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姐的解釋聽上去很有道理，副導演心裏奇怪也轉念想想，這女人長得醜腿也殘，平日的行爲舉動就和普通人不太一樣，也沒什麼好多問的。
劇組裏，顧綰綰端着盒飯，很認真地啃雞腿。
不知道是不餓了的緣故，她發現劇組的飯菜特別地美味，尤其是雞腿啃得她還想來一個。
而且飯菜的味道她好像哪裏喫過。
“人那？怎麼到現在還不出來。”
攝影棚了裏，剛喫完飯的俞導馬上進去工作狀況，他開始着手下午的戲。
場景佈置得差不多，該來的主演沒來。
“那個俞導，女一說她恐高。”
副導演湊到俞導面前，小心翼翼地道。
《花落》這部戲不僅僅是花前月下，情情愛愛的，故事框架很大從江湖到朝堂，劇中的女主更是一身輕功了得。
先幾場戲，女一很認真地跟武術指導老師學習劍術，拍的那幾場武打戲還算可以。
今天不知道怎麼回事，他剛派人去問，女一直接拒絕，說她恐高。
突然間不肯吊威亞，他趕緊過來和俞導說。
俞導臉色一變，擡腳打算衝到房車去質問女一，轉念想到什麼，沒好氣地說道，“叫武替上！”
“那個！”副導演吞吞吐吐，相當地猶豫，“武替沒來！”
“你說什麼！”
俞導氣得臉色發青，他厲聲一喝，嚇得一旁認真喫飯的顧綰綰差點將手裏的雞腿掉掉。
“這不是，之前都是那位親自上的。”副導賠着笑臉說道，女一敬業，不管落水戲還是捱打戲，都要親自上。
今天從高空飛落這場戲，女一是一口答應的。
突然間變臉，他們也沒有辦法。
聽完副導演的話，俞導氣得想殺人，這場戲所有的場景工作人員全部到位，挪到後面不知道浪費多少錢。
雖然他有錢！
“去別的劇組借個武替。”
深吸了口氣，俞導調整自己的情緒，對副導說道。
“會借嗎？”副導問道，劇組和劇組間有競爭，導演和導演也有。
他們家俞導剛入行的時候，頂着張白嫩小生的面孔，把演藝圈的同行得罪了大半。
現在臉曬得黝黑，脾氣也比過去控制得好，但是人家恨不得他們的劇延播再延播，最後變成個“死胎”！
“一場兩萬。”
俞導懶聲說道，“錢，我來出！”
他就不信，錢這麼砸下去，請不到好的武替。
女一在他這裏擺譜，哼，搞錯對象！
“二萬！”副導一怔，還是一場戲的價格。
有錢人真任性，他們家導演這個價位請個武替過來，應該不難。
在副導讓人趕緊去隔壁劇組找個和女一身材背影差不多的武替來，身後傳來弱弱的聲音，“那個，我能演！”
順着聲音，副導演回頭，剛坐在椅子上的俞導也擡頭看過去，只見秦氏的顧設計舉着被她啃得乾乾淨淨的雞腿。
“你？”俞導滿眼震驚地打量着顧綰綰，他第一眼看到小姑娘，有幾分失神。
圈裏漂亮的女孩子多得是，像她笑得那麼有感染的，少見。
俞導沒有直接拒絕，他指着不遠處搭好的高樓，淡嘲道，“看到沒？是從那裏飛下來！”
顧綰綰是看到才舉手自我推薦的。
“中途還需要完成幾個打鬥動作。”俞導再說道。
“明白！”
如果顧綰綰提出給她在劇組弄個露臉的機會，他看着眼熟的份上會考慮考慮！
但是，做武替？
這不是誰都能當的！出了人命他也承擔不起。
“你請武替得二萬，我只要一萬八！”
顧綰綰開始遊說推薦自己，“你家女主角身材身高和我差不多。”
作爲這部戲首飾方面的設計師，顧綰綰是查過相關的資料，知道他們劇組請的是哪位女演員。
“你到其他劇組去請，不一定請得到像我這麼好的，一來一回也費時間。”
“不如這樣，你給我個小測試，我完成不了，你再讓副導演去找其他武替。”
“省兩千那！”
不知道是哪句話讓俞導聽舒服了，在顧綰綰說完後，他拍桌敲定，“行，你要是能從那車頂完好地跳下來，我就讓你當武替。”
順着俞導指的方向，顧綰綰看到不遠處停着一輛小貨車。
她記得，剛剛副導演就是到貨車後頭拿餐盒過來，應該是劇組的送餐車。
“好！”
顧綰綰爽快地應下，她往着小貨車走去。
她的直接把回過神來的俞導他們嚇到，副導演不由地說道，“俞導，小姑娘從車頂跳下來，摔斷腿怎麼辦？”
俞導沒有多想，剛纔顧綰綰說的那些話，他只覺得很有道理。
這談判的方式，怎麼和另外一個女人這麼像！
見顧綰綰已經從駕駛座爬上車頂，副導演忙讓人把墊子搬過去，以防發生什麼意外。
墊子沒搬到，車頂的小姑娘眼都沒眨一下地往下跳，跳到地上的時候順勢打了個幾個滾。
漂亮快速的動作把候在一場的武術指導老師看得雙眼發亮。
“這身手可以，來來，等下你往下飛的時候，我多給你設計幾個動作！”
顧綰綰毫髮無傷地從地上站起來，一臉高興地走到俞導面前，“俞導，你說話得算數！”
俞導正沉浸在顧綰綰剛纔那一跳中，好的武替他不是沒見過，但是沒見過一個業餘得耍得這麼幹淨利落。
他不知道的是，顧綰綰打起來架更漂亮利落。
顧綰綰給女一當武替跟着定下來，她被請到化妝間去做造型換衣服。
外面的人各自準備等下拍攝的動作。
在他們忙碌的時候，貨車後的宛姐一瘸一拐地走到俞導面前。
俞導正對着監視器調各個鏡頭，沒擡頭就從奇怪的走路姿勢判斷出是宛姐。
“今天的雞腿不錯，不過我們今天可能要拍到凌晨，你遲些再送一趟夜宵過來。”
沒聽到會大聲，俞導擡頭，發現女人沒有戴帽子，她的臉完完全全地暴露在外頭。
這還是俞導第一次看清楚宛姐的樣子。
圈裏漂亮的女孩子太多太多，對着一張臉上有道醜疤的女人，他竟然覺得眼前的宛姐比那些濃妝豔抹，整來整去的女星漂亮不知道多少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