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纖纖說的沒錯,她的實力,本就遠遠超過劉文濤夫婦。

    而她之所以願意留下來,是因爲那本祕法殘篇,的確讓她起了貪慾,這種機會哪怕明知道有危險,也不得不去。

    這是典型的收益大於危險。

    想要一步步成爲強者,逆流而上是最基本的特徵。如果做什麼都知難而退,那她許纖纖,還不如回老家好好上大學,然後過個幾年安逸的普通生活,到時候再被黑塔殺一次。

    可是許纖纖既然選擇出來,就不打算再庸碌的死去了。她這一世,要反抗,要復仇,要變強。

    變得更強。

    許纖纖眼瞳裏的自信,讓劉文濤有些驚詫莫名,他往日裏見到的小徒弟,都是那種裝傻充愣的萌寶寶,很少會露出相對成熟的表情。

    他忍不住問道:“你能有多強...?”

    “師傅,我妹妹可是原力者。”許纖纖沒選擇自曝實力,只是咯咯笑了起來:“你認爲我...就沒有絲毫的手段嗎?”

    若她說自己是九級武道家,可信度並不高,但扯出妹妹當作虎皮,那性質就不一樣了。

    “......”

    劉文濤愣了片刻,才緩緩體會到話裏的意思,有些難以置信的問道:“你是想說...?”

    自家這個徒弟怎麼看,都不像是原力者啊!

    “師傅,你就別問了給徒弟我留點隱私。”許纖纖也不解釋,只是連連搖頭:“你們別猶豫了,今天就坐火車回家,免得橫生變故。”

    她隨後又嘆了口氣:“這次過後,南霧州的天,可能要變了。”

    如果海拉所知的信息中,只要有一小部分是真實的,那麼整個南霧州,都將迎來前所未有的危機。

    “小仙女,你到底看到了什麼?”

    聽到這句話後,劉文濤陷入了沉默,而師母張欣表情凝重,忍不住開口問道。

    她知道許纖纖平常喜歡賣萌,但是在重要的事情上,應該是不會隨便亂嚇唬人。

    “有人要打開地底的古代遺蹟,引來難以想象的滅絕之力。”

    許纖纖猶豫了一下,還是簡單的說了一句。

    “古代遺蹟...”

    張欣一怔,陷入了思索當中。

    古代遺蹟她雖然沒去過,但有所耳聞,知道不是凡人能夠涉足的地方,五級、六級武道家這個層次,對於普通人來說很強大,但是對那些神祕的遺蹟,根本就不夠看。

    “既然如此的話,我和你師母,就先帶着小雯他們離開了。”

    劉文濤雖然性格溫和,但做事一直都是雷厲風行,在這種問題上,不是優柔寡斷之人。

    他甚至無條件信任許纖纖,而沒有去追究事情的真實程度。畢竟在他的眼中,許纖纖就是繼任派主,梭子拳未來的復興就全交由對方了。

    “只是...纖纖,如果事情是真的,你確定你能活下來?”

    劉文濤注視着面前的小姑娘,表情異常的認真和嚴肅。

    如果真的與古代遺蹟有關,這個小徒弟,又拿什麼保證自己能活下來?

    “不確定。”許纖纖在這種事上面,向來不會刻意隱瞞,她猩紅的瞳孔裏,異常的認真:“但我必須去試試,這關乎到我下一步的晉升。”

    劉文濤沉默了良久,才緩緩嘆了口氣,沉聲說道:“一定要活着回來。”

    身爲師傅,他不過是引路人,徒弟自身做出的選擇,他不會干涉,也干涉不了。

    ......

    劉文濤夫婦之後就定了火車票,帶着女兒、潘升以及海拉維蘭兩女,當天就回到了洪景市。

    原本是大家一起來的,但現在,只剩下許纖纖獨自一人,還留在南雲市,繼續參加流派之爭的半決賽。

    獅爪派的派主,以及風腿門的副派主,已經兩日未歸,引起了這兩個門派的懷疑和警惕,雖然暫時還沒上報,但若是再過一兩天都聯繫不上,可能就會通知衛兵系統了。

    “許纖纖,我父親他們失蹤,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

    當許纖纖坐在角落裏等待,一臉無所事事的時候,那個不記得叫啥名的男同學,突然走了過來,滿臉陰鬱的質問着。

    “...”許纖纖擡起頭,甩着自己的雙馬尾,咬了咬粉嫩的下脣,一臉委屈巴巴的可愛模樣:“我不清楚啊!”

    她外表不過十二三歲,做出這副可憐兮兮的樣子,普通人可能心都要萌化了。

    “...你少來,你師傅前天看我爸的眼神就不對。”可因爲事關父親的安危,這個男同學滿心焦急,並沒有絲毫動搖,“你們梭子派是不是設了局,抓走我爸和風腿門的副門主?”

    “你爲什麼一定認爲和我有關?”

    許纖纖聳了聳柔弱的肩膀,鼓起了粉嫩的腮幫子,有些氣鼓鼓的說着,“你這是污衊!我這麼可愛,設局什麼的纔沒有呢!”

    “少給我打裝傻充愣!我爸那一晚就是去找你的!”

    看着小女孩試圖萌混過關,這個男同學表情顯得氣急敗壞,下意識的就說出了口。

    他知道父親當晚是去扼殺許纖纖的,但沒想到連同文叔叔在內,直接失蹤了。這種事實在不光彩,根本不好第一時間向武道協會上報。

    “噫...”許纖纖張大嘴,一臉驚訝地擡頭,難以置信的盯着對方:“你爸晚上找我幹嘛?...他向你媽媽報備了嗎?”

    “許纖纖,你們梭子派只是個沒落的流派,哪怕你稍微有點天賦,但在那些七級武道家眼中,根本什麼都算不上。我們獅爪流派的靠山,就是一位七級大圓滿的頂級武道家。”這個男同學盯着許纖纖,色厲內荏,“如果你識相的話,趕緊讓你師傅把我爸,還有文叔叔交出來。”

    “喔!七級哎?我好怕怕哦!”許纖纖雙手交叉抱着肩頭,眼淚汪汪的看着對方:“可是我就算識相,你爸和什麼文叔叔,也交不出來了呀!”

    “你什麼意思?!”

    看着對方眼淚汪汪的樣子,這個男同學的語氣緩和了幾分,沉聲問道。

    對方長的這麼可愛,可能真的不知道什麼。父親和文叔叔的失蹤,在他的眼中看來,應該與梭子拳派主脫不了干係。

    但小女孩的下一句話,直接讓他陷入了呆滯當中。

    “因爲,他們死了啊...都是被我殺的...”

    許纖纖眨巴眨巴着大眼睛,咯咯笑了起來,笑聲輕輕的,甜甜的,像是一塊軟軟的棉花糖,要在口中,甜在心上。

    但是她猩紅的瞳孔卻散發着光澤,嘴角的笑意,與之前的軟萌截然不同。

    那是殘忍的、冷酷的、血腥的笑容。

    “別說屍體...連灰,都不剩下了呢!你叫我還,可真是讓人爲難啊...”

    她緩緩的說着,眼神裏沒有任何的感情色彩,就像是路邊不小心捏死了兩隻螞蟻,沒有人爲因此動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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