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一隻夜貓一般,靜靜的呆在黑暗的地方,不敢露頭,其實想想也是對的,降頭師這個職業,還真得沒有幾個長相俊俏的人。
大部分,都是鬼祟一般,生活在遠離人煙的地方,在不知名的地方,苟且着,有人上門的時候,纔會主動出手。
而且他們的性格,一般都還是很孤僻的。
性格也有些扭曲,接觸的東西,除了鬼魅,還是鬼魅,想想能找上門的人,那都是些什麼人。
哪一個生活如意,瀟灑無邊的人,會主動去找他們。
當然,也有一些女子,在意外貌,也會注意一下自身的形象,可是大部分的人,可就是另外一個場景。
威力纔是他們的追求。
而且都是遠程施法的老祖宗。
陰貨一枚。
根本不會與人正面交鋒,躲在暗處,隔空施法,纔是他們的追求。
“如何處理。”
“一人對付一個。”
徐長生笑着點點頭。
“那我還是選擇那個比較脆弱的降頭師吧。”
徐長生走出義莊,漫步走在漆黑的林子之中,隱隱有血腥的烏鴉,似乎聞到了血腥味一般,成羣結隊的在高空徘徊。
九叔苦笑一聲。
“這是將最難的留給自己了啊。”
降頭師這個職業,還有一個致命的弱點,那就是宿主一般都是弱雞,很少有能打的,他們的精神力比較強大。
至於本體,好喫懶做。
想想也是,都修行了比較高明的法術,本體還要努力修行,那不是耽誤他們喫喝玩樂嗎?
降頭師大部分,還都是有錢的人。
性格孤僻,並不代表,他們不愛財。
很少有因爲私仇,而不管不顧的存在。
大部分也就是爲了錢財,才做出殺人放火的勾當。
“我看到你了,怎麼捨不得出來嗎?我若是動手,你可就沒有反抗的機會了。”
徐長生望着深山老林中的一個枯敗的茅草屋,幾年前,也是一個小小的義莊吧,可惜,隨着人越來越少。
除了有錢的地主豪強,還會將自己的親人給送回來,大部分的貧窮人家,自己都生活不起,怎麼會出錢請趕屍匠讓他們將死去的人給帶回來安葬。
哎!
茅草屋中,一個身形佝僂的人,晃晃悠悠的打開那扇門。
形如枯槁,不似人。
反而像是一個鬼。皮膚就像是貼在骨頭上一般,不過徐長生可不敢小看他們,一個個都身上,若是沒有一點防身的東西。
那就是見鬼了。
“老衲泰魅,見過徐道長。”
大開方便之門。
徐長生皺着眉頭,看了看四周,除了一些陶罐之外,再無其他的東西。
“請.....。”
長音有些刺耳,似乎用處全部的力氣一般。
“泰姬,你是南洋來的和尚,怎麼會知道我是誰。”
徐長生警惕的看着一隻只古曼童,或是跪倒在地,或是在房梁之上,好似有趣。
大意了。
一個降頭師,怎麼會只肯養一隻古曼童子,怎麼也是養個幾十只,何況敢隻身出南洋,踏足中華大地的狠人。
若是沒有幾分本領,早就被人給啃食的一乾二淨。
“徐道長說笑了,我原本也不過是一個修道者,在三十年前,下南洋遇見一位降頭師,拜入他的門下,學的一身降頭術罷了。”
徐長生可不敢小覷那些下南洋的人,一個個之前要麼是走投無路的狠人,要麼是攜帶大量家財去南洋的地域當土皇帝的人。
可眼前的人,明顯是屬於前者。
“徐道長,在想些什麼。”
泰姬一臉和煦的盯着徐長生的一舉一動,可是內心的緊張,顯然不像他表現出來的那麼簡單。
風輕雲淡,是對於不如自己的人。
緊張,可是因爲自身技不如人啊。
顯然,他屬於後者。
不過是在虛張聲勢罷了。
“我在想,是誰給了你這麼大的膽子,竟然敢一對二,是覺得我手無縛雞之力,還是覺得九叔是一個老頭子,並沒有多少的威懾力。”
徐長生戲虐的盯着他的一舉一動。
“不敢,不過是不得已而爲之罷了。”
泰姬苦笑一聲,趕緊謙讓一番。
可是手上切一點也不肯放鬆啊,身後一隻只古曼童,宛若惡鬼一般,頃刻間,就落在他的周邊。
“好嚇人啊。一排排的。”
徐長生作勢捂住自己的胸口,有些嫌棄的看了一眼四周。
對於眼前的人,他是實在看不上,看看他的手段,就知道不是什麼好人。
他曾經見過一個古曼童,那小模樣,還是很可愛的,一點也不畏生,反而與人相互的很和善,關鍵是那個禿驢也是一個降頭師。
不過人家可是一個笑彌勒,大肚能容天下事。
平時就喜歡拍着自己的肚子,身後還揹着一個破布袋,裏面另有乾坤,可是也養着十來只的古曼童。
走路都不用自己走。
都是古曼童子擡着轎子,好一派的享受的模樣。
絕對是你好,我好,大家好的樣板。
原本他還想要買幾隻古曼童,充當一下自己的門面,可惜,人家捨不得。
可是看看眼前的降頭師,完全就是一個翻版。
根本也不是什麼好人嗎?
徐長生嘆了一口氣。
“你應該知道,他們都不過是我一嘴巴的事情,何必在這裏徒然做掙扎,我若是你,當初在發現我上山的時候,就會逃跑,有多遠跑多遠。”
“不敢。在下還是有點自信,可以將徐道長留在這裏的。”
泰姬擺擺手,一個手勢,左右各一隻古曼童手握長槍,向徐長生奔來。
小兒夯大象。
浮游夯大樹。
“不過是無用功。”
徐長生一個閃身,身前出現一個古槐木的棺槨,一隻冰冷的手臂,從棺槨中伸出,瞬間抓住一隻古曼童的脖頸。
隨手一捏。
骨碎的聲音,夾雜着淒厲的喊叫。
剎那之間,失去生機。
徐長生的殭屍分身,鼻腔吞吐出白氣,瞬間將古曼童吸進自己的腹中。
打了一個飽嗝。
“你是魔鬼嗎?怎麼可以生喫古曼童。”
泰姬一臉慌張,詫異的盯着兩個幾乎一模一樣的人。
“我之前和一位學習降頭師的高手,學習過一段時間,自然也知道他們的弱點,說白了,小孩子如何能斗的過大人。他們也不過是怨恨的集合體,對於吾而言,就是最好的養料。”
鮮豔的牙齒。
剎那之間,古曼童畏懼的躲在泰姬的身後,不敢多動。
欺軟怕硬,乃是他們的天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