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叮噹盤腿坐在林星月的腦袋前,不斷地輸着真氣,他發現林星月此時就像一個加了個屏障,任何霸道真氣都會被幽藍色的光彈開。
林星月站在櫻花樹下,手撫摸在幽藍色的花朵上,被絕望籠罩的她所產生的怨氣滋養着幽冥花,整個空間到處都是幽冥花,整片桃花林泛出詭異的幽藍色光線。
我就是這一切苦難最大的源頭!!!
林星月苦苦的哀嚎,希望這一切都可以重新來過,突然她聽到了二妮的聲音,小小的二妮搖搖晃晃的向她走來。
“孃親,我餓……”
“孃親的奶真甜……”
“我們不敢回家……嗚嗚……”
接着聽到虎子在耳邊說道:“我們的家,由我來守護。”
看到遠處瘦弱的虎子,在街上發傳單,在櫃檯後面蹲着數錢,在街道上訓練自己的小兵團。
然後虎子瞬間就長大了,變得高大威猛,穿着甲冑騎馬走在隊伍的最前面,威風凌凌的發號施令。
還有常蕭,抱着小叮噹笑着說“叫爹爹!”,一轉眼又生氣的說道:“不行!”和“不可以!”
這一切就像是星星點點的光,飄飄然的朝林星月聚攏,但又被幽冥之光燃燒殆盡,偶爾有那麼一星半點的光順利躲過幽冥之光的捕殺,落進林星月的身體中,讓她的身體爲止一顫,冰冰涼涼,像山澗的泉水一樣,沖刷掉心頭的怨恨,帶來一絲絲寧靜。
“你要自己努力,林星月,多想想美好的事情,想想這一世的回憶,林星月!林星月!”玄龜因爲天罰電雷,受傷嚴重,此時已是強弩之末,如果無法再回去意識空間的潭中,自己也將必死無疑,龜形已在道袍中現行,唯有腦袋還保持着孩童的樣子,此時兩人的命運緊緊的聯繫到一起。
林星月隱約聽到了玄龜的聲音,但不是很真切,聽不到在說什麼,她突然想起最後一道天罰降臨的時候,玄龜縱聲一躍爲蛟龍擋住了最脆弱的七寸。
她回憶自己重生那天,大妮、二妮險些被賣,一切的源頭從這裏開始,她心中不在有不平,不再有憤恨,她就像玄龜一樣,跳起來試圖爲所有人遮風避雨。
“你們永遠是我的家人……”林星月想起劉大娘臨終前的囑託,要讓她們都好好的。
黑線開始褪去,慢慢退回到耳後,三個人睜大眼睛驚喜萬分,此時他們已經喉嚨腫痛說不出話來,只能一遍遍喊着“孃親!”
“不!我不是累贅,我也不是禍害,我要做、我想做的,從來就是守護!”林星月胸中爆發出一團火,隨着她的怒吼以燎原速度迅速將幽冥之花燃燒殆盡,滿地的幽冥之花在火焰的灼燒中,發出痛苦的聲音,片刻間葉片掉落,幽藍色的微光轉化成金色的光芒,重新生長的葉片緩緩長出。
林星月脖頸的黑液被金黃色液體覆蓋,瞬間金色液體爬滿全身,最後匯聚眉心。
從眉心散發出一道強烈的光環迅速像四周擴散,光環所到之處,疲憊的人恢復氣色,受傷的人和動物傷口癒合,光環貼着地面朝草原奔去,天雷降臨的地方重新長出了草坪,湖水中死去的魚兒活了過來。
“孃親!”二妮激動地上前抱住緩緩睜眼的林星月,所有人露出劫後餘生的欣慰。
“謝謝你們,你們說的話,我都清晰的聽到了。”林星月流下眼淚,動情的抱住三個人。
“你真的嚇死我了,孃親!”二妮賴在林星月的腿上不走,她已經很久沒有膩過母親了。
“嚇壞了,就應該好好回去休息!”常蕭不耐煩的下逐客令。
“爹爹,我究竟是不是你親生的!”二妮鬱悶。
“多大了,還撒嬌,進了京城就給你完婚!”常蕭不以爲意的說道。
“我纔不要嫁給羅啓雲那個大笨蛋呢,孃親,耳朵癢癢!”二妮撒嬌的翻了個身。
“沒說嫁給他,尚書大人的二公子尚未婚配,你嫁進去剛好。”常蕭說道。
“不行!”
“不行!”
羅啓雲和二妮異口同聲。
“咦?”二妮爬起身掀開車窗簾子,看到羅啓雲黑着臉騎着馬,和馬車並排騎行。
“出去解釋去吧!”常蕭毫不客氣的將二妮推出馬車,羅啓雲順手一提,二妮落座在羅啓雲懷中,低着頭羞紅了臉。
“現在人走了,你可以說了嗎?”常蕭盯着林星月的眼睛道:“半夜出去就爲了那個?”
林星月心想,爲了哪個?突然明白他說的是下到蛇池中。
“嗯,就爲那個!”林星月淡然的說道。
“沒想到……你口味這麼重!”常蕭一臉嫌棄。
林星月因爲常蕭是說蛟龍,於是隨口答道:“偶爾換換口味,嚐個新鮮怎麼啦!”
常蕭露出一副乾嘔的表情,林星月莫名其妙的看着他。
其實那晚玄龜發現常蕭後使了點手段,待他們進到水中後,常蕭依舊看到林星月趴在水面上,然後林星月起身在樹林中砍柴,架爐子,最後居然抓着蛇抽筋扒皮的烤着喫,這一晚上一套流程下來,林星月烤了能有十幾條,直到常蕭暈過去,還在看林星月正在捕蛇。
“你要喜歡喫,讓人每頓去抓就是了,以後別再跑出去了!”常蕭強忍噁心,做出最後的讓步。
“喫?這怕不是隨便能抓到的吧……”林星月還在跟着常蕭的話往下接,越接越覺得奇怪,難道常蕭作爲太傅,不知道蛟龍這種東西壓根就是違背常理的存在嘛,還想抓就能抓,真會吹牛。
“難抓是難抓了點,主要是你也太能吃了!”常蕭小聲嘀咕道:“您那食量,誰也供不過來呀!”
“哎呀!你到底說的什麼!”林星月越聽越迷糊,乾脆一拍大腿,讓常蕭說清楚。
“蛇啊!我看見你烤蛇喫一晚上!”常蕭也奔潰了,那被看了頭,還在扭動着身軀的長蟲在他的腦海中揮之不去。
“喫蛇?”林星月滿頭包,她終於知道,當初玄龜奸笑的跟她說想好怎麼解釋,這句話的意思,合着給她立了個喫蛇的形象,還整整吃了一夜,最後把常蕭都喫暈了過去。
“額……”林星月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了,就覺得車上空氣變了味兒。
“其實也不是不行……”常蕭以爲林星月被識破,所以面露尷尬,於是主動放下身段。
“不是我……”林星月無語的扶着頭道:“幻像,知道不,就和我的心魔差不多,只不過……那可能是你的心魔!”只能這麼敷衍了,總不能供出玄龜會法術吧。
“我的心魔是你喫蛇?”常蕭也給弄迷糊了,是自己的問題?不對吧……
車上陷入了沉思,林星月懊惱的想揪出玄龜一頓KO,常蕭則是一直在思索自己心魔的事情,兩人各懷心思,馬車離京都越來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