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嘉身體一僵，就這樣成了？
楊嘉心口的惡氣出了一半，事成一半，心情大好。
看盛芊的反應，就跟沒懷疑一樣。
“阿姨，其實我是很好奇，爲什麼……當初我母親毀容，以及，那個閨蜜到底是誰。”
“阿姨，您若是知道什麼內情也請告訴我。”
楊嘉點頭，聲音一喜，“我的確知道一點。”
盛芊：“……”
她五官精緻，仰着頭，臉上帶着明媚天真的笑容，眨眨眼看楊嘉。
楊嘉立馬轉頭，想要去安排接下來的事。
十分鐘後。
盛芊和楊嘉一同上了一輛車，在後座上，楊嘉開口試探問，“芊芊，你一個路家的保鏢都不帶，萬一出點事怎麼辦？”
“不會出事。”盛芊絲毫不擔憂，“萬一出事了，豈不是還有楊阿姨嘛。”
楊嘉：“……”小丫頭，你倒是很會來事。
她沒多說什麼，扯扯脣。
一路無話。
爛尾樓前。
爛尾樓周邊，荒草叢生，能看的出來，已經很長時間沒人過來了。
盛芊駐足不前，閃亮的眸子朝四周看去，入目之處，有的是翠綠的林子。
接着，視線纔看向爛尾樓。
楊嘉擔心望着她，“芊芊，你是看出來什麼？”
“沒有，觀察四周環境而已，萬一出點事，我也好清楚地形逃跑。”
盛芊輕輕一笑，笑容毫無一點攻擊性。
“那倒是……”
楊嘉擡腳往前走去。
沿着一條小路，走進爛尾樓，身後跟着盛芊。
爛尾樓的三樓上，有兩張椅子。
椅子面前，站着一個穿着休閒裝，戴着口罩和帽子的人。
女人長髮紮起來，見到盛芊和楊嘉，摘下口罩。
“你們倆怎麼一起來了？”
那女人眉心微蹙。
盛芊挑挑眉，不以爲然，“我不能來？你也給我發過信息，是想要我過來的纔對。”
“你！”女人重重哼了一聲，“不按照規定時間來，你壓根沒有誠意。”
“……”
盛芊不多言，把正事引出來，“你要說什麼？”
楊嘉淡淡一笑，“我對你有印象，當初你就是帶着那個孩子的奶媽。”
“你是姓何。”
那女人點頭，渾濁的眸子視線盯着盛芊，眉目間泄露出一絲戾氣，“路盛芊，你不想知道當初你母親被毀容的背後真相是嗎？”
盛芊頷首。
她指着前面兩張椅子，“你們坐下聽，也許多年之前的事情很多細節說清楚，會很花時間。”
“還挺貼心。”楊嘉親暱想拉着盛芊坐下。
盛芊更快一步，擦過她身側，落座。
盛芊聽楊嘉說她的身份，便知道，這個身份是真實，不會是假的。
“您說吧。”
女人陷入回憶中，那段回憶之中的記憶，從腦海裏復甦過來，一言一句，有些惆悵。
“我還記得你母親毀容之後的事情，我也是從小帶大那個四小姐的人，四小姐經歷車禍去世，實在是太令我心痛了。”
“夫人心情一點比一天差勁，也是我……夫人知道我真心對四小姐好，願意多跟我說兩句話。”
“但是——”
那女人露出驚恐的眼神，肩膀瑟縮一下，望向盛芊，“在一個晚上，徹底讓我動了要離開路家的心思，還是因爲夫人的神智清楚下，說的話。”
“夫人就像是個惡毒的母親，她說：她根本不是我的親生女兒，發生車禍的時候，女兒還有救的，是我親手悶死了她。”
“夫人又瘋狂笑着說：我爲了和我自己沒有一點血緣關係的女兒，被賤人毀了容，她憑什麼還活着！”
盛芊心尖一顫。
當即站起身來，眼中也流露出不可置信來，看向說這話的女人。
女人點點頭，眸光堅定，眼眶微微發紅，狠聲道：“夫人是真的心狠！雖說沒有血緣關係，可是爲什麼要殺了一個毫無關係的孩子。”
“好歹是一條的人命。”
楊嘉不敢相信，眼瞳緊縮，“這不可能，我知道瑜彤姐是怎樣一個人。”
“芊芊，你也是不相信的對吧。”
盛芊濃密纖長的睫毛輕輕顫動，垂下眼簾，雙拳緊緊握在一起。
“我媽沒理由害死一條人命。”
盛芊搖頭。
腦海中浮現出一段回憶，她回到路家時，時瑜彤一點也不驚訝的樣子。
在看過鑑定報告，立馬就接受了，她是他們路家流落在外面的孩子的事實。
幾乎都沒有做什麼心理建設。
如此反應，似乎只有用這樣一個理由來解釋才最合理。
時瑜彤早就知道，十五年前車禍去世的孩子，不是她的親生孩子。
女人小心翼翼瞥了一眼盛芊，又往望向楊嘉，口氣嚴厲，“楊小姐，我想你是清楚的。”
“夫人的心腸是真的很歹毒。”
“這……”楊嘉故作爲難，猶豫不決。
盛芊擦去眼角晶瑩的淚滴，軟綿的嗓音好像堵了一口氣，悶聲悶氣問，“楊阿姨，我陪你來這裏之前，親自問過你如果知道什麼真相，一定要告訴我。”
楊嘉咬咬牙，提着手裏的包包，上前挽着她的手臂。
“你這孩子，真的非要知道嗎？”
楊嘉萬分糾結，那表情，似是根本不想說的樣子。
盛芊垂眸，失魂落魄道：“楊阿姨既然覺得當年的事情告訴我比較爲難，那我就不問了。”
“等等！”
楊嘉急迫打斷，表情不大自然，“我說，芊芊，我是願意告訴你的，雖然瑜彤姐是你的母親，但是我想，有些事實你是有資格知道的。”
說完……
楊嘉點開手機相冊，點開一張圖片。
那張圖片，是當初的路家四小姐死亡報告。
死因：窒息死亡！
看到結果，盛芊不可置信，手中抓着的手機，啪嗒一下掉在地上。
楊嘉心咯噔，彎腰撿起手機。
手機屏幕碎裂，楊嘉黑臉，這死孩子，都不知道這是別人的手機嗎！！
“芊芊，你可別嚇着阿姨，阿姨是不想告訴你的，但你非要知道。”
楊嘉緊張不已。
對面的女人適當開口，“路小姐，我說的每一個字都沒有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