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我能吸收舊神印記 >第五十三章 塗鴉2
    老周的話大家都很認同,隊裏的幾位都不是不識好歹的人,剛剛那恐怖的感受也做不得假,如果不是老周提醒,他們也有點陷進去了。所以等老周話說完,幾人紛紛附和,轉過身去,恨不得離這些邪門的圖案越遠越好。

    陳亦安卻突然心裏一動,剛剛的描述時他的腦海中閃過一絲熟悉的感覺,這時顧不得許多,又重新擡頭看了一眼那些圖案。雖然這一次沒敢細看,但還是看到了他想到的東西。

    果然,如他所想。

    “小安,你怎麼又看啊。“夢夢一直留意着他,見他又看過去趕忙提醒道。

    “是神像!”陳亦安肯定地說道。

    “什麼神像?”

    “你是說萬家裏王佳安家那個神像麼?”

    衆人都一頭霧水,有些不明所以,只有郭友德參與過上次的案子,反應過來理解了他的意思,王家安就是之前萬家裏變成食屍鬼的那個殺人犯。

    “是的,這圖案畫的就是在王佳安家找出的那個神像。”陳亦安非常肯定,當時在王佳安家是他第一次出勤,印象很深刻,而當時搜出的那神像粗看雖然不顯眼,但不知爲何在事後卻深深印在腦海裏,連雕刻的一些瑕疵都歷歷在目。

    “神像,那這麼看來,兩件事都和邪教脫不開關係,這裏聚集這麼多邪魔也是人爲的。”老周對他兩上次的案子有所瞭解,也意識到問題所在,他皺着眉頭看了一眼那圖案,接着沉聲說道:“清心咒都沒有發揮作用,這玩意級別太高,現在別管了,一切局裏支援來的再說。”

    等了這麼久不見再有邪魔出來,本來大家都已經有些放鬆,感覺到這裏也就差不多了,白天把這裏徹底清掃一遍問題也就解決了。心情放鬆後疲憊自然也就涌了上來,畢竟大家都只是普通護衛隊員,口號喊得再響,但更多地動力也還是來自工資。

    但經歷剛纔這麼一出,所有人的神經又都繃緊了,邪魔可能是偶然出現的,也許就只有這幾隻,殺光就好了。

    但邪教就不同,他們製造的各種慘劇多不勝數,很多都在警衛學校需要學習的案例,更別提海港市前不久的地鐵慘案,幾千人的傷亡就算是在上千萬人的海港市也是難以接受的巨大損失。

    邪教不會像邪魔一樣混亂無序,他們的行爲總是會帶着目的,萬家裏殺人案裏和隱藏着邪魔的爛尾樓之間都出現同樣的神像,那肯定不會是偶然,這件事不簡單,肯定也不會就這麼結束。

    衆人心裏都沉甸甸的,也許平時大家會調侃參與大案升職加薪,可那畢竟只是玩笑,誰的命都只有一條,局裏每個月傷亡的同事他們都見過,沒人會真想去當烈士。

    時間已經到了凌晨,深夜的秋風有些刺骨,捲起一些廢舊的報紙在空中飄蕩,天穹不見那熟悉的紅月,唯有地上大樓間閃爍的燈光反照上天,卻太過晦暗。

    周圍的氣氛似乎有些凝滯,陶鈞垂着頭重重嘆了口氣,像是想說點什麼,卻一直沒開口,夢夢呆呆地坐着,不知在思考些什麼,只有大鬍子黃朝水像是沒受什麼影響,他在垃圾堆裏撿來些廢報紙和樹枝,然後生起了小小的一堆篝火。

    郭友德很不習慣這種壓抑的氛圍,他走到篝火旁邊蹲下,點了一支菸,狠狠地抽了一口,然後忍不住開口罵道:“介幫信邪教的龜孫,喫飽了撐的,天天搞事,等爺爺找到你們,看不削得你們叫媽媽。“

    夢夢起身白了他一眼:“周圍有人呢,抽菸走遠點?”隊裏抽菸的只有郭友德和隊長老周,老周這會兒還在打電話。

    郭友德聞言,只得悻悻地吐掉嘴裏的菸頭,狠狠地將剩餘的香菸捏成粉末扔向遠方。

    “郭哥,市裏前不久不是說開始嚴打效果很好,把本市幾個邪教都連根拔起了麼?“陳亦安也到了火堆旁邊盤腿坐下,疑惑的問道。

    “嘿,新聞裏說的你也信?”郭友德見有人說話,立馬來了興致,他又掏出一根菸,拿到鼻尖聞了聞,然後叼在嘴上,繼續說道:“那些邪教徒像是下水道里的老鼠,勢力大,活動範圍廣。咱們一嚴打,他們就躲到城中村,躲到郊外,躲到別的城市,甚至在有些人的庇護下躲在城裏,等咱們一放鬆,他們逮着機會救出來咬人。”

    “關鍵偷偷是信這些的人越來越多,他們經驗又越來越豐富,每次嚴打就推幾個替死鬼出來,那個新聞上說的拜火教教主就明顯是頂包的,上面其實也知道。”陶鈞聽到他們的聊天,也加入了進來,聊會天能緩解心裏的不安,而且上次對拜火教的行動他也參與了,瞭解一些內情。

    夢夢也點了點頭,這些事其實在護衛隊內部早已不是什麼祕密,習大隊長開會時講過,邪教問題的根源在於經濟問題,城中村就是他們生存的最佳土壤。

    郭友德也認同陶鈞的說法,他補充道:“其實除了現在判定的那幾個邪教,還有些不乾不淨的,像是那什麼星慧教,極樂教之類的,也都不是什麼好東西,依我看遲早也是要出問題的,但現在還合法,也沒法抓。”

    陳亦安聽到這,臉色微變,母親信仰的正是星慧教,他一直覺得那個教派有些不對勁,但又說不原因,現在聽郭友德所說,果然星慧教也可能有問題。

    其實人類對信仰的渴望根本上是源自我們對死亡的恐懼,而信仰的本質是訴諸於某種“他者”來完成自身的“救贖”,這個他者可以是傳統的幾大宗教,可以是它們描繪的空靈的神,當然也可以是真實存在,某一個極爲強大的邪魔,還可以是夜空中那滿色血色的月亮。

    在古典宗教中,宗教經典許諾了信徒死後彼岸生活的永恆性,這無疑是對現實苦難最好的安慰。這一工具也被現代的邪教們所學習,他們利用了人們對邪魔和死亡的恐懼,宣傳了意識的永恆性。爲此可以接近那些不可描述的存在,崇拜它們,信仰它們,最終成爲它們的一部分,從而得到永生。

    在邪魔橫行的當下,大多數人的價值觀體系都在慢慢崩潰,日漸困苦的生活讓他們變得迷茫,而面對邪魔和死亡,普通人又是那麼的脆弱,不堪一擊,生活沒有了指望,在這種情況下,信仰解決了這個問題,填補了這片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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