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極品魔少 >第八百七十八章 只有你玩得起
    巫離山脈中有一條清離河,水源充足,每次下雨就會爆發山洪。此刻在一座山澗瀑布之下,羅沖泡在清澈的潭水中閉目養神,旁邊站着一個身高兩米多的生化戰士充當僕人,給他端茶送酒。

    這個生化戰士名叫段鴻勵,曾是驅風馬賊的大首領,更早前,曾是夏朝的一員四品武將,被奸臣迫害,險些身死,這才改名換姓落草爲寇。

    雖爲馬賊,他的愛國精神卻沒有泯滅,不再本國境內作案,專門跨境作案,禍害唐宋兩國。他認爲這是一種變相的殺敵,殺再多人也不叫殘忍。

    以#11人的觀點來看,這種想法肯定是相當偏激,但唐宋世界乃是魔神信仰下的生命養殖場,別說軍伍之人,就連很多的普通百姓都拿着殺人不當回事

    國家律法也能體現出這一點,類似‘有入室盜竊者,主人殺之無罪,‘有當街搶劫者,路人殺之,無罪有功,官府褒獎,等等一系列鼓勵殺人的法律。

    養殖場嘛,鼓勵生養,也鼓勵屠宰。幾千年的思想教育,民風不彪悍纔怪呢。

    這座山澗距離赫臨堡不到十里,相隔幾座山頭而已,隱約間,似乎都可以聽到那一邊正在攻堡的沙發之音。

    此刻,看到羅衝睜開了眼,段鴻勵也就敢與主人講話了,便低聲問道:“主人,不去管先鋒軍嗎?”

    身爲惡魔奴僕,他這個曾經的愛國馬賊早就叛變了,或者說,他原本的靈魂狀態已是面目全非。主人一聲令下,就算親兒子他也會一刀刀活剮了,偏偏思想和理智卻又是相當清醒。

    這就是惡魔的可怕之處,玩弄人心,奴役靈魂。

    只不過,羅衝還沒有心狠到讓某個奴僕親手殺害他的親人,這一類做法實在是太過狠毒,殘酷到了極點。

    “不去管他”

    羅衝擡手接過段鴻勵送到眼前的大雪茄,深吸一口,緩緩說道:“若是把先鋒軍搞得太慘,我擔心賀萬里會被嚇得駐足不前,現階段,我還不想跑去夏朝境內打仗呢。”

    “主人,我曾在賀萬里手下任職,對他頗有了解。”

    段鴻勵有什麼說什麼,出於最爲徹底的忠誠,他不會畏懼因爲講實話而被主人訓丨斥:“我認爲,就算把先鋒軍全殲了,賀萬里也不會退縮,鎮西軍的精神就勇往直前,永不言敗。”

    “沒事。”

    羅衝擺擺手:“反正那赫臨堡與我沒有半毛錢關係,丟了就丟了,不痛不癢的。還是等到鎮西軍抵達了鄧州城,咱們再把它一網打盡吧。主要是,這樣才能把咱們創造出來的功績最大化。”

    “主人爲何會如此看重宋朝所認可的功績?”

    這一點,段鴻勵有點想不明白,甚至不知道主人爲什麼選擇幫助宋朝,而不是夏朝和唐朝。

    生化戰士雖是最可以信任的奴僕,但由於他們都是剛剛改造出來沒多久,一直沒有機會能像此刻這樣,可以與羅衝單獨交流。所以,對於羅衝的征服計劃,生化戰士都是不知道的。

    他們有智慧,有思想,自然也就保持着世間生靈最爲本能的好奇心理。

    “談不上看重宋朝。”

    羅衝不會因爲屬下的好奇而生氣,也就耐心解釋:“征服三國,征服天地,這是我必須做到的事情,但同時,也是我樂享其中的一場遊戲。遊戲嘛,每個人的趣味點必然是各不相同,就我個人的興趣,想要體驗一把平民,將軍,大將軍,權傾朝野,傲視羣雄,直至征服天下的這個過程。也就是這個過程纔好玩,單純只是結果,又能有多大意思。”

    “明白了……”

    段鴻勵點頭說道:“主人的打算是,先把夏軍擊退,憑功勞前往宋朝京城,把三皇子扶上龍椅,再以兵馬大元帥之勢橫掃天下是嗎?”

    “兵馬大元帥?”

    羅衝哈哈一笑:“這倒是也可以,好,搞定了鎮西軍,我就去宋朝京城收拾那一幫奸臣,順便再把昏君從龍椅上拽下來……鴻勵,你覺得這遊戲有趣嗎

    “有趣是有趣,可這種遊戲,也只有主人才玩得起。”

    段鴻勵低沉感嘆:“在我以前的思維中,這其中任何一個環節,都有可能出現殺頭滅族的潑天災禍,簡直是在以所有人的身家性命來冒險。這些事壓在任何人頭上都得是戰戰兢兢,慎之又慎,不敢有絲毫差錯到今天才知道,這一切,在主人眼裏僅僅是一場遊戲。”

    “你這是讚美,還是指責?”

    羅衝轉過頭來,斜眼瞅着他。

    雖是奴僕,羅衝卻允許他們在自己面前講任何話,否則,也就成了一羣令行禁止毫無情感的機器人。

    “不是讚美,也不是指責,只是感慨而已。”

    &nbssp;段鴻勵黑黝黝的兇惡面龐展露笑容,雖然難看,卻滿是真誠:“毫無疑問,跟隨在主人身邊,將來一定會無比精彩。”

    “嚐嚐這雪茄。”

    羅衝把雪茄遞給他,轉回頭慢慢沉入水裏:“味道也很精彩,你肯定沒體會過。”

    段鴻勵接過雪茄,學着主人的動作深吸一口,吭的一下險些被嗆到,好在生化戰士具備非人級的抵抗力,又給硬憋了回去。

    這味道哪裏精彩?

    看來要慢慢體會纔行。

    唐宋世界沒有菸草這一類植物,他這個馬賊頭子的確是第一次品嚐到這種說不清楚是好是壞的滋味……

    不到一個時辰,鎮西先鋒軍也就把赫臨堡拿下了,但那支鐵甲重騎並沒有出現,師落印也說不清楚是應該慶幸,還是應該失望,但最起碼,先鋒軍的第一項任務算是完成了。

    留下三百人看管堡內的宋軍降卒,師落印率軍繼續深入,若無意外,會比賀大帥提前一天出現在鄧州城下。

    一路進發,雖然小心翼翼提防着那支重騎兵,卻還是順利抵達了鄧州城。距離北面城牆五里,師落印下令紮營,並沒有攻城之意,而是派出了大量哨探,爭取在明日大軍抵達之前,把鄧州城所轄的方圓幾十裏探查清楚。

    鄧州城,陳知府與鄧海等人再一次憂心忡忡的站立於城牆之上,陪同在周圍的還是那些戰力低下的守備營軍士,不到兩千人,即便只是防守北面城牆都有些稀稀拉拉的站不滿。

    這一次守城,就連城裏的青壯百姓,陳知府都懶得動員了,反正也沒有抱着城在人在城亡人亡的決心,早就打定了主意,情況不妙那就棄城逃跑,若是逃不掉,就只能投降了。

    “鄧將軍,這鎮西先鋒軍看起來沒有遭受到羅將軍的阻截啊。”

    陳知府小聲說道:“羅將軍會不會早就撤走了?我看,咱們也要早作打算,若等到明日,城池被圍,想走也走不掉了。”

    “不會”

    鄧海目光復雜,卻還是用力搖頭:“羅將軍定然不是那種損人不利己的卑鄙小人,他若想走,完全可以實話實說,沒必要騙咱們。反正他也沒有守衛鄧州城的職責在身,只要不脫離北路一線,隨便一個剿匪的理由就可以解釋過去,根本不需要咱們背什麼黑鍋。”

    “這倒也是。”

    陳知府先是點點頭,接着又搖搖頭:“可即便如此,把所有賭注全都押到他身上,還是相當冒險啊。”

    “陳大人,不戰而逃的罪責,你我都擔不起,不想被殺頭,就只能留下來

    鄧海神情嚴肅地低沉說道:“不戰而逃,將來必死無疑留下來,就算羅將軍無法創造奇蹟,咱們向鎮西軍投降,卻是不一定會死。您說,是這樣嗎?

    “投降啊……”

    陳知府面露苦色,一旦做了降臣,今後的路可就不知道該怎麼走了。

    “陳大人,那羅將軍曾對我隱約透露過,這場戰爭不可能再是小打小鬧的規模了,有可能發展成滅國大戰,我朝的對手並不是單單一個夏朝啊……”

    鄧海在陳知府耳邊很小聲地指點:“若沒有能夠力挽狂瀾的某個人出現,我朝勢必不保。這亡國之臣,搞不好就要當定了。”

    “你的意思是……”

    陳知府深深呼吸,儘量剋制身體的顫抖:“羅將軍就是那個力挽狂瀾的人

    “他若不是,我再想象不出誰還能行。”

    鄧海握起拳頭,在牆垛上用力一錘,像是下定了決心:“我不是什麼明白人,卻知道,羅將軍一定是那個明白人,這點眼光我還是有的。只需要跟緊了他,他讓我逃,我就逃,他讓我留,我就留下反正,我這也不是第一次賭命了。”

    “我是啊”

    陳知府暗暗長嘆:“以前,我賭的只不過是前程,拿命來賭,還真是第一次啊。”

    沒辦法,鄧海若不走,他一個文臣攜帶家眷逃出城去,肯定會被鎮西先鋒軍的哨探發現並截獲下來,做了俘虜,兩頭不落好,就連獻城投降的那點功勞都沒有了。

    陳知府想得不錯,先鋒軍的師落印派出了至少一千人的哨探和搜索小隊,作用有三個:一是探查周遭情況,二是爲了堵截城內出來的傳令兵與重要人物,三個則是去打探與那支重騎兵有關的所有情報。

    相較而言,師落印更重視第三項,因爲他基本能夠確定,鄧州守備營能夠組織起來的抵抗力量微乎其微,唯一能讓人產生顧慮的也就是那支鐵甲重騎了

    師落印希望能通過周遭農戶之口,打探到與之有關的消息:他們來自何方?平時駐紮何處?現在又隱藏在哪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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