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
顧綰綰疑惑地喚道。
“不一起辦值機嗎？”
旁邊的陸驍看出她們姐妹有話要說，打算去旁邊等，顧嫿把他叫住，“陸先生！”
陸驍看向顧嫿，顧嫿露出笑容，客氣地說道，“綰綰脾氣應該還是不太好。”
這麼多年過去，顧嫿看出來，綰綰的性子沒有怎麼變。
“如果她哪裏有惹你不悅的，請您多擔待！”
“姐姐客氣了！”陸驍回道，“我會照顧好綰綰的！”
顧嫿一開口說這句話，陸驍就知道她答應秦御白，不打算離開豐城。
“您平日也很忙，海城那邊或許比豐城安全，希望您多看着些！”
顧嫿認真地再叮囑道，眼前的陸驍具體身份是什麼，她大致知道些。
對顧綰綰和陸驍的事情，顧嫿其實很擔憂，她怕陸家成了第二個秦家，更怕綰綰成爲第二個自己。
這些天相處下來，她又看到綰綰在陸驍面前的沒心沒肺，看到陸驍對綰綰的寵溺，想做惡人拆散他們，又狠不下心。
“姐姐放心！”陸驍正聲回道。
“姐！”
顧綰綰聽着顧嫿對陸驍的交待，心裏莫名地不安起來，她還是感知得到發生了什麼。
“你不跟我回海城？”
顧綰綰拼命地告訴自己，這猜測是錯的，如果姐姐不一起，爲什麼她買好今天回去的機票，行李箱又是誰的？
她想着，扭頭看到腳邊的行李箱，頓時覺得眼熟。
那是她來豐城的時候帶來的！
“姐，你沒給自己買機票！”
“沒有！”顧嫿輕笑，她承認，在醫院就告訴綰綰，肯定是哭鬧着不肯離開。
“我這邊還有點事情要處理，等忙好再回海城。”
“你騙人！”顧綰綰抓緊顧嫿的手，眼淚跟着滾出來，“你要是真有事情，爲什麼之前沒說。”
“姐姐，到底發生什麼事情？”
顧嫿和劇組、餐館的合作，顧綰綰問過她，她說，已經和兩邊說好。
所以，除了這點事情，姐姐還有其他什麼嗎？
她突然想到秦氏這麼爽快地同意解約，是……
“秦御白！”
顧綰綰握緊顧嫿的手，“姐，他找過你，拿我的事情來逼你留下，是不是？”
從一開始，秦氏高價簽下她這個設計師，就是衝着姐姐去的。
“他把你害成這樣，還想做什麼！”
顧綰綰的情緒激動起來，她不想走了，想繼續留在豐城待完一年。
“不全對！”顧嫿抿着嘴角，輕笑道，“我並不是完全是因爲你留下來的。”
“綰綰，我躲在豐城這麼長時間，也不是爲了他！”
很多人會覺得顧嫿哪都沒去，跑到豐城來，她是想利用舊情重新跟秦御白在一起，好換取一個幸福富貴的後半輩子。
她沒那麼傻！
有些人愛過一次，就夠了！
“我不想一輩子揹負殺人犯的名聲！”
被毀了八年，不想被毀一輩子。
“媽媽手術前，你一定要看好。”顧嫿反握住顧綰綰的手，“我答應你，媽媽動手術當天，我一定回來。”
“姐！”顧綰綰哭了出聲，“我怕！”
她怕顧嫿再出事！
“不怕！”顧嫿看着哭得臉上都是淚的顧綰綰，“我不會再重頭覆轍。”
“秦家那個地方，我這輩子都不會住進去。”
“你聽話，回去陪着媽媽。”
顧綰綰抽泣了兩聲，她含着眼淚只能點頭。
害怕失去顧嫿，同樣知道自己非回海城不可。
“陸先生！”
顧嫿扭頭再對陸驍說道，“綰綰交給你來照顧。”
“好！”陸驍應道，他上前攬住哭鼻子的顧綰綰，顧綰綰看着顧嫿一點點地從眼前消失，空洞般的慌亂讓她撲進陸驍的懷裏哭得更傷心。
陸驍擡手落在顧綰綰的後背，他等着她情緒穩定些，溫聲說道，“不用那麼擔心，你姐姐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秦御白也知道該做什麼！
聽着陸驍寬慰，顧綰綰紅着眼眶從他懷裏出來，“我怎麼可能不擔心！”
她在豐城兩次出事，很可能和秦大夫人有關。
還有秦御白，他害過姐姐一次，誰知道又在打什麼主意！
“秦御白只讓你姐姐留在豐城。”
這是事實！
秦御白願意放走顧綰綰，他給了一個條件，就是顧嫿留下！
至於其他的，他半個字沒有提。
“你怎麼知道？”顧綰綰盯着陸驍，問道，“你偷聽他們的電話？”
剛到機場的時候，陸驍收到秦御白的短信。
秦御白沒具體解釋，請陸驍不要插手，也請陸驍放心，他不會對顧嫿怎樣！
陸驍信秦御白的！
“你也不是好人！”
顧綰綰見陸驍沒有回答，氣惱地說了句，轉身往值機窗口去。
陸驍跟上去，顧綰綰突地停下腳步，回頭要秦御白的號碼。
“能聯繫上的那個！”
顧綰綰有秦御白的手機號，不過那個號碼她前兩天打不通了。
陸驍聽完她的話，打量她兩眼，找出秦御白的號碼後把自己手機遞過去。
撥過去後，那邊的秦御白一接通，顧綰綰生氣地開罵。
秦御白以爲是陸驍的，剛淡淡地問了聲什麼事情，就聽到顧綰綰的怒火聲，他將手機挪開時，不經意看到從機場裏出來的顧嫿，拿起手機繼續聽顧綰綰的罵。
他沒反駁，靜靜地聽完顧綰綰說的。
“你敢再傷害我姐姐，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
最後，顧綰綰憤怒地將手機掛斷。
秦御白再擡頭，停在他車前面的小麪包已經開走，他放下手機，接着從口袋裏掏出香菸。
煙霧很快瀰漫車廂，他習慣這種被煙燻得連連咳嗽，咳得將肺都出來的感覺。
有些人活在這個世上，真的生不如死，不知道多少次想了結餘生，偏偏他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