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盛芊黑白分明的眼睛轉了轉，小臉浮現出惱怒的表情，哼了聲，“不說算了！”
“這幾天在路家怎麼樣？”
“比盛家，比傅家都要好，這點傅總就別擔心了。”盛芊癟癟嘴，不太搭理他。
“我擔心你？”
“哦，不是啊……”盛芊輕笑，回頭意味深長看他，“那你問什麼，我剛纔的確是認爲你是關心我呢。”
難的，傅江寒無言：“……”
上了菜，盛芊看到美食，也不太想開玩笑了。
這次，她沒跟傅江寒客氣，拿起筷子夾菜喫，吃了一口氣，下意識偏頭看去。
傅江寒盯着她看。
莫名的，讓盛芊感覺到毛骨悚然。
“那個……你想問什麼，就問吧。”
“顧屹崢最近找你沒有？”
傅江寒沉聲，興趣顯然不在喫飯上面，好似他不是來邀請她喫飯的。
盛芊：“……”
傅江寒舌尖不耐煩，頂了頂上顎，眸光暗下來。
“沒找。”
盛芊故意吊胃口，不過，說到這件事，她又開始好奇起來。
“欸，我也想問你，那個什麼合作，現在你們進度到哪了了？網上消息太多了，五花八門的，我都不知道相信哪個。”
盛芊裝作不經意問，實際上，豎起耳朵聽。
傅江寒眼色微變，“你好奇什麼，和你這小姑娘可沒一點關係。”
“話不能這麼說，和我沒關係纔好啊。”盛芊將椅子挪近了一點，腦袋湊過去一點，帶點洗腦的意味，“這樣你有什麼事還能跟我這局外人說，對不對？”
說起來。
有道理，但是也沒有道理。
傅江寒哪裏是這麼好糊弄的人，一打聽這事，他就防備起來了。
包括，就算是局外人的盛芊，他也同樣防備。
傅江寒微沉眼眸，十指交叉抵着下巴，側頭，鼻尖一嗅是淡淡的清香，從她身上傳來。
“離我遠點。”
盛芊：“……”瞧瞧，還不高興了。
這頓飯，喫的心思各異。
盛芊想打聽的沒打聽出來，傅江寒被她接近，搞得心煩氣躁，抿着脣，心中後悔這面看來還是不能見。
她對他的影響，總是奇奇怪怪。
“盛芊。”傅江寒聲音涼涼的，仔細聽上去，又有幾分喑啞，盛芊耳朵一熱，看去。
“你想聽我的真心話？”
“啊？”盛芊詫異，反應過來便是一陣欣喜，“你要跟我說真心話？”
這感情可好了，她願意做一個情感垃圾桶。
傅江寒：“……”
嗡嗡~
【趕緊喫完，回家有事，顧總顧屹崢找你，你似乎有事跟他約定了。】
放在桌面上的手機震動起來，收到一條信息。
盛芊一看，路頌發來的。
字裏行間裏，一瞬間勾起盛芊的興趣。
關於丹藥，她回覆：【我知道了大哥。】
她喫飯的速度加快，傅江寒見狀，擰眉沒好氣問：“誰催你回去了？”
“我大哥。”
“……”
傅江寒拿出手機，修長指尖抵在屏幕上打着字，發送出去。
三分鐘後——
盛芊手機屏幕一亮，【顧總說等你，喫飯的事情不用急。】
老狐狸幹了什麼？
“傅江寒！你真不道德，我是不是被我大哥賣給你了……剛纔你是給我大哥發信息吧？”
傅江寒端詳着她靈動的臉。
“不過沒用，我不會被你們拿捏的。”
“哦？”
拿捏？傅江寒眉梢輕挑，“路氏有意要跟顧氏合作，都以爲大概率合作項目會落到他們手中，認爲傅氏沒有爭下去的必要了。”
“？”
傅江寒又慢條斯理繼續，涼涼瞥了她看戲的表情一眼，“可我傅江寒是誰，我偏偏就要爭這一個，他們恐怕是合起夥來也不可能爭得過我。”
盛芊抿着脣瓣，陷入猶豫中。
這個男人，的確是有資本，有能力，有手段。
盛芊心情有點不太對味，喫着美食，索然無味。
冷不丁和他對視，雙眸湛湛有神：“你爭吧。”
“不想知道什麼新消息了？”
傅江寒冷臉。
盛芊小心翼翼睨了他一眼，看他面色緩和，討好似的夾了一塊肉到他碗裏，捲翹的睫毛往上翹，眉眼彎彎，笑容燦爛似一輪驕陽。
“傅總，你喫。”
“傻樣。”
傅江寒嗓音清冽，口嫌體正直接受了這份討好。
“傅氏已經準備和那家公司籤合同了，路氏就別在裏面攪和了。你大哥攪和在裏面，還和顧屹崢走得近，純粹是爲了噁心我。”
“噢……”盛芊點頭，心裏還是驚歎，好幾家大公司爭得眼紅的合作，傅江寒已經在背地裏做到這一步了。
盛芊豎起大拇指，又給他夾菜，“傅總真是低調。”
傅江寒聞言，一雙黑眸複雜地睨向她，似乎含着糾結，開口的嗓音低沉，“再這樣下去，我要開始動手了。”
似是而非的一句話。
盛芊停住下一個夾菜的動作，眨着眼睛，眼眸似一泓清水，純粹真摯。
傅江寒黑眸沉如寒潭，擡手扶額，一副躺平不想掙扎的姿態，“還夾不夾了？”
“給。”
盛芊聽到這話，一個菜接一個菜夾給他。
傅江寒好脾氣全接，也很給面子全吃了。
全程，非常好說話，那脾氣，簡直配合到不像是他。
喫完那頓飯，盛芊起身。
傅江寒走到她前面，燈光拉長了他頎長的身影，盛芊走在後面，踩着地上的影子。
傅江寒一個回頭，視線往下，好死不死全看到了她的動作。
盛芊嬌軀一僵，乾笑兩聲，“玩呢。”
“我沒瞎。”
傅江寒冷冷哼了聲頭也不回離開了年漢樓。
盛芊在門口站定，拿出手機來打電話，傅江寒淡淡道：“上車，我送你回去。”
“還有這好事？”
盛芊感到意外，來到他車旁，正要拉開後座的車門時，駕駛位上的男人目光沉沉，聲音危險：“我不是你的司機，你坐後座？坐前面來……”
“你知道一個事兒嗎？”盛芊不情不願拉開副駕駛的車門，坐上去繫好安全帶，“副駕駛的位置，是留給女朋友的。”
“嗯。”
嗯？
就是嗯？
就沒別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