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散了吧。”
儘管有各種理由來勸解自己，羅衝還是有一些心頭沉重，對青蓮等人擺擺手：“至於其他一些對神族有利的決策，我還要再想想，不能仗着宇宙規則的容忍便行事無忌。”
青蓮給兄弟姐妹們使了個眼色，幾息過後，其他人都在虛空中瞬移消失，只留下了她自己，再就是，已經對羅衝完全投誠的神族老九都。
“羅衝……”
青蓮飄近過來，輕聲說道：“純以個人身份，我必須對你說一聲抱歉。希望姐姐如何補償，你儘管開口。”
“有這份心，就可以了。”
羅衝笑了笑，平和而道：“母神也是你的母親，我這個做弟弟的也不能太自私不是嗎。”
青蓮點了點頭，又問道：“接下來你有什麼打算，比如說，針對天界或地獄位面。”
“地獄那邊差不多搞定了。”
羅衝也不瞞她，如實說道：“針對天界的懾服計劃，確實有那麼一點難度，到時候，說不定還需要神族這邊去幾個巔峯強者制約一下。”
“這個好說。”
青蓮抿嘴一笑，悄悄傳音：“做別的事情，或許還有人反對，但凡是帶有對外侵略色彩的事情，他們都會爭搶着報名。這一點，我可以保證。”
神族的各大聖王，這些年來已經憋屈了太久，但礙於宇宙規則的刻意針對，稍大一點的動作就會遭受制裁，他們的武器都快要鏽蝕，他們的拳腳都快要僵化了。
接下來，若有機會殺入天界，即便個人利益上不會有任何收穫，單純只是過一把癮，也會一個個如飢似渴。
“謝謝。”
羅衝先是道謝，接着語氣一轉：“按說，十五位聖王都算是我的兄弟姐妹，可除了你們幾個，其他那些我怎麼就看着很不順眼呢？總有種……想把他們踹倒在地狠k一頓的衝動。”
青蓮噗嗤一笑，傳音說道：“別說你，有那麼幾張面孔，我看着都夠了。”
接着又正色說道：“時間可以改變一切，從遠古時期存活至今的古老生靈，就算每一百年只變化一丁點，無數年下來，也會變得面目全非，最親近的人都覺得無法直視。”
話裏面有太多內容，真的是三言兩語難以闡述，而且，礙於她的身份，也不能說得太過直接。
但大體意思，羅衝總是可以領會到的，說白了，就是神族內部的凝聚力早就散架了，雖不到人心各異的程度，最起碼也得有一半人只會爲自己打算，族不族羣的已經不在他們的考慮之內了。
最重要的問題是，神族巔峯不受宇宙規則的控制，只要心腸一變，沒什麼事不敢做。背叛母神算什麼，只要蒙祖有辦法讓他們晉升爲混沌強者，那就可以毫無顧忌的做任何勾當。
神族巔峯不在宇宙規則的控制之內，距離混沌強者僅有一步之遙，甚至可以說，宇宙規則巴不得他們都變成混沌強者，全都從這個宇宙內滾出去，省得在這裏繼續添亂。
站在羅衝的立場上，只對神族的衆多族人存有一定程度的關心和憐憫，對這些巔峯聖王嘛，說什麼兄弟姐妹純屬扯蛋，哪來的一丁點親人情分。
羅衝也覺得，神族的巔峯強者數量太多了，十五個啊，天界和地獄加起來，就算玄光和月華成功上位，也就比他們多出了六個而已。
當然了，巔峯強者的數量只多一個，那就是無可抵擋的巨大優勢，比如說，十五對十五相互牽制，天界或地獄隨便再過來一兩個巔峯就足以橫掃神域，殺他個血流成河。
況且，真正強大的還是規則力量，神族若沒有母神撐腰，神撐腰，巔峯強者再多也翻不了那片天。
他們還能在神域這邊苟延殘喘，那只是宇宙規則還顧忌着至高母神的存在，還在意着自己的立場而已。
等到將來，自己和母神全都前往了混沌，這個種族必將被徹底抹除，這一點毫無疑問。
假設，母神果真會把這個種族交給自己來掌管，那麼將來，自己該如何決定他們的命運？
裝進混沌珠小宇宙，全都帶走？
說真的，這樣一個野心十足，藐視衆生的種族，裝進自己的口袋都是相當棘手的禍患。他們怎麼可能與小宇宙內的其他生靈和平相處？
要知道，暫時的和平很容易，長久的可就難了。宇宙主宰者也沒有那麼多閒工夫，時時刻刻，永無休止地看管着他們啊。
羅衝身爲一個小宇宙的主宰者，很能理解宇宙規則的苦衷，面對這樣一羣難以馴服的極端分子，除了滅絕他們，還能怎樣？
好吧，不可以滅絕，怎麼說，神族與自己都有些親屬關係。
那麼，唯一的辦法就是改變他們，但這些思維模式已經頑固到極點的巔峯聖王，絕對不存在被改變的可能性了。
誰都不行，至高母神也做不到了。
對他們，只有兩個選擇：全都幹掉，或是，全都趕進混沌去！
“別怪我心狠……”
此刻，面對青蓮的溫柔與友善，羅衝只能在心中致歉：除非我什麼都不管，眼不見心不煩，可若要趕鴨子上架，非讓我爲神族的將來做打算，你們這十五位，將來都不能與神族有什麼關聯了。
十五聖王，一個不留！
即便不殺，即便都這種絕對忠誠的傢伙還是有可能跟在羅衝身邊，但他們，也不再是神族的一份子了。
這便是羅衝的打算，假如，這個種族非要交到自己手上的話。
這不是無端無由的胡思亂想，羅衝已經有所直覺，至高母神的個人追求早就與神族沒什麼關係了，即便在覺醒之後，她也顧不上爲神族謀什麼福利，她要做的事情，只會更多更大！
所以，青蓮等人所期望的母神迴歸，會帶領神族重現輝煌什麼的，只能說，他們想錯了，想岔了，就算神族還會有一個領袖，也絕對不會是至高母神，而是，她的接班人，她的親生兒子。
只不過眼下階段，羅衝不方便把這些想法說出來讓青蓮他們知道，況且，他們也不會相信……
雲姨走了，來匆匆去匆匆，不能在神域過多逗留。
原因之一，是她壓根就不喜歡這裏，對於十五聖王的那種不待見比羅衝更盛，看到他們就覺得心煩。
另一個原因則是，她要在帝都星那邊時刻守護母神留下的另一部分力量，有可能，也是母神之力中最爲重要的那一部分。
走之前，她只是暗中叮囑了羅衝一聲：“雖然不太可能再出現那種情況，但你還是要小心一些，絕對不可以進入至高神殿。母神的殘留意志，可不像她本人那麼理智。”
“我明白。”
羅衝點頭笑道：“若再有情況，就算我扛不住，也會溜之大吉。怎麼說，逃還是逃得掉的。”
“是的。”
雲姨滿目慈祥，擡手輕拍他的側臉：“小傢伙，你已經長大了。”
然後，她便瞬移而去，即便不能像羅衝那樣藉助規則之力直接傳送到凡間宇宙的帝都星，這段看似遙遠的路程也用不了她太多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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