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老看向關夜白，他們關家個個長得好看，可最好看的是關夜白，要不是關大當初驗過關夜白和他們的DNA，他還不覺得關夜白是自己兒子。
“夜白。”
關老接着說道，“一起去吧。”
顧綰綰是關夜白的女兒，當爹了二十年沒管，現在怎麼都得管管。
“我有事。”關夜白拒絕，他的回答讓關大臉上多出笑意。
老爺子犯糊塗，關夜白還算在掌控着。
關大滿意着，關夜白站起身淡聲說道，“我已經將離婚協議書送到警局。”
“麻煩爸和大哥勸她把字簽了。”沒等關老他們反應過來，關夜白轉身往大門口去。
他這不是在和關家商量，而是已經做了決定。
在他還沒走遠，關大惱聲罵道，“他反天了，敢和明珠離婚。”
“養不熟的白眼狼，把明珠送到警局，還想離婚。”
關大生氣地罵着，沒發現老爺子的臉色很是難看。
“他是你親弟弟。”關老厲聲說道，關明珠只是他們關家的養女，這些年他真的是太過縱容養女。
“他們的婚姻也輪不到你們來管。”換在以前，關老對關大他們插手關明珠和關夜白的事爭隻眼閉隻眼。
“四哥不喜歡明珠姐，硬湊在一起幹什麼。”關靳遲淡淡地接過話。
“大哥。”
關鎮山也開口，“夜白離不離婚，是他自己的事情。”
關靳遲和關鎮山沒有像以前那樣護着關明珠，知道關明珠的所作所爲後，只覺得她可怕。
更覺得關大關二是非不分，太偏愛沒有血緣的關明珠。
關大還要說什麼，被身旁的關二拉住衣袖，關二微笑地說道，“確實，是我們當哥哥的過越了。”
他們表態，關老不想多說，讓管家收拾自己的行李，他等會就帶關靳遲去帝城。
關家兄弟陸續離開後，剩下的關大極其惱火，“這一個個都魔障了。”
以前明珠哪件事情他們不管？
在關大看來，別說是派沐晟暗殺顧綰綰，就是顧綰綰被關明珠親手了結，他們關家也得護着。
關明珠是他們一手養大的。
“還有關夜白，他真當自己是關四先生。”
關大狠狠地譏諷道，當年不是他，關夜白到現在還只是蘇家養子。
“氣也沒用。”
關二很淡定，“他要離婚，離就是。”
離了又能怎樣？
關夜白還能和蘇意一起。
“蘇意醒了。”關二想着時，關大沉聲說道。
“什麼？”關二震驚，他滿是不悅地瞪着關大，“都怪你，當年心軟。”
要不是關大突然怕了，他們哪裏能讓蘇意活到現在，又哪裏讓蘇意兩個女兒活着。
阻礙明珠幸福的，在關二看來都得去死，不管是誰。
提到蘇意，關大突然間臉色變了，他到口袋裏掏煙抽，點的時候，因爲手顫得厲害，怎樣都點不着。
“我有時候在想，自己是不錯了？”
“明明關夜白不是我們關家人，明明蘇意她……”
“大哥。”不等關大把話說完，關二厲聲喝道，他扭頭看了四周，拉着關大到角落，“二十年前的事情，誰都不能提。”
“你想想看，明珠纔是我們養大的。”
說着，關二的手用力地拍了拍關大的肩頭，“這個祕密說出去，你和我都會被老爺子趕出去。”
他們走錯一步，只能一錯到底。
關大沒吭聲，過了半會，終於將手中的香菸點着，他扭頭看着關二離去的方向，二十年的事情一點點清楚地映入眼底。
他聽老爺子的話，去海城找顧白。
按着些資料，他們懷疑顧白是自己的弟弟。
到海城後，他看到顧白，也看到顧白愛着的蘇意。
準備去和蘇家談的時候，關二帶着關明珠來了。
關明珠說，她愛上顧白，非顧白不可。
他想着顧白終究要回北六城，那蘇家養大他們的弟弟，給錢就是，不需要讓顧白娶蘇意。
顧白拒絕跟他們走，後來，顧白出車禍，他們索性把他弄到北六城。
顧白也成了關夜白，而關明珠越發地深愛關夜白。
找回來的弟弟和養大的妹妹結婚，關大覺得是好事。
可當蘇意出現的時候，失去記憶的關夜白再和他糾纏上，有些東西失去平衡。
再想他幫關明珠逼走蘇意，蘇意狠狠地瞪着自己。
“你們憑什麼阻止我帶走自己的丈夫。”
“他叫顧白，不是關夜白。”
“你們怕我搶走關明珠的一切，那我以後都在海城待着，永遠不來這裏。求求你們，讓我把他帶回家，他的孩子他的父母都在等。”
“你們真是可怕，你們讓我噁心。我詛咒你們，這輩子都將爲今天的錯，夜夜難安。”
……
蘇意的那些話，關大以爲早忘了，這會他很是清楚地聽見。
有些事情一開始就錯了。
他做錯了。
現在……
關大狠狠地抽着煙，沒有退路，一如過往地護關明珠到底。
──
顧嫿和蘇意都不放心顧綰綰，蘇意的身體還沒好全，就讓顧嫿帶自己到帝城。
顧嫿將餐館交給小沈打理，一大早坐飛機到帝城。
蘇意躺了太多年，說話的能力沒有完全恢復，連走路都在適應階段，她只能先坐在輪椅上。
不過因爲沉睡的緣故，容貌倒停在八年前，和顧嫿一起，像一對姐妹花。
兩個人很吸引機場的路人，一個瘸着腳，一個坐在椅子上。她們很坦然，並不太在意這些怪異的眼神打量。
顧嫿推蘇意到停車場，蘇意自己慢慢地下地，爬上車子。
顧嫿將她的輪椅收起放進後備箱，開門要上車的時候，身後傳來喚聲，“顧嫿？”
顧嫿聽着聲音年邁慈和，她扭過頭看到一個老人拄着柺杖帶着四五個人到面前。
顧嫿不認得他，但覺得有些熟悉。
“你好。”既然認得自己，顧嫿打了招呼。
“我姓關。”關老介紹自己，他老遠看着車旁的顧嫿，瘸腳的樣子，臉上的傷疤，以及和關夜白的相似，他試着喊了聲。
沒想，真是顧綰綰的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