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斯收斂了嬉鬧態度,看着羅衝正色說道：“不是我不願意給你,而是,磐石族的誕生之石早就被我當成祭品送進了創神漩渦。”
“創神漩渦？”
羅衝神情一動,立即問道：“這是個什麼東西？”
“艾克人來自於創神漩渦。”
希斯低聲回道：“我就是第一個從裏面走出來的艾克人,成長的每一步都與它息息相關。”
“你爲什麼要把磐石人的誕生之石獻祭給它？”羅衝又問。
“這種石頭堅不可摧,近乎於無法損壞,只憑這一點,就足以證明它的不同尋常。磐石人叫它誕生聖石,換成我,則會把它命名爲誕生原石。”
希斯緩緩解釋道：“我認爲,誕生原石與創神漩渦屬於同種層次的創世神物,把原石獻祭給漩渦,或許會製造出某種奇蹟。比如說,開啓出一條通道,打開前往外界宇宙的門戶。”
很顯然,這只是她的猜想,事實則是,這樣的獻祭嘗試肯定失敗了,否則,她早就跑去了外界宇宙,哪裏還會困在這裏。
但羅衝還是問她：“那麼,獻祭之後,有沒有出現其他類型的奇蹟？”
“什麼都沒有。”
希斯輕輕搖頭,但也是相當平靜：“類似的獻祭,我做過無數次,創神漩渦有過反饋的次數,可說是萬中無一。
所謂萬中無一,比例雖小,但肯定也曾經成功過,並且還不是一次兩次。毫無疑問,希斯大帝能成爲這個空間的最強者,必然是創神漩渦造就而成的。
羅衝稍稍一想,又問道：“會不會是因爲,你所獻祭的誕生原石數量不夠,僅有五分之二而已？”
“或許吧。”
希斯聳了聳肩：“那次之後,磐石人對於原石的守護提高了重視,我再想搶到它,幾乎就不可能了。”
雖是這個空間的最強者,卻也不到碾壓一切的程度,磐石族的兩個金紋勇士聯起手來,就能與希斯大帝正面對抗了,再加上這裏是磐石人的都城,高手衆多,想要再一次搶奪原石,難度超乎想象。
羅衝又問她：“能不能從創神漩渦裏,把曾經獻祭的那些原石拿回來？”
之所以這樣問,是因爲誕生原石堅不可摧,羅衝認爲,除了自己的毀滅能量,沒有其他力量可以摧毀它們,所以,那些石塊一定都還是完好無損,說來說去,還是在永固石的內部空間裏,不可能跑得出去。
“這就不清楚了,我還真的沒試過。”
希斯回道：“創神漩渦通過某種方式創造了艾克族,但並不是像生孩子那樣直接誕生出一個個生命體,並且,任何具備生命的東西也不能進入漩渦之中……我只能通過再一次獻祭的方式向它祈禱,希望它能把那些原石噴吐出來。當然,這種可能性極爲渺茫,我剛剛說過,成功的機率不大於萬分之一。”
“沒關係,總要試上一試,纔會知道結果。”
羅衝輕輕點頭,實際上,對這個創神漩渦也有着極爲濃厚的興趣,很可能,它是與誕生原石同等級別的東西,通過它,照樣也能讓自己有所感悟,或是其他形式的收穫。
“試一試當然可以,但現在的問題是,那摩人只給了你一夜時間,創神漩渦遠在艾克族的核心之地,即便此刻出發,想要完成獻祭那也是來不及的。”
希斯說道：“除非你已經做下決定,不惜與那摩人決一死戰,那現在,我就帶你前往艾克領地。”
“不”
羅衝擺手：“我不希望爆發戰爭,更不願看到那麼多人爲了這件事毫無意義的斷送性命。或者說,我有更好的辦法解決問題。”
“什麼辦法？”
希斯目光一凝,貌似已經隱約猜到了什麼。
羅衝緩緩回道：“大不了我暫時離開,騙過那摩人,過幾天再回來,直接找到你,喬裝改扮後再跟你前去艾克領地。”
“可以。”
希斯微微眯起雙眼：“但這一次,你就要把我帶出去,過幾天我再跟你回來就是了。總之,我要看牢了,不能讓你就此跑掉。”
“哈”
羅衝笑道：“就知道,你會提出這種要求。但問題是,憑什麼讓我相信,你出去後還會再回來？”
“那憑什麼讓我相信,你離開後,還會再回來？”
希斯仰起臉,盯着羅衝的眼睛衝的眼睛,表現出寸步不讓的一種態度。
“這個世界,有着讓我勢在必得的某種東西,我絕對不會因爲任何原因而放棄。”
“我不相信任何人,也不相信口頭上的任何承諾,總之,我就要看牢了你,盯死了你”希斯也是同樣的態度堅決。
“你必須相信我”羅衝拔高了嗓門：“你沒得選擇”
“我等了無數年,纔等到這樣一個機會,去見識外面的世界。”
希斯的目光如有實質,刺到羅衝的麪皮上都有些麻嗖嗖的感覺,她沉聲說道：“假如,你真的不會再回來,我會徹底發瘋,都不知道自己會如何存活下去。所以,我會死死地抓着你,直到你把我帶出去的那一天。”
“看看你”
羅衝指着她,像是氣極而笑：“就這德性,我敢肯定,一旦讓你接觸到外面的空氣,你會像掙脫繩索的野獸一樣撒腿就跑,眨眼間跑不見影。你還會跟着我再回來一趟？騙鬼去吧”
希斯被他指着鼻尖,一開始還有些面掛寒霜目光凌厲,像是在壓制着暴虐帝王的心中怒火,十幾秒後,她卻撲哧一聲笑了,點頭說道：“還真是,你說對了,一旦出去了,我就不可能再回來。”
“絕對會是這樣。”
羅衝嘆道：“掙脫囚籠的那種興奮,衝動,欣喜若狂……會讓你忘記承諾,忘記一切,不可能還會跟着我再進囚籠。況且,一看就知道,你壓根就不是個信守承諾的貨色。”
“憑什麼這麼瞭解我,咱們又不是很熟。”
希斯柔媚一笑,卻又拿出女人撒嬌放賴的那一套,把擺在面前的一整套酒具隨手打翻,並哼道：“你同樣沒辦法證明,你是個信守承諾的混蛋,除非,你能拿出可以⊥我放心的東西暫時抵押在我這裏。否則,我纔不管什麼那摩人不那摩人,絕對不會讓你消失在我的視線裏一分一秒。”
能讓她放心的抵押物是什麼？人質嗎？
這不可能無論如何,羅衝也不會把與自己有關係的任何人當做抵押物來利用,這簡直就是畜生行徑。
此刻,擺在羅衝面前的難題是,必須想辦法說服希斯,否則,以她的性格絕對會引發艾克人和那摩人之間的一場血拼。
那摩人逼着自己離開,艾克人說什麼也不讓自己離開,好吧,他們兩族肯定要拼成個血流成河,你死我活。
刨除悲天憫人的人道主義先不說,另一個問題是,兩個種族的殊死大戰有可能持續很久,絕不是三天兩天就可以分出結果的。現在,永固石的內部空間與外界宇宙的時間流速應該是完全相等的,還沒有調整成這裏千年外面一年的那種誇張比例,所以說,自己壓根就沒有那麼多時間跟他們玩這種戰爭遊戲。
時間啊,羅衝最在乎的就是時間,必須以最爲快捷的方式解決問題。
可眼前這個希斯大帝倔得要命,身爲這個空間的最強者,跟她來硬的絕對不行,來軟的吧,那要怎麼個軟法才能奏效？
百分之百可以確定,若是這一次就帶着她走出永固空間,那傢伙絕對不可能跟着自己再進來,一出去保證撒歡兒。關鍵是,還要依靠她前去艾克領地,通過創神漩渦拿回誕生原石……
創神漩渦,誕生原石,這是創造了艾克人和磐石人的兩種東西,估摸着,還會存在着創造了那摩人的某種神物。
羅衝已經隱隱約約意識到,很可能,必須把這三種神物全都湊齊,並煉化它們,自己才能真正掌控永固石的規則核心。
難度不小啊
想要搞定創神漩渦和誕生原石,擺在眼前的難題都已經這麼多了,想要從視自己爲洪水猛獸的那摩人那裏得到第三件神物,當然會難度更大……
沒辦法,只能一關一關的逐個攻克。
此刻,眼前一關就是希斯大帝這個蠻橫至極的婆娘,羅衝正在犯愁,怎麼樣才能說服她,讓她乖乖聽話呢？
見羅衝好一會兒都沒有講話,希斯含笑說道：“若是拿不出能讓我信服的抵押品,那就老老實實聽我的,大不了就是與那摩人和磐石人殊死相拼,把一切障礙全都掃清,你想要的,我想要的,全都就有了。”
“這個過程需要多長時間,你想過沒有？”羅衝沒好氣的問道。
“一百年？”
希斯無所謂的聳聳肩,又擡起手做了個死死攥緊的動作：“或許一千年？沒關係,我不在乎這點時間,只要能把你牢牢抓住,實現願望的機會也就不會離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