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江未眠》
方愫現在儘量每天早上早早起來,在廚房煲粥,然後順帶做了一些餅,頗有耐心的把它們製作的精緻可愛一些。
她今天熬了一點紅豆薏米粥,時間有些長,趁着這個時間,方愫拿出冰箱裏的酸奶,混了一點麪粉,打了幾個雞蛋,之後放進烤箱。
等時間差不多了,她舀了一勺粥,嚐了嚐味道,軟糯細膩,把勺子放在一旁,方愫關掉電源,然後把它們全都盛出來,放進陶瓷罐中。
本來沈槐安都走到客廳了,但看見方愫很有自知之明的爲自己做早餐,剛好肚子也餓了,又重新折回房間,囑咐林助理再等會兒。
他看了眼腕錶,已經過去三十分鐘了,那個女人都沒喊他出去喫飯!沈槐安推開門,徑直走向廚房,沒看見方愫的身影,忍着不悅伸手打開電飯煲,裏面空空如也。
離沈槐安最近的林助理很明顯能感受到沈槐安的低氣壓,這又怎麼了?跟太太吵架了?吵不過然後又一個人生悶氣嗎?
要知道他一生氣,極其容易殃及無辜啊!
小梨花恢復得很好,方愫喂好小梨花喫好早飯後,看了眼腕錶,她十點上班,小梨花牽着院長奶奶的手,跟方愫招了招手。
第二天,沈槐安早早地就坐在餐桌,手裏拿了一份財經報紙,爲了不顯得很突兀,他還替自己熱了一杯牛奶,放置在一旁。
方愫進廚房時,驚訝沈槐安起得比自己還早,也就驚訝了那麼一瞬間,立馬淘米,還是紅豆薏米粥,只是她今天換了一種糕點,是糯米餈。
廚房內,滿滿的人間煙火。
看着方愫旁若無人的將鍋裏的粥全都放進陶瓷罐子中,沈槐安無意識的攥緊手中的財經報紙。
這女人當他死了嗎!還是說她眼瞎,這麼一個大活人就坐在她眼前,都看不見嗎!
第三天,沈槐安休假,但下意識,走向廚房,斜斜椅在門口,嫌棄:“你能不能不要每天都在廚房製造出這麼大的響聲嗎。”
方愫心想:“聲音大嗎?爲了避免沈槐安找茬,她“嗯”了下。
沈千梨見到方愫那刻起,臉色有些不大自然,開口:“你怎麼在這兒?”
方愫:“那你呢,你怎麼也在這兒?”
“這裏是我乖孫沈槐安的家,我爲什麼不能在這兒。”
一想到自己要喊這麼小的孩子“姑奶奶”方愫決定撇清跟沈槐安之間的關係。
“你在做什麼?”沈千梨很不滿意眼前這女人跟她說了一句話後,就無視她的樣子,努力的在方愫面前尋找存在感。
呵,不理她,沈千梨坐在餐桌,拔高音量:“保姆,我餓了,給我盛碗粥。”
又不理她!沈千梨胖乎乎的小手握成拳頭,準備開一開嗓子,讓方愫感受感受音樂的美妙。
但看在這女人很識相的端了一碗粥放在自己面前,而且粥看起來還不錯的樣子,沈千梨決定原諒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
好喫!但沈千梨就是要找茬,“這什麼,難喫死了。”說完,又吃了一口粥,她嚐了下襬放在眼前的餅,不鹹不淡的評價:“難喫。”
內心:太好吃了,可惜這個餅太少了。
無所事事的沈槐安再一次踏入廚房,坐在餐桌,一言不發的看着坐在對面的沈千梨。
方愫這纔想起,沈槐安還沒喫飯,估計他也不想喫自己做的,也就沒開口。
等回來時,沈槐安姿態悠閒的在喝粥,而沈千梨眼底恨不得閃出飛刀,直接戳死沈槐安。
都這麼大的人了,還想搶小孩子碗中的菜,被發現了,還裝作自己一時不小心拿錯了東西。
她沒有這麼虛僞的孫子。
喫好早飯後,沈千梨還得去上幼兒園,三個人就一起出了門,只是出了小區就分開了。
“她怎麼不跟我們一起?”
沈槐安打開車門:“她愛去哪兒就去那兒。”
把事兒精送進幼兒園後,沈槐安驅車離開,半路看見方愫在公交站臺等車。
她穿了一件淺色碎花長裙,長而捲曲的頭髮散下,說不出來有多好看,但賞心悅目。
沈槐安打算停車,嘲諷她幾句,前面的賓利已經停下,方愫原本冷淡的模樣,變得有些鮮活,然後打開車門,坐在後座。
這一切,沈槐安全都看在眼裏,他握緊方向盤,他不驚訝,早就知道她是這種人了,難怪這一陣子對他愛答不理的,原來是另外攀上高枝了,腳踏兩條船,他不會讓她如意。
接過方愫遞過來的早餐,裴衍頗爲不好意思,他本意是爲了接送方愫上下班,結果現在搞得就像他每天接她都只是爲了早餐而已。
陳助理一直致力於挖牆角這件事,每天也不閒着,明裏暗裏,都在誇讚裴衍。同時爲了推動挖牆腳這個大業,他居然把裴衍妹妹生病了這件事都拿出來說,以博取同情。
什麼爲了生病的妹妹不喫不喝、爲了它而拼命的工作,只爲了給妹妹一個安穩舒適的家,總之,裴衍,二十一世紀,當之無愧的好男人!
裴衍適時開口,打斷陳助理:“不是什麼重要的病,它只是懷孕了而已。陳辰說的也太誇張了,他總是管不住自己的嘴,上次我們老闆說了如果他再瞎說,不僅這個月的獎金沒了,下個月甚至是下下個月的都沒了。”
方愫:“她一定很辛苦吧。”
裴衍有些傷神,抿脣:“不知道被誰搞大肚子了,整天待在家裏不喫不喝。”
方愫下班回來時,已經十點多了,而沈千梨和沈槐安並不在家,她有些累,隨便吃了點東西,再簡單護了下膚。
一沾到牀,立馬睡着。
夢裏,宋黎清說:“方愫,我不怪你。”
她在昏昏沉沉中,又夢見宋黎清,太累了,沈槐安折騰她時,也沒力氣掙脫,雙手被扣住緊緊按在牀沿處,配合着沈槐安的動作。
沈槐安打着領帶,“晚上跟我去看奶奶,”過了好一會兒,補充:“我會來接你。”
方愫直起身子,靠在牀沿,用被子遮住鎖骨處的一道道紅印子,手腕處也多了幾道淤痕,她皮膚白且嬌嫩,每次沈槐安碰她的時候,都會留下痕跡,舊傷未好,又添了新傷,而且沈槐安真是屬狗的,喜歡咬人。
等沈槐安走了以後,方愫掀開被子,顫顫巍巍的走到浴室,直到她認爲把身上洗乾淨後,才關上水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