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出後宅，在一小門處遇到過來找自己的關二夫人。
“綰綰，你怎麼跑這裏來？”
“有沒有事！”
關二夫人伸手想握住顧綰綰，顧綰綰躲開。
“關二夫人。”顧綰綰態度冷漠地看過去，“我怎麼在這裏，你該很清楚。”
“這話什麼意思？”關二夫人一愣，問道。
“一個傭人帶我過來的，她說是你的安排。”
說完，關二夫人的眼神明顯多了慌亂。
顧綰綰是在試探關二夫人，果然和她想的一樣，是關二夫人把她迎過來的。
“我在紀家出事，對你來說有好處嗎？”
顧綰綰問道，她很奇怪這位關二夫人在想什麼。
“綰綰。”關二夫人躲開顧綰綰的視線，露出笑容，“不是我。”
“走吧，我帶你回去！”
關二夫人說着，迎顧綰綰到外頭。
既然她裝糊塗，顧綰綰也不追問下去。
前頭突然走來一些人，顧綰綰還沒看清楚來的都是誰，一個人影快步到她面前。
“綰綰。”
顧綰綰擡頭，看清楚是墨子晏，她再看去，爲首的是陸驍。
“你怎麼跑過來？”墨子晏低聲問道，“小舅知道了。”
看到陸驍，顧綰綰就知道自己在這裏，被他知道。
宴會上認識她的不少，真完全瞞着他，不太可能。
“快去道個歉。”墨子晏催促道。
顧綰綰摸着手指，正準備靠過去，一個傭人從身後慌亂跑出來，“死人了！”
“大小姐死了。”
在所有人一臉懵住，傭人看到顧綰綰，指着她喊道，“是她，是她把大小姐按到湖裏淹死的。”
一句話，在場的都看向顧綰綰，顧綰綰顧不得找陸驍，她轉身回到剛和謝夫人說話的地方。
還沒到原地，聽到謝謙的叫喊聲，“媽！”
再走近些，謝謙跪在一句全身溼透的謝夫人旁邊，而謝夫人一動不動地躺在那邊。
“怎麼回事！”
關二夫人急着問剛說顧綰綰是兇手的傭人，傭人哭着回道，“她把大小姐淹死了。”
“是她！就是她！”
顧綰綰對着指着自己的傭人，腦海裏莫名地想到八年前被冤入獄的顧嫿。
當時的秦大夫人和梅倩都一口咬定是顧嫿開的車，而路邊的監控真拍到顧嫿的臉。
所以……顧綰綰擡頭，看向這周圍最近的監控點。
這個監控拍到她和謝夫人爭執的畫面，那謝夫人被人按到水裏的畫面也拍到。
不過是湖邊的畫面可能沒有那麼清楚。
“報警！”
人羣中有人喊了聲。
“不許報警！”
關二夫人急着喝道，她冷眼讓紀家傭人沒收跟過來的賓客手機。
一番舉動下來，賓客都看出事情的不對勁，他們沒有報警，不過看顧綰綰的眼神就像看殺人犯。
“三爺，還是報警得好。”
人羣中，女孩子的聲音響起，站在陸驍身後的何清一看着顧綰綰，說道，“我相信陸夫人不可能殺人。”
“陸夫人”這三個字不輕不重，足夠所有人聽得明白。
也因爲這稱呼，賓客們立即議論起來，“難怪！殺了人也能這麼平靜。”
“聽說她還是關老的親外孫女，難怪關二夫人也護着。”
“關家陸家這是要保下她。”
……
一個人說起，其他人都被帶走節奏，在沒有任何證據前，顧綰綰真成了殺害謝夫人的兇手。
警局不介入，顧綰綰出紀家這道門，哪怕她不是兇手，哪怕陸驍護得住，她和陸家的名聲都會受到影響。
人言可畏！
“事情沒有查清楚前，各位該說的，還是不要說得好。”關二夫人冷聲警告道，她已經讓人去通知紀老。
再瞥到地上死得僵硬的謝夫人，關二夫人眼底沒有悲傷。
無用的人，死了就死了。
“綰綰。”一改態度，關二夫人溫聲對顧綰綰說道，“你同陸先生去前廳坐坐，這邊的事情我處理完，送你回去。”
人在紀家死了，紀家能處理好。
等紀老和紀先生過來，關二夫人能勸說他們把謝夫人的死說成是失足掉落。
“不用。”顧綰綰知道關二夫人要做什麼，她拒絕。
“報警處理。”
顧綰綰堅定地說完，她擡腳走到陸驍面前。
陸驍沉着臉，看不出喜怒，這麼冷漠的表情也讓顧綰綰心裏不安，“人，不是我殺的。”
顧綰綰說道，這句話是對在場的人說，也是對陸驍。
陸驍沒有回答，他淡聲叫了不遠處的墨子晏，“子晏，報警！”
“小舅！”墨子晏驚詫，他覺得該按關二夫人說的，息事寧人。
據他所知，顧綰綰真和謝夫人有矛盾。
要是顧綰綰失手把人殺死，鬧到警局去，很麻煩。
“子晏。”他要勸陸驍時，何清一過來，說道，“聽你小舅的。”
警局來了，才熱鬧！
墨子晏若有所思地看了眼何清一，掏出手機報警。
在等警局的人過來前，顧綰綰和陸驍去前廳等着。
路上，陸驍一聲不吭，沒和顧綰綰說一句話。
顧綰綰跟着他，伸手扯扯他的衣袖，“不是我殺的。”
她確定走前，謝夫人好好的。
陸驍沒理她，甚至將她的手從衣服上扯開。
底下的動作沒有幾人看到，但也有人看到，比如何清一。
前廳，謝夫人的屍體被擡到廳裏，紀老夫人哭着撲過去，紀家其他人同樣地傷心。
“這剛剛都好好的。”
紀老夫人哭着問道。
“好了。”紀老爺子看到大女兒死了，倒沒有很傷心。
謝夫人和謝謙的存在已經給紀家帶來不好的影響，死了的話，於紀家倒是有利。
“先將賓客請回去。”
兇手是其他人，紀家絕對是第一時間把人送到警局去，但是陸夫人，紀家想的是壓下此事。
“老爺子。”顧綰綰出聲，“把所有賓客請到偏廳，還有紀家的傭人。”
剛纔她第一時間讓關二夫人封鎖紀家。
“只要在紀宅的，在查清案件前，都不得離開。”
顧綰綰有預感，陷害自己的，肯定和八年前姐姐的案子有關。
紀老沒想顧綰綰這麼說，他點點頭，聽她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