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園裏的一切被外頭車裏的男人收在眼裏,從顧嫿回到出租屋,再到她被趕出來,他都看着。
秦御白想,或許自己真的是生性涼薄,看着過去的戀人落得這麼悽慘的地步,他也能忍着。
時間一點點地走動,很快地到深夜,再到凌晨四五點。
車裏的秦御白坐在那裏一根一根地抽着煙,他的雙眼從始至終沒有從樹下的顧嫿身上移開。
等到天色發泛白,他看着公園裏多了出來鍛鍊的人,才啓動車子回秦氏去。
這個夜也算是平安無事!
第二天,顧嫿揹着包走在豐城的街上,到中午的時候,她在巷子深處找到家咖啡館。
咖啡館、門前有個小院子,院子裏種着花花草草,可因爲沒有人打理,盆子裏的花枯萎,旁邊的樹木也是“沒精打采”的,一切看着是破舊不堪。
顧嫿推門進去,果然和她想着一樣,裏面除了店老闆,沒有服務員也沒有客人。
“老闆,招人嗎?”顧嫿上前問在櫃檯裏玩電腦遊戲的老闆。
老闆看了眼顧嫿,視線落在她半張嚇人的臉頰時愣了下,又很快地回過神,“我這店,你看着招得起人!”
他連每個月的水電費都賺不起,更別說請人。
“那,老闆賣這家店嗎?”顧嫿又問道。
老闆驚詫地打量顧嫿,他從她全身上下沒看出值錢的東西。
“你出得起?”
顧嫿一笑,“我出不起,不過下午有人會來買你的店。”
“老闆,願意和我談個合作嗎?”
哪怕顧嫿毀了半張臉,她笑起來的時候也很迷人。
送上門的生意,老闆沒道理不試試,他早想盤掉這家店,因爲地理位置和咖啡館太舊,沒有人願意接手,遇到一個女人上門談合作,老闆一口應下。
老闆同意在顧嫿的預料中,她一早逛了不少豐城小巷子裏的店鋪,走到這家的時候,她知道自己今天可以狠狠地賺一筆。
秦家阻止她和餐廳合作,妨礙她找工作,不代表她真的無路可走。
她可以反過來從秦家人手裏賺錢。
和顧嫿算得差不多,她這邊在咖啡館當服務員,在秦家莊園的秦大夫人就收到消息。
秦大夫人怎麼可能允許顧嫿在她的地盤過得順心,她按計劃讓人把顧嫿從出租屋裏趕走後,是一夜的好夢。
她相信,在自己的操控下,顧嫿很難在豐城找到工作。
中午的時候,秦大夫人在用餐,梅姨進來說,顧嫿在家咖啡館找到工作。
秦大夫人一聽,立即讓人聯繫這家咖啡館的老闆。
電話打了好幾個,沒有人接,秦大夫人氣得沒什麼心情好好喫午飯,她帶着梅姨和保鏢去趟咖啡館。
倒想看看這家老闆有多少個膽子和秦家對着幹。
秦大夫人到的時候,顧嫿正穿着店員的衣服在打掃衛生。
咖啡館裏擺設陳舊,桌椅好幾張看着破爛,裏頭除了顧嫿也沒有其他客人。
看到秦大夫人他們進來,顧嫿低頭認真地抹桌子。
他露出笑容,上來打招呼。
“這是秦家大夫人。”梅姨上前,冷着臉色對老闆說道。
“你現在把這個女人給辭掉。”
她伸手指向顧嫿,顧嫿擡頭看她們一眼,上前問老闆,“老闆,還有什麼活需要我乾的!”
顧嫿給人一種感覺,她極其地需要這份工作。
也是,她沒有工作就沒有錢,沒錢又得住在街頭。
要是遇到風雨天氣,可能連住的地方都沒有。
“你去後廚看看。”老闆對顧嫿交待道,再看向秦大夫人和梅姨,故作不明白地問道,“你們是什麼意思?”
“我好不容易招來個服務員,讓我把她辭掉。”
“你們知不知道我這裏特別難招人。”
咖啡館開得位置太裏面,平時沒什麼客人,他又懶,咖啡館漸漸地破爛起來,更吸引不了路人。
沒有人來,沒有生意,沒生意他沒錢找服務員。
“她不要錢,只讓我提供住宿,這麼省錢的服務員你讓我去哪裏找!”
一番話氣得秦大夫人的臉色沉下,梅姨揮手想讓保鏢把這家給砸了,老闆連忙說道,“秦大夫人,你就放過我這個小店吧。”
“我是真的缺錢。”
這毀容的女人料得一步沒錯!果然想靠暴力手段威脅自己。
老闆笑笑,按照劇本繼續往下演。
“要不這樣,你把這家店盤下!”他建議道,“你得了錢,辭掉她還是讓她拼命幹活都可以。”
“不然,你砸了我的店,我去報警對秦家的影響不好。”
“你敢威脅我家大夫人。”梅姨厲聲喝道。
“哪裏!”老闆笑道,“我已經很窮,你們再把我的店砸了,這不是要我的命。”
“到時候進警局,查出點東西是讓你們賠錢,查不到的話你們也丟了面子。”
“秦大夫人,你說是吧!”
老闆的話打動秦大夫人,買下這家破咖啡館值不了多少錢,她何必爲了錢去警局一趟。
“多少錢!”秦大夫人直接問道。
老闆趕緊拿着計算器,幾下的功夫他給出一個數字。
“五百萬!”
他這點又破又舊,市場價一百萬。
本來他想開給秦家兩百萬,但是顧嫿說,五百萬。
這個數字出口,老闆有些心虛。
“五百萬!”別說秦大夫人覺得價格太高,連梅姨都皺起眉頭,她環視破舊的咖啡館,惱聲說道,“就你這破地方,值五百萬!”
“秦大夫人。”老闆笑着說道,錢送到口袋,他不想差一步是一場空。
現在改價格的話,對方會懷疑他們在聯合演戲,索性硬着頭皮繼續談,“我這店是破,可是位置挺好的,門口還有個小院子。”
“還有,秦家有錢,五百萬對秦大夫人來說還不是小意思。”
“你們盤下這點,那個服務員我馬上開除。”
老闆笑着加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