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完,拎着外套越過江一凝身側,淡淡的男士香水飄過鼻翼,江一凝在心底嘆息一聲,到底是卑躬屈節去拉男人的手腕。
“陳墨,看在你我好過的份上,幫幫我這一次。”
“幫?”陳墨挑挑眉,“這麼大個人情,江小姐總不能什麼也不想付出。”
聽聽,果然是奸商,時時刻刻都想從她身上榨取價值。
江一凝咬緊脣瓣,聲音艱難,“我會記得你這份好。”
“我可不興的當什麼好人。”男人倚在一旁,低眸點菸,猩紅的煙火竄上來時連同他這半張臉也一併被籠罩起來。
他狹長的手指夾着煙,吞吐時沒什麼表情,唯獨那雙眼落在江一凝身上,沉寂,冷漠。
他不急,有的是時間慢慢跟江一凝耗,在這場遊戲裏輸得只是弱者。
“陳墨,你真不是個男人。”
撂下這話,江一凝氣地坐不住了,憤憤離開咖啡廳。
冷風吹來,江一凝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她裹緊大衣,頭也不回地離開。
“江小姐?”
還沒走幾步,兩名保鏢模樣的男人擋住她的去路。
“陳先生說讓我們把這個轉交給您。”
江一凝接過文件,驚詫地發現是那份資料。
她下意識回頭,果然看到陳墨背對着她在打電話。
“回去替我跟你們陳總帶句話,我會親自請他喫法。”
“陳總說了,他從不白送人人情。”
江一凝咬緊牙,一語不發。
她就知道這狗男人沒那麼好心,可偏偏現在箭在弦上,她沒有選擇的機會,只能任人宰割。
拿到文件,江一凝立即趕回公司。
“江總,那邊怎麼說?”張玲神情緊張,跟着江一凝進了辦公室。
“現在起訴葛玉琛有多少勝算?”
“有證據的情況下再加上東一如果肯配合的話百分九十的勝算。”
她把資料拿出來,張玲一看,眼神亮了亮,“您這是……”
“那就封殺他。”她紅脣微勾,“總得讓他爲自己所做的事付出點代價不是?”
“明白。”
心頭大石落下,江一凝舒了一口氣,她靠在真皮沙發上,紅脣瀲灩,半睜着眼看着眼前的人,“還有事兒?”
張玲想起外面的話,欲言又止。
她年紀比江一凝大,從大學一畢業就進入集團工作,這對父女倆對她可以說是當做自己人,眼下有些風言風語傳開,她有種護犢子的衝動。
“有話就直說。”
“外面的話……”
“哦。”江一凝清麗的小臉沒什麼表情,“姓方的那老東西想佔我便宜沒佔着,狗急跳牆了。”
張玲嘆了口氣,“那天我應該跟你一起去。”
聞言,江一凝嗤笑一聲,“你是不是忘了那老東西去年對你做的事了?你忍得了?”
“行了,這件事處理好了你也早點下班回去。”
“那你呢?”
她打了個哈欠,“加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