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救命之恩我們是一定要報答的!”
姜河海看兩人堅持,想了想說:“這黑店老闆娘被我捆了扔在外面呢,你們明日一早就將她送去官府吧。
這黑店後院全都是以前的受害者,既然你們想報答我,那到時候你們看看能不能找到那些人的親朋好友,叫人來給收收屍。
正好我就省事了,你們覺得呢?”
兩個人自然是答應的,這可是恩人的任務,他們一定竭盡全力做到最好!
“那就好,你們今晚好好休息,可以放心,那繩子一般人掙不開,我就先走了。”
兩人一驚:“恩人不親自送那黑店老闆娘去官府嗎?”
姜河海搖搖頭:“我就不了,我還有事。”
“那恩人可不可以留個名諱?到時候問起來我們也好回答。”
姜河海等的就是這個。
她想着要是沒有幸存者,她就親自把做這件事,然後給後院死者們找家人的事情就一併交給官府的人來做。
然後留下自己那個化名。
但是,現在有了這兩個看起來心思純良,還很好用的人,她倒是省事了。
“我的名字不方便說,不過你們可以叫我……月下仙。”
姜河海強忍着羞恥說完那三個字,就順窗戶跳了出去,直奔被自己打暈的冤種護法那裏。
兩人看着姜河海的方向,看着透過窗戶進入屋內的月光,總覺得……這個名字不是很適合他們的恩人。
畢竟恩人看起來並不像話本子中的月亮仙子那般清冷皎潔。
反而平易近人,隨和的很。
姜河海把一大堆事情推給了自己救的兩個人,無事一身輕,回到剛纔的地方,發現冤種護法已經醒過來了,正一臉幽怨的看着自己。
“喲,醒了?”看來是我下手太輕了。
冤種護法敏銳的察覺到了姜河海沒有說出口的意思,表情更幽怨了。
“姜姑娘,下次想一個人做什麼,去哪裏,跟屬下說一聲就成,不用如此。”粗暴。
姜河海挑眉:“那不行,這也是爲了你好,萬一以後你家主子問起來,你如實回答至少不會挨更重的打。”
冤種護法這麼一想忽然覺得姜河海說的有道理。
他的任務是在自家教主大人趕過來之前,寸步不離的跟着教主夫人,保護教主夫人的安全。
現在教主夫人明顯不需要保護,他要的再連寸步不離的跟着這一條都做不到確實要捱打。
但是如果自己沒法跟着的原因是被教主夫人打暈了,那教主大人也不會懲罰自己了。
這麼看來,教主夫人還是比教主大人更像個人啊!
至少教主夫人還是很體恤他這個打工人的。
“多謝教、姜姑娘體恤!”
姜河海沒有聽出冤種護法的口誤,畢竟“教”和“姜”的發音都是“j”開頭,冤種護法語速快一點她聽不出異樣來。
見姜河海沒有在意自己的又一次口誤,冤種護法拍了拍自己的胸脯。
還好教主夫人沒聽清,不然玩意教主夫人刨根問底,自己是繼續瞞着還是如實招來?
繼續瞞着,等日後教主夫人跟教主大人一同回了墨染教,被發現了自己欺瞞教主夫人,自己要捱打;如實招來,等過一陣子教主大人來了發現自己沒管住嘴,還是要捱打。
他不想捱打。
以後說話之前可得好好過過腦子了……
姜河海帶着冤種護法繼續趕路,留在黑店的兩個人一時間看着對方,臉上都是尷尬的神色,他們不約而同的一個看向被捆住的老闆娘,一個通過窗戶看後院。
老闆娘被姜河海狠狠地一拳錘在後腦勺上,一時半會是肯定醒不過來的,那人看着也覺得心煩,就偷偷看自己兄弟。
另一個看着窗外,剛想感嘆從這個角度看後院風景不錯,就想起來他恩人剛纔說過,這後院埋了好多好多被殺死的人,剛醞釀起來的心情瞬間被打散,然後就感受到有人在看自己。
他一回頭,兩人就對上了視線,然後兩人很快的移開了視線。
實在是,剛纔在地窖裏面的事情,太……
先爬上來的那人實際上也挺尷尬,被好兄弟的鼻子碰到了“好兄弟”,他怎麼可能一點感覺沒有。
原本就那裏很敏感了,被碰一下,那種觸電般的感覺是會直接傳遍全身的啊!
尷尬的氣氛,在黑店中瀰漫開來。
這一夜,有的人徹夜趕路,精神抖擻。
有的人卻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友情出現了裂痕,裂痕裏面隱隱透露出了紫色的光芒。
當然,姜河海什麼都不知道,她只知道同樣徹夜趕路的自己,精神頭就是沒有休息了一個時辰的冤種護法好。
她找了一家靠譜的客棧,開了房間倒頭就睡。
這回她是真的沒精神了。
先是在精神世界裏浪了一天一夜,一路趕路到上一座城鎮裏面又來來回回折騰一白天,然後晚上繼續趕路,中途掀了一個黑店,完事之後繼續趕路。
她現在是真的精神和肉體都感到了疲憊。
一覺醒過來,姜河海就發現又是下午了。
並且自己隔壁房間還換了人。
原本在自己房間隔壁的應該是冤種護法的,但是跟她同時打開門,姜河海卻發現走出來的是一個穿着一身黑衣的,戴着個面具的男子。
冤種護法也一身黑夜,但是那衣服上除了暗金色看不出具體是什麼的暗紋以外沒什麼,裝飾。
但是這個人身上的黑衣,那可就華麗太多了。
外袍上是耀眼的金絲和紅線繡上去的彼岸花紋路,內衫上也繡着一朵暗紅色的彼岸花,衣角還有冤種護法衣服上同款的暗金色紋樣。
腰上的腰帶和掛着的玉佩也都華麗的不行。
【所以,陌然在墨染教這麼騷包的嘛?】
姜河海一下子就知道,這是換了馬甲的陌然找過來了。
但是她沒想到會看到這麼一個……華麗麗的陌然。
他在寒劍山的時候不是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