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晃眼的。
從哪山莊之中出來有將近兩三個月了,胡磊這裏接連的走了幾個地方。
收穫始終寥寥,又眼見大片的物是人非,心中那一股莫名的鬱結,反倒是逐漸舒緩。
頗有一種看空之感。
心中放空之下,整個人倒是越發自在了許多。
甚至,到此刻,整個人都沒了個正形一般,在這山林樹蔭之下,躺着看起來了雜書。
非是什麼修行典籍,又或者是修仙祕聞。
只是個此間世界,在凡俗之間,流傳的尋常神鬼誌異雜說書冊。
以黃暴怪誕流於俗套之物居多。
夾雜一些,沒什麼營養的說教之詞,但勝在有趣。
山林蔥翠,正值盛夏,嘈雜的蟬鳴,樹蔭灑落下斑駁,興至濃處,斑駁樹蔭之下,搖着蒲扇,臉上表情或喜或怒,或大笑。
只像是晃眼之間的,光影變幻,天色便是開始暮靄昏黃。
而夏日的日暮總是短暫,經常讓人還沒回過神來,天就已經徹底黑灰。
逐漸黑灰的天色之下。
一道朦朦朧朧的倩影,開始蓮步輕挪。
暮色昏沉,逐漸灰黑,山林間開始吹起陣陣涼爽的風。
突然感覺有些微涼。
稍稍回過神來,擡頭望見那天邊天光顏色,便發現天色已經開始有些昏黑。
愁雲暗淡,夕陽餘暉也只剩下些許在垂死掙扎。
望着那天邊的天色,眼睛微微眯了眯。
手中搖着蒲扇,張嘴打了個呵欠,一邊的卻也並不很在意。
只是多少感覺自己現在這個狀態,有些太過墮落了。
一堆功法還沒看完,後續的路子該怎麼走,還沒有多落實下來,怎麼能這般墮落。
但也是一個呵欠打完,這個念頭便被吐出去了。
難得偷的浮生半日閒,生這般念頭,倒是着實的,有些過去無趣。
修,修,修到最後,難不成真要修成一座石雕不成。
打着呵欠,便也只是斜躺在哪,望着天邊的昏沉暮色,山林之間,歸林倦鳥。
然後,一道婀娜的倩影,突然出現在了他的視角之中。
着輕紗一般的青衫,弱柳一般的身姿,精緻的面龐,鵝蛋一般白嫩誘人的臉蛋,讓胡磊想起來了,他往日在哪靈石礦場之上,見過的那些貌美女修。
眉頭微微皺起。
而且又是馬上,他看着那個婀娜的倩影,又好像有點眼熟。
似乎種好像在哪裏見過的感覺。
眯着眼睛多看了兩眼,突然的,胡磊這裏就好像有些想起來了。
那曾在牆壁之上留下金衣功的宋平,曾經留言過,將他坑害進到這靈石礦場之中的,倒是一個着青衫,身段婀娜,宛如弱柳一般,讓人心生憐惜之意的貌美女子。
那女子自稱是山中一狐妖所化,
而宋平見其生的貌美,又讓人忍不住憐惜,痛愛的模樣。
當場的,就想要和對方共結連理,兩年抱三,三年抱五,連兒子,女兒的名字都想好了。
但最後的,顯然的是沒能兩三抱三,而是被坑進了那靈石礦場之中。
在悔恨之中,被榨乾了一切。
‘已經到地方了麼,不是應該還有幾十里路纔對麼,’
胡磊心中轉着念頭。
一邊的眯着眼睛,看着那婀娜倩影。
眼中卻有兇光閃爍。
倒是還沒等胡磊這裏有什麼動作。
那邊的婀娜的倩影卻是輕飄飄的,就對着他這裏走了過來。
那是好一個扶風弱柳之身姿,如畫眉目,皓月蜯首,
“這位公子,天色漸晚,小女子家中備了些許薄酒,不如與小女回去同飲幾杯,與我說說這山外的世界,排解些許這山中修行寂寞可好。”
這婀娜倩影走到了跟前,便是這般,一副清純但又欲媚,又似乎有些笨拙的施禮說到。
胡磊這裏眯着眼睛,看着這個傢伙。
輕飄飄的,看起來像是活人,但又似乎沒有活人的氣息。
“我聽說這山中有喫人的狐妖,莫非你就是那喫人的狐妖?”
“呵,長得還怪好看的,”
“若是你真的是那喫人的狐妖,那何苦這般惺惺作態,不如在這裏就將我吃了罷。”
“我倒是懶得去惺惺作態,走那幾步路了。”
胡磊這般咧嘴說到。
言語間,倒是有幾分凶煞之氣滲透出來。
狐媚兒聞言,輕輕擡起那輕紗水袖,擋到跟前,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又像是有些好奇的看着胡磊這裏,一雙漂亮的眼中,忽的透出一股子古靈精怪的味道。
“好你個公子,我好心來請你去喫酒,你卻是這般來作弄與我,我倒何曾喫過人,倒是不少的好公子偏偏饞着要來喫奴家纔是。”
卻也見這傢伙,這般做着姿態,掃量了胡磊這裏兩年,便又扯着那脆鈴一般的聲響說到。
胡磊這裏眯着眼睛看看這個傢伙。
卻是始終都看不出這傢伙的底細來。
着實有些輕飄飄的,倒像是一縷青煙,一個泡影一般,沒個實體。
“哼,你這個公子,既然不愛跟我喝酒,說話,那我走便是。”
說着,這傢伙,那婀娜的身影,蓮步輕挪,輕飄飄的,便是作勢要離去。
而胡磊這裏,看着對方腳下。
卻眼看着這傢伙像是在邁步走着,但卻沒在地上留下多少痕跡。
‘怎麼總感覺跟前這個不是對方的本體,好像是個幻象。’
胡磊心中這般念着。
一邊的卻也是目光,在周邊四處的掃量着。
神識也跟着,悄咪咪的,小心放了出來。
也是到現在,他的神識掃描範圍已經能夠覆蓋周邊二三十丈,也就是差不多有將近一百來米的樣子。
這距離,說起來,倒也並不比他的眼睛能看到多遠去。
但勝在全方位,無死角,同時能看到,很多肉眼沒辦法繞過去的障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