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哪裏都像。眼饞我們家姑娘身子的男人多的是!不差你一個。”
“我真的是白卿卿家表哥!”
“信你個鬼!”
趙玉霆一陣無語。
“卿卿姑娘可是勾欄頭牌,可不是你想見就能見的,還不滾?簡直是癩蛤蟆想喫天鵝肉。”
“誤會,都是誤會,可否讓我和她見上一面再走?”趙玉霆見這老鴇越來越不識擡舉,索性想硬闖。
這老鴇絲毫不給趙玉霆面子,她也不是負責接頭的線人,甚至對暮雲閣在這裏安插的暗樁知之甚少。
老鴇此刻對趙玉霆已然動了殺機。
“這裏可是諜網暗線?”
“你到底是誰?什麼諜網暗線?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老鴇隱藏心中波瀾,裝出一副暴怒的樣子。
這人也不知道什麼來頭,居然提及暗線,如果是龐家派來打探的,那可壞事了。
老鴇琢磨着,只能趕走趙玉霆,原本老鴇想殺人滅口,如果現在殺了這個人,肯定會引起龐家懷疑。
“快滾,不然我真不客氣了,看在你是白卿卿表哥的份上,我流香閣也不爲難你。”老鴇只想息事寧人。
趙玉霆想不起這諜網接頭暗語。
記憶中,卻是在諜網見過白卿卿一次。
那一夜,白卿卿爲趙玉霆烹茶彈琴,暢談人生整整一個晚上。
“老鴇,我真有急事要見白卿卿。”
“我管你什麼急事,快滾!”
趙玉霆吃了閉門羹,奈何現在力量懸殊,只得作罷,原本以他的性子,怕是要拆了這流香閣。
趙玉霆能想起來的往事,也就想起流香閣這一處暗線,只要和暗線銜接上,趙玉霆興許可以知道自己是誰。
“想見白卿卿,一百兩黃金,一個子兒都不能少。”老鴇扔下一句話。
這邊動靜已經驚動了不少人,趙玉霆不敢過多逗留,只得先離開。
可是,現在去哪弄一百兩黃金呢?
趙玉霆想找機會接近白卿卿,自然不會真傻傻地去準備一百兩黃金。非到萬不得已,他纔會用錢解決問題。
他突然想起過去揮金如土,從來都是錢解決問題的日子。
趙玉霆獨自走在夜色中,出來一整天了,一直藏頭露尾,也沒顧上喫飯,這樣一來,突然想起家裏的葉嫣然,他有點後悔昨日衝動離開瓦舍。
原本心高氣傲地出來,現在放下面子回去,豈不是有點丟臉?
除了狩獵,趙玉霆也不懂經商,也不可能去搶錢莊,思來想去,他唯一認識的人只有葉嫣然。
肚子已經不爭氣地餓得咕咕叫,他現在突然想回去,想念葉嫣然做得熱氣騰騰的飯菜,想念她烙的餅。
趙玉霆還想看看葉嫣然,看看這小丫頭,有沒有和他一樣餓肚子,還想看看葉嫣然有沒有一樣想他,當然,這丫頭向來沒心沒肺,也不可能想他。
他趙玉霆堂堂七尺男兒,某一天也會爲了盤中餐屈尊降貴,這讓趙玉霆一度覺得有點丟人。
趙玉霆卻又在生活面前低頭,他現在能理解葉嫣然賺到五兩銀子的不容易。
“算了,先找機會接近白卿卿。如果實在不行,再想辦法弄錢!”
趙玉霆手裏除了狩獵得來的一點碎銀,今日在酒館喝酒,已經身無分文。
趙玉霆回到聖人村,瓦舍裏已經空無一人,屋子裏冷冷清清,葉嫣然已經不知所蹤。
“臭丫頭,跑哪去了?我纔出去一天,現在居然敢夜不歸宿了!”
趙玉霆剛走到義莊,只見十幾個衙役正在義莊圍捕梅遠道。
這些捕快訓練有素,個個都是練家子。
“把他抓起來!”帶頭的黑衣人一聲令下,四五個捕快把梅遠道團團圍住。
“憑什麼抓我?”
“憑什麼抓你?”
“梅仵作,西大街米麪鋪子縱火案,你可是元兇,有人指認你十七日半夜三更,用牛車拉着數桶桐油經過米麪鋪子。”
捕快不容梅遠道狡辯,拿出鐐銬,把梅遠道抓了起來。
“你們冤枉我了,我根本沒去過西大街。”
“梅遠道,不要再狡辯了,等去了縣衙,你再和我們大老爺解釋吧。”
“還有你那女兒呢?人去哪兒了?有人當日目擊你女兒偷盜米麪鋪子的牛車,搶走了數十袋麪粉。你最好老老實實交出你女兒,不然,去了提刑司,有你好受的。”
“什麼?去提刑司?”
梅遠道驚得眼睛睜得老大。徐長風派人通知梅遠道,讓他掩蓋葉嫣然的蹤跡,以免暴怒了葉嫣然身份,不想燒米麪鋪子出了差錯,梅遠道欲蓋彌彰弄巧成拙,事情越鬧越大,變得不可收拾。
“你這案子,牽涉到幾十條人命,早已不歸縣衙管,我們大老爺要把你們上交提刑司。我們只是負責抓捕,有什麼話,等着去提刑司再說吧!”
幾個捕快抓走了梅遠道。
趙玉霆看得一清二楚,他本想上前制止,但是想到怕暴露,又聽到提刑司,趙玉霆強迫自己鎮定,以他現在的實力,也不足以和提刑司抗衡。
爲今之計,先找到葉嫣然,別讓她落入提刑司,提刑司的詔獄出了名的兇險,進去的犯人無不是重犯,想活着出來,那可比登天還難。
趙玉霆連忙趕回瓦舍,見屋子裏依舊無人,趙玉霆心急如焚。
“嫣然,你在哪裏?糟糕,她會不會遇到什麼危險了!”趙玉霆心中升起一種不好的預感。
趙玉霆在點亮屋子裏的油燈,正準備出去找找葉嫣然,剛推開門,突然發現葉嫣然站在門口。
“你怎麼回來了?”
“你怎麼回來了?”
兩人異口同聲說出同一句話。
“我回來看看還有什麼東西沒帶走。”趙玉霆侷促不安地說着。
“快進來,我有事和你說。你現在趕緊藏起來,官府要抓我們!”
“什麼?官府爲什麼要抓我們?我們又沒犯法。”葉嫣然見趙玉霆說得如此急切,也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事。
“你父親今晚已經被提刑司的人抓走了!”
“什麼?梅老伯犯了什麼事?”
“聽說他燒燬了西大街米麪鋪子。那些捕快誣陷咱倆偷竊了米麪鋪子。”
“什麼?偷竊?”
聽到梅遠道被抓捕,葉嫣然心中升起了不好的預感。
“不可能,他爲什麼要燒燬別人的鋪子,有什麼深仇大恨嗎?”
“這個我不清楚。反正咱倆趕緊逃命要緊。”
“我不逃,我沒犯法,爲什麼要逃?”
“你和我說沒犯法有什麼用?我當然知道你沒幹壞事,現在官府認爲你和梅老伯是同夥。”
“同夥?我相信這大璽自有王法。我要去提刑司替梅老伯洗刷冤屈,梅老伯一定是被冤枉的。提刑司的裴少卿大人,可是個青天大老爺,他不會不分青紅皁白的。”
“你認識提刑司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