有珠寶,至於爲什麼變成有玫瑰圖案的手鐲,自然是有人陷害她。
是誰?又是爲什麼!這一切已經不重要。
“你想讓所有人知道,我秦大夫人喜歡和家族集團的員工過不去嗎?”
影響了秦氏的聲譽,秦家那些喫人東西本來對秦御白掌管大權不滿。
雖然這些年她和秦御白的關係不太好,但是在她費盡心思地推自己兒子上門,怎麼容許自己砸自己!
“難道就這麼讓顧綰綰囂張下去!”
“她能囂張到什麼時候?”秦大夫人不屑。
“也是。”想到監獄裏待了八年的顧嫿,梅姨勾起嘴角,笑得陰冷又得意。
“那麼聰明的顧嫿最後還不是在監獄裏被大夫人你給……”
“梅香!”
這句話沒有說完,秦大夫人厲聲喝道。
有些事情不能提!
梅姨明白,她扭頭看看候在不遠處的傭人,靠近秦大夫人,輕聲問道,“你說,顧綰綰她這次過來是爲什麼?”
“還有……”
梅姨的聲音更低,“會不顧嫿根本沒有死!”
海城的那場大火後,都說顧嫿死了。
她們也這麼覺得!
現在顧綰綰突然出現在豐城,還有秦御白的反常,不得不懷疑!
“你的人不是跟着御白嗎?”
“繼續盯牢了。”秦大夫人沉聲說道,她將手裏剩下的麪包塊直接扔進湖中,湖面頓時發出聲響,再是漣漪一圈一圈地晃開,直到很久一切才恢復平靜。
而事實,有些事情根本回不到過去。
秦大夫人也不想時光倒回,她要的是斷絕秦御白和顧嫿的可能。
不然,她這八年來喫的苦頭……
她想到這裏,低頭看着蓋着毯子的雙腿,眸光變得陰狠起來。
—
經過梅姨這次,顧綰綰在秦氏更沒有人敢惹。
秦大夫人的人都敢打,打完後天還能繼續來上班,而高層那邊對她沒有任何的處罰措施,可以看得出,秦先生有多護着她!
更別說顧綰綰是實打實地揍男保鏢,那狠勁那身手,別說設計部就是整個秦氏也沒人打得過。
別人不招惹自己,顧綰綰心裏最是高興。
她來秦氏是想好好上學,爲自己之後的大設計師路打好基礎,和誰作對真沒什麼興趣。
當然,別人要給她麻煩,她也不想讓他好過!
設計部的曾經理是喫過虧了,他把顧綰綰叫到辦公室,先聊了劇組那邊的情況。
“本來是下週要的,剛他們劇組打電話過來,問珠釵設計好沒?”
“要是好了,明天送過去。”
曾經理說的時候,打量着顧綰綰。
他是秦大夫人早年安插進秦氏的,但也清楚秦氏做主的是秦先生。
顧綰綰進來當天,就接到梅姨的電話,需要他配合陷害顧綰綰。
曾經理覺得是件小事情,操作得當沒人發現。
一場鬧劇後,他兩面不是人,秦大夫人認爲他聯合顧綰綰反設計她,秦先生覺得他還在爲大夫人辦事。
所以,對着顧綰綰,曾經理小心翼翼的。
“沒好的話,我打電話解釋解釋。”
劇組既然明天就要,說明他們因爲突發事故改了拍攝流程,先拍需要“鳳凰珠釵”出現的重要戲份。
曾經理去解釋,應該沒什麼用。
“珠釵的設計稿我已經完成。”
“交到下面的工作室打造,他們最近忙着大夫人的生辰騰不出時間。”
能做的事情,顧綰綰盡力完成。
“不過,我家裏有製作工具,等下再去工作室拿珠釵的材料,做好,明天中午前能送過去。”
“哦!”曾經理聽顧綰綰說,很滿意。
他得承認,雖然顧綰綰沒有進入璀璨賽的決賽,但是她不管是設計還是手工製作方面水平都是一流的。
轉念想到,他郵箱裏那張沒有玫瑰圖案的設計稿,曾經理不由地奇怪,“顧綰綰,大夫人的首飾,你發我的真的沒有玫瑰圖案嗎?”
“經理,我先去忙了。”面對曾經理的疑惑,顧綰綰沒有回答。
她不會把自己做過的事情一一托盤而出。
這暗裏的變動反擊,沒什麼人看出是顧綰綰在中間耍的手段,只有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