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幽藍?”
羅衝點點頭,又搖搖頭:“她只是凡人,並不是真的仙女。”
長孫允微微一愣,不由心說:只是形容而已,世間又怎會有真正的仙女呢?這樣說,就有點較真了吧?
不過,他還是以男人都懂的那種眼神看過去,含笑問道:“正好,幽藍仙子今日有閒,我可以把她請過來,並有幾款美酒,可與羅將軍共同品鑑。”
“我不懂酒。”
羅衝擺擺手,實話實說:“喝起來都是一個味兒,區別只是勁兒大勁兒小而已。”
長孫允哈哈一笑,誤以爲羅衝未曾見過夏幽藍,纔會這麼的不當回事,真若是見到了她,恐怕就會是另外一種反應了吧。
他揮揮手,示意門外的侍應去把夏幽藍請過來,當然,這一切都是提前安排好了的。
明師嫣卻在偷偷留意羅衝的表情,出於女性的敏感,她能夠感覺出,羅衝對於‘夏幽藍,這個名字並沒有太大興趣,莫不是,他果真不曾聽說,幽藍仙子是當世第一美女嗎?
於是,她便故意提醒:“羅將軍是否聽說過,幽藍仙子有着當世第一美女的盛名,唐朝皇帝曾以皇后之位許諾,向幽藍仙子數次求婚。甚至,這一次大軍犯境,也曾派使前來送信,幽藍仙子若是憐憫衆生,不願看到兩國紛爭百姓受苦,只要她同意嫁給唐朝皇帝,唐軍就可以立即退兵……”
“是嗎,還有這種事?”
羅衝靈機一動:“把她嫁去夏朝,唐朝皇帝一定會非常生氣吧,搞不好就會轉過頭去攻打夏朝……你認爲,這個辦法怎麼樣?”
明師嫣神情古怪的眨眨眼,憋悶了一下,這才小聲說道:“羅將軍如此愛國,令人好生敬佩,只不過,這種話可不能隨便亂說,若被幽藍仙子的那些愛慕者聽到,一定會引發衆怒。”
“怒什麼怒,一幫子蠢貨罷了。”
羅衝大義凜然地揮揮手,嘴角和眼角卻透着一股子邪異味道:“爲國爲民,犧牲掉一個女人算什麼夏幽藍若是心懷大義,不用別人說,就應該主動跑去夏朝皇帝的炕頭邊兒挑撥離間,總比在這個小小的醉仙閣守着一堆酒瓶子品頭論足強得多。”
“羅將軍,小聲一些。”
明師嫣乃是金丹期修真者,怎會感知不到,夏幽藍已經走進了留音園,羅衝的這番話,很可能被她聽到。
園子裏,夏幽藍的腳步確實減慢了很多,一雙秀眉微微蹙起,又緩緩舒展開來……
毫無疑問,羅衝的這些話被她聽了個清楚,只是不知道,她的心情狀態會因之惱怒,還是會有所觸動。
羅衝純屬是故意使壞罷了,心中清楚,長孫允的想法是,委託夏幽藍施展美人計,迷惑自己,儘可能把自己拉入到太子陣營,最不濟,也要把自己的身份來歷調查清楚,或是,把製造生化戰士的方法騙到手……
陪同夏幽藍一起走進小樓的,還有六個年輕貌美的女孩子,都是手捧托盤,盤中擺着酒壺和酒杯。
羅衝心中嗤道:費這個牛勁於什麼,咱又不懂得欣賞,還不如來一段激情豔舞,把老子直接推倒在牀,嗤嗤啦啦,衣服撕成雪花……
泡泡故意以扭捏口吻批評道:“人家又不是婊,子,於嘛這麼的貶低人家啊。”
羅衝注視着夏幽藍傾城傾國的面容,沒有一丁點心動,反倒滋生出一些煩躁情緒,想把她捏在掌心,撲哧哧搓揉成一灘血肉。
靠這又是哪一款魔性,無端端的這般暴虐?
夏幽藍剛剛走進來,便是相當敏感地捕捉到羅衝眼中閃過的那一絲厭煩,這令她心中一突,卻又升起了滿腔不服。
怎會有男人見到自己,流露出此種眼神?這傢伙,還是個正常男人嗎?
不過,早就收到確鑿的情報,年紀輕輕的他,已經有了幾房妻妾,應該不是個喜好男風的變態傢伙啊。
“你們下去吧。”
夏幽藍立即作出令長孫允和明師嫣相當驚訝的決定,輕輕招手,竟然把託着酒壺的六個丫鬟打發走了。
不是要品酒嗎,這是鬧得哪一齣?
夏幽藍已經判斷出,平日裏那些品酒賦詩的所謂高雅,在這個羅衝眼中純屬笑話。藥不對症,不如不要。
夏幽藍當機立斷,先是以優雅姿態對長孫允和明師嫣見禮,隨即轉身,朝二樓的樓梯口走去,並且,語氣清淡地問道:“羅將軍,有幾個疑問,可否爲我解惑?”
羅衝坐着不動,也沒有應聲,就這麼眼瞅着她去了二樓。
長孫允和明師嫣面面相覷,意識到情況不妙:開局不利啊,這兩人貌似八字不合,一見面就瞅着對方很不順眼?
奇怪了啊,當世第一美人,怎會有男人看她不順眼呢?
見羅衝坐着不動,明師嫣忍不住小聲提醒:“羅將軍,幽藍仙子請您上去說話呢。”
“哦,哦”
&nnbsp;羅衝裝作恍然大悟,然後小聲說道:“這就是酒仙啊,我怎麼瞅着,沒你漂亮呢。”
“羅將軍,休要胡說。”
明師嫣面色一紅,微微低頭:“師嫣怎能比得上幽藍仙子……”
“蘿蔔青菜,各有所愛”
羅衝站起來,邊走邊道:“心靈美,纔是真的美,哈哈”
樓上,凝立窗前的夏幽藍銀牙暗咬,屈指輕彈,嗖十幾米外的一根樹枝被利箭般的氣勁從中射斷,帶着幾朵嬌嫩鮮花跌落水中,池塘裏的一羣游魚被嚇得四散而逃。
羅衝上了二樓,走到夏幽藍身後,很是隨意地坐到一尺高的席榻上,就像地球世界的小青年,坐着馬路牙子滿大街尋摸美女的那種感覺。
“羅將軍,你好像,對我有一些看法,是這樣嗎?”
夏幽藍目視窗外,輕聲問道。
羅衝回道:“醉仙閣進進出出來來去去那麼多英雄豪傑,我這樣一個人,有什麼看法,不重要吧?”
“在此之前,我們可曾見過?”夏幽藍又問道。
“沒有。”
羅衝語氣平和:“非但沒有見過,說實話,今天我還是第一次聽到你的名字。”
“那好。”
夏幽藍輕輕點頭,緩緩轉身,一雙美目閃動着異樣光輝:“既然如此,你對我的那些偏見,又是從何而來?”
“偏見?”
羅衝聳起眉頭:“指的是什麼?”
“我不屬於宋朝,不屬於任何人,也不會爲了任何人犧牲自我。您認爲,這樣有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