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芊看了看，指着一個會客室，“楊阿姨，有話好好說，我們進去聊？”
“……”
楊嘉看了看走廊，雖然這一層樓普通職員是上不來的。
但她也不想在走廊上撒潑。
何況，盛芊來了，她不相信盛芊還能跟路柯丞好好說話。
“來了？”
又是一道低沉的男音。
來自於路頌。
路頌拿着一份文件，目光銳利，盯着楊嘉。
楊嘉莫名心虛起來，同時伸出手推開會客室的門。
盛芊，路柯丞，路頌緊隨其後。
會客室的門被關上。
盛芊轉頭看了看人員分佈，“楊阿姨，您不會今天來路氏，隻身一人前往吧？”
楊嘉搖頭，“當然不是，我帶了律師和祕書來的。”
盛芊聽懂了弦外之音。
只是沒有帶上來而已。
盛芊開口，“大哥，你讓人去下面交代兩句吧，讓楊阿姨的祕書和律師都上來，有些話肯定還是讓這些人看着比較好說。”
楊嘉擰眉。
單單從盛芊這番話裏，她聽出來其他意思。
“芊芊，你是站在哪一邊？”
盛芊指着自己，笑了聲，“楊阿姨，我相信我爸跟大哥與確定與楊氏解除合作，是有自己的道理的。”
楊嘉咬牙，“肯定是有人故意挑撥，之前我們兩家合作很愉快，明明現在也是，又爲什麼突然要解除合作？”
“路柯丞，你敢說，不是被人挑撥了嗎？”
“或者是，你對於合作的分成，現在不滿意？”
楊嘉深吸一口氣，低聲下氣：“不滿意我們可以私下提，你單方面宣佈解除合作，是在打我們楊氏的臉！”
“我們楊氏在江城，也是有頭有臉的人。”
“我們路氏也是！”
路柯丞聲音陡然變冷，每一個字從牙縫裏擠出來似的，聽得楊嘉身體一激靈。
“什麼意思？”楊嘉不明所以。
啪嗒一聲。
一隻錄音筆扔在桌上。
楊嘉下意識去看，在注視下，播放了錄音。
聽到裏面自己的聲音，還是和盛芊那天的對話。
楊嘉整個人爆炸，脾氣壓根控制不住，怨恨發紅的眼睛，瞪向盛芊，手上死死捏着錄音筆。
“路盛芊！”
“路盛芊！這一切都是你做的，是你在背後挑唆他們。”
“柯丞……這錄音不完全是這樣，是一份經歷了剪輯的音頻。”
盛芊又拿出自己的手機來，擺在她面前，又是那一份錄音。
“楊嘉，你給我媽潑髒水，可不是假的。”
“說的比唱的還好聽……我當時差點演不下去。”
盛芊語氣諷刺。
楊嘉眼珠子瞪大，“該死的路盛芊，你是在演戲，你早就想對付我了！”
不得不說，她的演技是真不錯。
當時那模樣，把她都給唬住了。
還以爲是真要背叛時瑜彤，這麼多年，時瑜彤身上，在路柯丞他們的身上。
雖然她從來沒有得到感情，但是…卻一直在算計他們的感情，她一直都是成功的那一方。
沒想到，如今也是翻車了！
竟然被以一個小丫頭片子給錄音了。
“你這死丫頭，我今天弄死你，我居然被你錄音，陰溝裏翻船？”
楊嘉心裏知道，這不是因爲什麼利益不均。
錄音裏的話，全都是信口胡謅。
她的確是污衊了時瑜彤，憑路柯丞和路頌的性格，聽到錄音，合作是無論如何都不可能繼續下去的。
那今天……
一定要搞死那個死丫頭，出口惡氣！
楊嘉踩着高跟鞋，氣勢沖沖朝着的盛芊伸出手，一把扣住她的手腕，一巴掌就要落下來。
只見——
盛芊反扣着她揮下來的手，一巴掌更快地扇下去。
一腳果斷踹下去，將楊嘉踹開。
楊嘉後背撞到椅子，疼得抽氣。
路柯丞、路頌：“！！”
盛芊繃着小臉，居高臨下，氣場強大，“楊嘉，就直說了吧，我對你的忍耐是有限度。”
“我本來想，當時聽着你污衊我媽的話，我就要這麼做，但我忍住了。”
“一想，你還在綁着我們路氏吸血，我就很生氣。”
“所以，我把錄音給我大哥聽了，我大哥的性格，哪裏由得着你撒野，我爸喜歡我媽，兩人一合計，你還想和路氏合作，做你的春秋大夢。”
楊嘉跌跌撞撞從地上起來，乾淨的裙襬有了一個鮮明的腳印。
盛芊下手很重。
“我小看你了。”
盛芊往前一步，脣角譏諷，“以後，最好不要出現在我們一家人面前，也最好別落單，不然我只會比今天下手更重。”
“……”
路頌和路柯丞對視一眼，路頌輕咳一聲，“那個，你先出去吧，剩下的我們來處理。”
一份文件擺在桌面上。
是解除合作的協議書。
楊嘉需要簽字。
眼看着筆都準備好了，楊嘉扶着桌沿，不願提筆。
盛芊要走，看見這一幕，停住腳步，折返回去。
盛芊冷漠地看着楊嘉，聲音也涼涼的，幾乎沒感情，“楊嘉，你還不籤？”
“我，剛纔莫非，說的不夠清楚？”
“哦對了，我想你可能還以爲自己有退路呢？”
“……”楊嘉咬牙，狠狠瞪了一眼盛芊，指着那份文件，“你們給我們楊氏的補償就這麼點？”
路柯丞笑了笑，“否則，你以爲自己還能拿到什麼條件？”
盛芊在旁邊，掏出來一把小美工刀，漫不經心把玩。
楊嘉看的目瞪口呆，刷刷簽下名字。
“路盛芊，你給我等着，我不會放過你的。”
盛芊捏着刀，小小的刀刃發寒光，刺了楊嘉的眼。
楊嘉當即臉色一僵。
祕書和律師推門進來，接着那份簽好的文件。
楊嘉狼狽站在門口，望着那個又恢復人畜無害，毫無攻擊性的模樣的盛芊。
眼睛裏噴發出火光來，勢必要將盛芊焚燒殆盡，“路盛芊，我要弄死你，今天的侮辱我記住了。”
“哦？”
盛芊走出來，眸光發冷，露出一個微笑：“不好意思，忘記告訴你了，我的聽力很好，你嘀嘀咕咕的話，我全聽見了？”
楊嘉一驚，跟看怪物一樣看着她。
抓了個身，扶着祕書的手，往電梯走去。
盛芊：“坐什麼電梯，走樓梯下去吧。”
這話一出，立即有人去攔着電梯，把楊嘉擋在外面。
楊嘉狠狠剜了一眼盛芊，憋着一口氣咬着牙，對祕書和律師道：“走樓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