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又問道:“對了,貞兒今晚是寄宿在同學家?這段時間外面很亂,一定要讓她注意安全。”

    “是啊!說是要明天下午纔回家!”白溪摸着自己的臉頰,皺了皺眉頭:“自從貞兒上了高中後,性子就起了變化,越來越不讓人省心了,如果能像纖纖那樣乖巧就好了。”

    “女孩子嘛,叛逆期很正常,纖纖就是性子太軟了,反而不太好。”許仁遠擺了擺手,臉上泛起一絲笑意:“這次告訴你個好消息,貞兒上次的市級統考成績不錯,全市第五名!獎學金今天批下來了,有八千元。她老師上午還特意打電話給我,要我改天陪同貞兒去洪景學育局領,到時候咱們幫貞兒存起來,等她上了大學再一次性全給她。”

    市級別的高中統考,有二十多萬的考生參加,能得到前五的名次,已經說明白貞兒有資格進入州一級大學,甚至有望衝擊中域的六所頂級大學了。

    這是真正的前途無量,未來的聯邦棟樑!獎金是多是少,反而並不重要了。

    “這麼高的獎金?”白溪一怔,對女兒的學業倒是在預料之中,只是對獎金有些欣喜:“要不要分一部分出來,勻給纖纖做生活費?”

    “不行!”許仁遠沒有絲毫的猶豫,直接擺手拒絕道:“這是貞兒的獎學金,怎麼可能分出來給纖纖。小溪,你這樣的想法不太好。”

    “有什麼不太好的,貞兒那丫頭花錢大手大腳的,天天在外面逛街,給她也是用來買衣服去了。你看看纖纖爲了掙生活費這樣努力打工,分一部分來又能怎麼樣?”

    白溪想起許纖纖那小小軟軟的身子,還要犧牲節假日的時間,冒着大熱天在外打工,她就忍不住有些心疼。

    比起那個天天在外面玩的親生女兒,這個繼女反而更讓她喜歡。

    “不行就是不行,這個沒有商量。”許仁遠語重心長的說道:“貞兒以後一個人去大城市上學,各種花費都很高,沒有應急備用的錢怎麼行?而纖纖留在洪景市,平日裏還有我們兩個照顧。”

    白溪抿了抿脣,思索了一下,沒有再繼續建議了。

    ......

    好麗友超市。

    原本熱鬧的超市,在這樣的深夜裏,已經是森冷的一片,衛監署的車輛停靠在路邊,頭戴黑色星輝帽,身着黑色緊身制服的衛監人員,正在進進出出的調查着現場狀況。

    一個面容純美,渾身散發着高冷氣質的年輕女孩,白色的裙襬微微飛揚,正站在旁邊的大樓上,居高臨下的俯視着這一切。

    她踩在欄杆的邊緣上,只要向前邁出半步,就是墜樓身亡的下場。

    “我還以爲是誰在窺視,原來是白蛇小姐。”就在這個時候,一個身着衛監署制服的中年男人,緩緩從陰影中走出來,“這起案件是衛監署接手,應該和雷霆武館沒關係吧?”

    “沒關係。”白貞兒轉過身來,目光有些冷冰冰的,“我只是路過看看而已,不會打擾你們。”

    這裏沒有姐姐的味道,應該是打完工就離開了,沒有被波及到,這個發現,讓她緊繃的心放鬆下來。

    ‘鬼才相信你只是路過...’

    這位衛監署的隊長嘴角一抽,隨後才笑着說道:“那我就先離開了,不打擾白蛇小姐你的雅興了。”

    他倒是懶的去細究。

    雷霆武館隸屬衛兵系統下,屬於特殊單位,和他們衛監署同屬聯邦機構,而這位美麗高挑的少女,則是雷霆武館洪景市分館的天才王牌,偶爾見過幾次面,知道對方代號白蛇。

    這個中年男人說完就走了,他身上還帶着任務,犯人都沒抓到,可沒時間在這多扯皮。

    而白貞兒又站了一段時間,秀美緊蹙,似乎在確認什麼,隨後也是消失在黑夜中。

    ......

    許纖纖從睡夢中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早上十點了,畢竟暑假事情不多,又沒有別的娛樂活動,除了打工以外,基本就沒什麼事情了,賴牀什麼的實在是太舒服。

    許纖纖穿着小熊睡衣,頭髮隨意的撒在肩頭,揉着迷濛的惺忪睡眼,推開臥室的小門,踩着毛絨拖鞋走了出來,“媽,我起牀了...”

    這時候白溪還在客廳上收拾桌椅,看着大女兒起牀出來,倒是寵溺的笑了笑,湊過去揉了揉對方的小腦袋:“你這姑娘,怎麼睡了這麼久!快去洗漱吧,我去幫你做早餐,之前買了兩口草魚,正好做你最喜歡喫的魚粉。”

    許纖纖昨晚沒到10點就睡了,今天早上10點才起牀,中間可是睡了整整12個小時!

    被繼母這樣親暱的接觸,讓許纖纖下意識的縮了縮頭。前世她是男生,白溪就算對自己比較好,也是會注意分寸和距離的,畢竟是沒有血緣的關係,太親密會引起不必要的誤會,這是基本的避嫌問題。

    但現在兩人都是女性,卻是沒有這個顧忌和避諱了,但反而讓許纖纖有些不自在了。

    “妹妹回家了嗎?”許纖纖不動神色的往旁邊走了兩步,張開櫻桃般粉嫩的脣瓣,用含混不清的甜糯聲音嘟囔着,“她昨晚還說會晚點回,但到今天早上都沒回來,騙人!”

    自己的妹妹並不簡單,但若妹妹不想說,她也沒有一探究竟的打算,免得起到反作用。

    “你妹妹就別管她了,反正我也管不住。”白溪臉上有些無奈,隨後又伸出手,將許纖纖的睡衣鈕釦扣好,低聲說道:“倒是纖纖你,最近不要再去外面打工了,這段時間裏外面不太平,你這麼可愛又沒有威懾力,出門在外爸媽都很擔心。”

    大女兒年齡雖然有十八歲,但是外表太稚嫩了,小胳膊小腿的,每天晚上在外面走難保會遇到壞人。

    “媽...”許纖纖小眉頭皺起,兩顆寶石般的眼珠微微轉動着,有些憂慮的看着母親:“是不是發生什麼事情了?”

    “這個...還是給你自己看吧。”

    白溪猶豫了幾秒,從旁邊抽出一張早上買的報紙,遞給了女兒。

    這是本地新聞社的實事報紙,佔據大號封面新聞的,就是好麗友超市的圖片,上面還配有標題《超市驚現搶劫殺人犯,衛監署已全面介入調查!》。

    因爲是官方的新聞社,所以既沒有搏人眼球的噱頭標題,也沒有誇大其實的內容報道,倒是非常客觀的闡述從衛監署採訪到的事實。

    照片裏還有張文經理的身影,不過面部卻是經過了馬賽克模糊處理。

    “果然還是出事了,時間、地點、死者都對應上了,連新聞報道的步驟,都是分毫不差。”許纖纖對此沒有太大的震驚,只是有些喃喃自語着,眼神露出思索的目光:“唯一有區別的,就是昨天應該請假沒去的我,出現在了現場,並且還目睹了李萊身上詭異的一幕。不論是李叔、張經理、李萊,身上都有着黑氣,也就是兔子髮夾吸收的怨念之力...”

    這些人肯定都有這問題,而看上去最弱的李萊,已經成了案件的受害者。這些事情的內幕,她前世都分毫不知,現在每一件事情都追究起來,只覺得有些細思恐極。

    如果沒有這個兔子髮夾,自己會不會也像前世那樣,如同一個路人甲一般,就算親身經歷過,也依然被矇在鼓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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