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小廣場是一處應急避難廣場,一般都是應對地震災難的。現如今,城市裏很多地方都會建設此類的設施,綠化得挺不錯,還有一些健身器材,平日裏,此處也就成了學生們放學後流連在此的玩樂之地。
相當初,羅衝也會在放學後,經常來這裏與幾個同學皮打皮鬧一番,至少要半小時才肯回家。幾個月前還是這樣呢,可現在回頭再看,會覺得稚氣十足的一種感覺,似乎,現在真的已經成熟了很多,改變了很多。
“嗨,羅衝!”
見到羅衝來了,一幫子老同學全都圍聚上來,幾個男生極爲親熱地與他勾肩搭背,包括宋雨婷在內的三個女生則在旁邊笑吟吟地看着他們。
算上羅衝自己,五個男生,三個女生,再加上那個愛遲到的小女生,總共九人。
“羅衝,你真的開始經商,已經賺到不少錢了?”
問話之人,是平日裏與羅衝關係較好的樑棟,虎頭虎腦的一個男孩子,性格開朗,相當好動,在學校裏也是沒什麼人敢欺負的那種。
“二三十萬是已經拿到手了。”
跟他們講話,不需要含蓄,況且羅衝已經說得很保守了:“我現在是一個正經商人,在我眼裏,你們這些學生啊,都是些小猴頭啦!”
“我去!”
“牛逼大發了你。”
幾個男孩子圍上來想把他扳倒在地,羅衝卻如同插入土層幾米深度的石柱子一般,穩穩站立,毫不動搖。
幾個小傢伙,那點力量本就不夠看,況且他們還是七手八腳的,從不同方向發力,又相互抵消了不少,想要扳倒一個真正的大力士,當然會相當困難。
“有了錢,力氣也變大了,肯定去健身房狂練了幾個月!”樑棟錘着他的肩膀,能夠感覺到,他的肌肉一旦綁緊,就像一根包着牛皮的木樁子一般硬邦邦的。
羅衝點點頭,算是承認了,對他道:“還是你最瞭解我,知道我喜歡玩這些。”
說笑了一番,很快,那個愛遲到的小女生出現在大家面前,但今天,她也沒有真的遲到,只是卡着點來的,正好十一點整。
“哇,羅衝,幾個月沒見,你變得好帥了啊!”
梳着馬尾辮兒,前面是略帶弧度的劉海兒,她叫王茜茜,班裏最喜歡也是最擅長賣萌的小丫頭,一張口就是嬌嬌嗲嗲的膩人口味兒。賣萌早已深入她的骨髓,浸潤了整個靈魂,她的賣萌也早就被大家所習慣,成爲了一種自然。
這就驗證了一個道理,凡事只要堅持,只要執着,時間長了,就會被身邊所有人接受並認可,就會成爲一種必然,甚至是一種定律。
今天,羅衝並沒有精心打扮,如平時一樣,很隨意的狀態,但如同泡泡所言,體質強化的次數越多,他的形象氣質就會出現越來越大的轉變,再加上身上的衣服都是價格不低的品牌貨,也能起到一定的襯托效果。
“王茜茜的這句話雖有奉承之嫌,但必須承認……”
樑棟站在羅衝身邊,擡手比劃着他的身高:“這小子確實變帥了,也長高了不少,比我都高了。看來,手裏有錢,伙食好了,每天山珍海味的,纔會有這麼大變化。”
羅衝則是一揮手:“走,先去喫飯,再商量,飯後去哪裏嗨呸。”
“怎麼走,坐公交嗎?”
戴着眼鏡的孫凱,數學最好,最擅長精打細算:“咱們九個人啊,兩輛出租坐不下,三輛出租又不划算。”
“坐得下。”
羅衝朝某個方向隨手一指:“我開着車呢,裝下五個人,剩下四個正好一輛出租。”
“神馬?”
樑棟頓時驚問:“你都開上車了,自己買的?”
“剛買了一輛,但不是這輛……”
羅衝領着他們朝自己停車的位置走去,在小廣場西側的路邊,距離雖不遠,但在這裏看不到,被一排樹木和廣告牌擋住了。
一分鐘後,便聽到同學們略顯誇張的驚呼聲:“牧馬人吧這是,這車挺貴吧?”
“四五十萬,關鍵要看是什麼型號,什麼配置的。”某個比較懂車的小傢伙替羅衝做出了回答。
“牛逼了,羅衝,你這下牛逼了。”
樑棟趴在車窗上往裏瞅,又回頭說道:“被你這樣一搞,我都覺得上學沒用了,還不如學你,早早的下海經商呢。”
“可別。”
羅衝搖頭:“每個人要走的路都不一樣,我這是特殊情況,不能以常理來衡量。”
羅衝可不想誤人子弟,叫上同學一起出來玩,是早就跟宋雨婷說好了的,真沒有在他們面前顯擺什麼的意思。
既沒想玩高調,也不想搞低調,平時是怎樣,現在就啥樣,沒必要非得刻意的誇張或掩飾。
打開車門,幾個小男生鑽進車裏滿足了一下好奇心,但最後還是四個女生坐牧馬人,四個男生打出租。喫飯的地點,羅衝早就打電話預定了,就是王朝大酒店的海鮮自助餐,讓他們敞開了喫吧,但誰都不能喝酒。能喝酒。
首先,自己開車不能喝酒,再就是,羅衝很清楚,這幾個小男生喝起酒來全無分寸,鬧鬧騰騰的,逢喝必醉。那就會有人口無遮攔,胡說八道,還有人會像噴泉一樣到處亂吐。
到時候,自己還必須挨個的把他們送回家,想想就很麻煩。還是不喝酒了,喫得舒坦,玩得開心,每個人都能保持清醒的頭腦自己回家爲原則。
王朝大酒店四層的海鮮自助餐廳,環境優雅,氛圍也很輕鬆,但是298元一位的價格,意味着此處絕不是大衆檔次的自助餐,尤其是午餐,餐廳裏的食客更是不多。
雖是自助餐,但也有單間,只不過,都是半封閉式的,沒有門,只以素雅的門簾稍稍遮擋外面的視線。
九個人坐在一個大單間裏,剛開始,少年們還有些矜持,只是悶頭喫好的,先把肚子裏的饞蟲伺候好,講話時也都是細聲細氣。
但在半小時後,有的人差不多已是半飽,不那麼眼饞了,嘰嘰喳喳地熱鬧勁兒也就起來了。
這其中,講話最少的則是羅沖和宋雨婷。宋雨婷向來話少,如同一枝百合花,含蓄而優雅;羅衝則是感覺到,不可否認,如今的自己與這些高中生的確是沒有太多共同話題,不能說身份上有了什麼區別吧,但在心態上已是徹徹底底的大不相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