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碼幾年前是這樣。
但之前那次，在霍厲面前提起陸明山的名字，他倒是沒有多大反應。
以前只要是陸明山去她學校找她，被霍厲看見了，他都會展現出極強的佔有慾，恨不得在喫飯的時候一口一口把飯喂到她嘴裏。
在她眼裏，陸明山也只不過是個鄰居家的哥哥而已。
手機屏幕黑掉以後，沈時語馬上去找充電器，但是她找了半天都沒有適配的插頭，家裏也沒有轉接頭。
這款手機型號太老了，她這裏的充電線都用不上。
沈時語拿着手機回臥室，發現自己手機上有很多的未讀消息。
這其中就有霍厲發過來的微信，發到她的工作號上的。
霍厲：早點睡。
霍厲：姐姐晚安。
她截了個圖切換到私人賬號，也有陸明山的。
陸明山和她說，他已經到住處了，算是報個平安。
沈時語把剛纔截的圖翻出來，對照着上面霍厲的微信號，輸入到添加好友那裏，發送了自己的好友申請。
發送出去之後，沈時語把自己的手機和霍厲的手機都放在了枕邊，很快入睡。
次日一早。
鬧鐘的歌聲不算溫柔，太過柔和的樂曲不能叫醒賴牀的人。
沈時語按掉鬧鐘後，第一時間看到了手機屏幕上的消息。
【對方通過了您的申請。】
霍厲：姐姐，開門。
看到消息發過來的時間之後，沈時語一下坐了起來。她看到霍厲發消息的時間是一個小時之前。
顧不上穿好鞋，“噠噠噠”跑到門口去開門，拉開門果然看到了霍厲。
聽到門開聲音的同時，霍厲轉過頭來和她對視，同時站了起來。
他本來坐在樓梯上，現在走了過來，手裏拎着幾個塑料袋，看上去裏面熱氣騰騰的。
“姐姐，早啊。”他又笑得和昨天晚上與她告別時一樣。
“早。”
“給你帶了早餐。”他把早飯遞給她。
沈時語呆呆地接過來，聽他說：“姐姐，對不起啊。”
？
沈時語不解，他道什麼歉？
“我昨天晚上回去沒看手機就直接睡了，”霍厲撓撓頭：“沒看到你的消息，今天早上纔看見。”
“沒，沒事。”
原來是爲這事道歉。
而霍厲纔不會說，是因爲昨天和她親吻所以太興奮了，整夜沒睡着，也沒看手機破壞興致所以纔沒看手機這回事。
“飯還熱乎，快進去喫吧。”
眼看霍厲就要走，沈時語叫住他：“那你呢？”
“剛收到消息，”他晃了晃手裏的手機：“公司有事，我得過去了。”走了兩步他又想起來：“對了，充電線給你，忘記了現在基本上沒有手機用這種線了。”他把充電線從衣袋裏掏出來遞給沈時語。
“我走咯，姐姐。”
“嗯。”沈時語點點頭。
霍厲走了兩步，又站住腳。折返到她面前，伸手把她頭髮整理好，目光暗示性地下移了下，但是沒有聚焦到某處：“姐姐記住，以後不可以這樣來給別人開門。”
她低頭看了眼自己的睡衣，這睡衣是有胸墊的，只是領口低了點，倒是沒覺得這樣有什麼不妥。
“姐姐，我走了，下次見。”
“嗯，再見。”
她自己都沒意識到自己目送霍厲離開這件事。
沈時語合上門之後把早飯放到餐桌上，而後馬上去給手機充電。
今天沒什麼事做，等待充電的空餘時間，喫完飯後，她出發要去趟離家有點距離的超市。
去取車的路上遇到了小區裏做保潔的阿姨，看到阿姨正在把喝完粥的包裝收起來，和霍厲給她買的是一樣的包裝，是一家很有名的粥鋪那裏的。
她好像突然明白爲什麼她的早餐還是熱的了。
在超市漫無目的地閒逛，買了點菜和大米。最近閒暇之餘看了很多烹飪教程的視頻，她打算試着自己做做飯。
購物車沒一會兒就半滿了，超市裏舒緩的音樂搭配着喇叭裏錄進去不斷重複的特價信息顯得有些滑稽。
好巧不巧，就在這家超市，遇到了陸明山。
世界真小。
往日，如果見到他，沈時語一定毫不猶豫地過去打招呼。時至今日，她卻猶豫了。
無論是於嘉洋對她說的話，還是霍厲的手機短信，都讓她對陸明山有了不一樣的認識。
走神之際，都沒注意到陸明山已經走到她面前了。
“沈時語。”
“嗯？”
陸明山很自然地接過她的購物車，一手推他自己的，另一隻手推她的，一起往前走：“站在路中間想什麼呢？”
“沒什麼。”
“買的都是什麼？”陸明山掃了眼她的購物車：“你會做飯？”
“不會啊。”沈時語坦白道：“我可以學。”
“爲了他？”
沈時語下意識否定：“誰說的，爲了生存。自己做便宜，哪天天喫得起外賣啊。”
“你有這麼窮？”
“節約是美德。”
“跟我沒一句實話是吧？”
這還真把沈時語給問住了，她笑笑：“真不是。”她岔開話題：“你呢？來買什麼？”
他購物車裏有牙刷、拖鞋、牙杯、洗髮水、沐浴露，甚至一塊桌布和一塊地毯沈時語問：“你就定在首都了？”
“是啊。”陸明山看向她：“我不和你說假話。”
放在以前，沈時語鐵定因爲有個朋友要在首都定居而高興。更何況對方還是和自己從小就一起長大的陸明山。
但此刻，她說什麼也高興不起來。
“挺好。”
她半天吐了這兩個字，結賬之後跟陸明山分道揚鑣。
回到家裏，手機已經充滿電自動開機了。
入目是陸明山發給霍厲的那條短信。沈時語點開看內容：
-奉勸你一句，別當乞討愛的可憐蟲。
她往上看，看到了之前的短信。
這條短信的那個日期她永遠記得。
就在他們分手的那一天，陸明山給霍厲發了一條短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