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縣令可沒空拯救世界 >第一百零四章 杏花樓再見羅秀
    剛入寅時,第一輪宵禁開始。

    鄭年實在是放心不下,所以沒有回家,走出衙門的時候,看到傅餘歡已經在不遠處站着。

    童兒站在他的身邊,撇着嘴,滿臉的委屈。

    “怎麼了?”鄭年問道。

    “老爺!”童兒沮喪道,“今兒個我拜訪了最後一個修門,仍然無人願意接我入府修行,這京城的門檻太高了。”

    鄭年哼哧一笑,“你哥修爲就很不錯啊,爲何不和他一同修煉?直接拜他爲師不就好了。”

    “我的體內無法修炁,只能走修道,所以我才找修門,可是現在一來二去,根本找不到這修道之路,唉……”童兒嘆息,“這可咋辦咧。”

    “不可修炁?”鄭年有些不解,思索了片刻道,“明日你來善惡寺找我,我幫你詢問一下到底是何原因。”

    “哦!”童兒看到鄭年和傅餘歡打算去巡街,便低眉順耳地走進了衙門裏。

    小孩子要強,沒有在大人面前表現出什麼,直到入了府門之後,才蹲坐在拐角處嚎啕大哭。

    而此時,鄭年和傅餘歡已經走遠了。

    “你說的對,京城來了很多奇怪的人。”鄭年說道,“現在奇怪的人越來越多了,晚飯前我出門了一趟,路過一個茶攤,光是七品就遇到了七八個,且都是生面孔,穿着也很陌生。”

    一邊走,一邊繼續說道:“龍誕在即,這種事情必須要預防。”

    “今日京兆府的人來了。”傅餘歡淡淡道,“帶走了幾個人。”

    “我知道。”鄭年點頭,“許柱和王大彪也跟到了京兆府,如今我們剩下的除了那些吏使,就沒什麼有用的人了。”

    “得補人。”傅餘歡輕聲道。

    “明天貼告示,招些人吧。”鄭年說道。

    大周律例規定,第一輪宵禁寅時,是坊和市之間的宵禁,坊口再不許有人出入。

    第二輪宵禁則是寅時三刻,此後商坊也不許再有人走動。

    第三輪宵禁則是城門關閉,坊內不得有人走動。

    官坊基本都是官員的府邸,所以宵禁對他們來說,第三輪纔算是個事兒,第一輪和第二輪根本沒人遵守。

    所以二人選擇的是第三輪纔出現在了官坊的門口。

    這裏的佔地面積很大,一個官坊相當於七到八個民坊的大小,而且每個人的院落也很大,不過畢竟是一般官員的住所,還沒有氣派到一個官邸能夠和民坊一般大小。

    “就是這了。”傅餘歡站在了一座圍牆之外。

    鄭年單足一掛,直接上了房梁,蹲坐在瓦房頂後向院落裏看了去。

    此時庭院裏燈火通明,幾個孩子在玩耍,侍女和家丁在照看着,大人並不在家。

    三個偏房都黑着,正廳雖然燭光通亮,但卻沒有人影竄動。

    “估計是在外面喝花酒。”鄭年說道,“現如今宵禁只能管得了老百姓,管不了這些達官貴人,這都不在家,興是出去各玩各的了。”

    “上一次不在家時,張烈回來的時候,和幾個看上去是好友的人在屋門拜別,說是下次還去杏花樓賞月。”傅餘歡道。

    鄭年點點頭,“走。”

    杏花樓在市中,不存在宵禁。

    高高的院牆隔絕着外面的一切,裏裏外外像是兩個世界。

    鄭年和傅餘歡換了兩身便衣,徑直走入了杏花樓中。

    迎接的正是老鴇子羅秀。

    羅秀看到鄭年的時候,臉都黑了,若不是人太多,估計拿起刀子就給他來一下。

    笑吟吟走來,伴隨着標準的笑聲,咯咯咯道,“喲喲喲,我說今兒個早起喜鵲就叫個不停,原是有貴人登門,鄭公子,別來無恙啊。”

    “你常來啊。”傅餘歡道。

    “偶爾。”鄭年笑臉相迎。

    二人親切握手,像是許久未見的好友。

    羅秀胳膊繞在鄭年的後腰,整個身子貼了上來,一邊假笑,一邊咬着牙根惡狠狠地說道,“你怕我殺不了你,特意來送死?”

    鄭年也咧着大嘴笑道,“別來無恙啊!”隨後將聲音壓低,“你他孃的別嚇唬我,在這裏你動我試試,師父能把你的頭擰三圈。”

    “臭小子你沒處死了跑我這裏來礙眼,一會兒下毒讓你絕後。”羅秀一面笑着走過一衆客人,一面帶着鄭年向樓上走去。

    “少裝逼,小心我給你場子攪黃了。”鄭年也是一臉假笑,二人以一言我一語直到四樓的客房裏面,羅秀冷冷的看着一眼傅餘歡之後,將他關在了外面,自己和鄭年進入了屋內。

    房門一關。

    羅秀嚷道,“幸好你小子沒把我的事兒說出去,不然我肯定去衙門裏跟你鬧,這裏多少丫頭?足夠給你弄個門風敗壞,然後我再把你殺了,抽了你的腸子繞在你脖子上盤二十圈。”

    “懶得和你打嘴仗,我來找人的。”鄭年喝了口茶,白了她一眼道。

    “找人?”羅秀坐在了鄭年旁邊,“你帶走了老孃這裏最漂亮的,現在跑來找人?我告訴你,這裏有規矩,但凡贖過這裏丫頭身的客人,是不接待的,管你是誰,有本事穿着官服來,老孃給你磕頭。”

    “我來找男人。”鄭年無奈道。

    “這兒不搞龍陽,去光玉樓吧。”羅秀沒好氣道。

    “我找工部侍郎的兒子,張烈。”鄭年將茶杯放在桌子上,笑道,“我知道他在這裏。”

    羅秀探身走到了鄭年面前,弓着身子向前一探,笑道,“規矩,打探消息,一個問題,一兩銀子。”

    “你喫人啊。”鄭年怒道,“我明天穿官服來。”

    “等你穿着官服來了我再退給你,現在可不一樣,小心有人告你貪污啊鄭大人。”羅秀哼哼一笑,手絹伏在嘴脣。

    鄭年拿出了一兩銀子放在桌上,“張烈在哪裏。”

    “後院。”羅秀抓起了銀子,咬了咬才作罷,“你要去,我帶你去,但是你要答應我,不能起爭執。”

    “找縣令幫忙,一兩銀子。”鄭年道。

    “你!”羅秀咬着牙,“工部侍郎可不是好惹的,禮部的事兒還在我這兒藏着呢,你別惹我。”

    “說唄,反正我可以把你直接供出來。”鄭年兩條腿放在桌子上,一副信誓旦旦的樣子,“要不要拼一拼咱倆誰的命更硬?”

    羅秀將那一兩銀子丟給了鄭年。

    她沒底氣和他拼。

    鄭年沒有接過銀子,而是將那銀子再次放在桌子上,“我還要問你一個問題。”

    “說。”羅秀看着突然表情變得正經的鄭年,輕聲道。

    “劫和鴉是什麼?”鄭年問道。

    “你是知縣大老爺,你不知道?”羅秀問道。

    “師爺只有隻字片語的記錄,我查了一下,沒什麼太貼切的形容,只有他們作惡的行徑。”鄭年道。

    “這個事兒嘛,得加錢。”羅秀坐在了鄭年的身旁,爲二人斟茶。

    鄭年拿出了十兩,放在了桌上,“夠了嗎?”

    “當然夠了。”羅秀將銀子收入袖口,“我帶你去見一個人,什麼事情都可以問他。”

    “好。”鄭年站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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